第21章 一日為兄（二十一）

這一天，夏新霽照舊上完了課來陪他，忽然道：“哥，想不想出去走走？”

寇秋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問：“你確定？”

“確定。”夏新霽含笑道，“哥想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天南地北都可以。”

他傾了傾，眼睛裏面的愫濃的幾乎滴出來，“說吧，我都聽你的。畢竟，這也算是我們確認關係後的第一次約會呢。”

事實上，他已在市里的幾家高檔餐廳都預定了席位，並特意挑選了靠窗的座位，準備演出一場好戲。

寇老幹部想也不想，立刻說：“好啊，那我們就去海關吧。”

“......”

夏新霽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麼？

“去海關吧，”寇秋認真地又把這話重複了一遍，又帶了點憂心著他，開始叨叨，“你當時幫我請了幾個月假？我手頭可還有幾單貨沒有理玩呢，萬一耽誤了，豈不是要給企業帶來損失？”

夏新霽一頓，眼看他又要開始進出口常識教育，忙從中打岔：“哥，我說的是約會，不是上班。”

最後這四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從口中迸出的。

而且，“你去上班，那我要在哪里？”

寇秋想了想，還真給了他個答案：“你坐在大廳裏？”

夏新霽：“......”

想像中紅酒蠟燭的浪漫場面被暴抹去了，變寇秋這個政府人員嚴肅地坐在視窗後，號了半天才到自己的號碼。

“夏新霽，下一個！”

他就顛顛地跑上前，隔著一層玻璃，和自己的人在約會中深探討怎樣正確地填寫報關單......等等，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對啊，摔！

這什麼鬼約會！！！

“不行，”夏新霽一口否決了，“換一個。”

寇秋瞪大眼，張便想提出抗議，可小孩眼力見強極了，立刻果斷湊上前，“啾”的親了一口，親的響亮極了，眼睛亮閃閃著他。

“換一個，好不好？”

寇秋只好另選地點。

“那我們去教育基地！”

多有教育意義，說不定能讓小孩悟到生命的真諦！

“......”

去看什麼，群結隊聽課的小學生嗎？

但為防止寇秋下一個地點定到市政府，夏新霽還是咬牙果斷道：“好，我們現在就過去。”

再往下去，他真不知道寇秋還能說出什麼來。

隔了許久之後，兩人再一次共同出門。夏新霽將太眼鏡架在他臉上，手始終牽著他的，一刻也沒放鬆，“咱們先去吃飯？”

寇秋點頭：“好。”

直到此刻，他還未察覺到小孩的用心——直到吃飯時，他突然在餐廳裏撞見了兩個人。

杜和澤和陳婷婷著他們親親，表一個比一個彩。

彷彿世界崩塌.JPG。

人的習慣真的是件很可怕的東西。

養一個習慣，只需要短短的二十一天，可寇秋都已經不知道在那沼澤裏頭待了幾天了。這些日子裏，夏新霽幾乎每天都能磨泡，找出無數個理由來親親。

今天要吃蝦，親親。

要吃魚，親親。

等下要睡覺親親。

用了冰塊或別的小玩意兒，親親親親親......

要是中途掙扎一小點，這小孩立刻就能發瘋，一邊做還能一邊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活像是那個慘被按在地毯上狠狠日了的人是他自己。三番五次下來，寇秋總結了教訓，每回他嘟起的時候，就乖乖地由著他親——這樣，起碼能點折騰的時間。

系統說：【怎麼樣，小心機的舌頭是不是能給櫻桃梗打結了？】

不懂這個梗的寇老幹部：【......什麼？】

系統：【......】

它只好明著說：【他的技是不是很好？哦，如果你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剛剛腦海裏的想法被馬賽克了。】

它意味深長地嘖了聲。

【說說吧，都爽到想了什麼被和諧的？】

寇秋眼睛著天花板，幽幽道：【黨和人民。】

......騙子！

系統悲憤地想。

說好的共產主義接班人不撒謊呢！

這才幾年，就徹底被資本主義的糖炮彈腐蝕帶壞了！！

寇秋沒有看見到來的兩人，夏新霽卻是看見了的。然而他對旁邊兩人完全崩裂的表視而不見，還意猶不足回那一點猩紅的舌尖，在對面人的珠上了，若無其事勾回一點粘膩的水。杜陳兩人看著他如此作，神更加木然了，以全上下所有細胞實力演繹了什麼做呆若木。

......哦呵。

我剛剛，到底看見了什麼？

陳婷婷張口結舌了半天，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脖子的小，許久才艱難地出幾個字。

“夏新霽......你......”

了，滿臉難以置信，痛心地看看這個，又那個。

“那可是你哥啊！！”

相比之下，杜和澤便要冷靜的多。他早已從私家偵探那裏聽說了寇秋的況，心中那個可怕的猜想也被徹底印證了。只是如今親眼見到，衝擊力還是非比尋常，讓他的神也不由得扭曲了下。

“好久不見，清然。”

寇秋終於看見了這兩個一直發著的電燈泡，目慢慢移到兩人親挽著的手臂上，眉頭也不由得蹙了起來。

“杜和澤？”

他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臉瞬間難看了幾分，皺眉看了眼旁邊亭亭玉立的孩子。夏新霽像是沒看見兩人，還湊著腦袋嘟囔著要再親一下，被他出只手臂直接推開了，“杜和澤，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杜和澤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頭髮一不茍抹了發膠，愈發顯得文質彬彬。他整了整袖口，面上現出幾分笑意，像是篤定了什麼。

“清然，”他輕聲說，“你很在意？”

吃醋了，這是杜和澤的第一個想法。

從他的話中聽出了志得意滿的小孩冷哼一聲，猛地把手裏的叉子叉進了香腸裏，使勁了。

寇老幹部面更冷。

一個取向始終為同的人，突然間這樣靠近一個無辜的孩子，這其中出的意味讓寇秋無比反。他看向杜和澤，又看了眼他旁的孩子，抿了。

“杜和澤，”他直言道，“你這是在騙婚。”

陳婷婷一怔，目在幾人之間遊移不定，顯然是沒有聽懂這句話。

“......騙婚？”

杜和澤的臉青一陣白一陣，阻攔道：“清然，你——”

可寇秋已經說了出來：“他的取向，一直為同。”

陳婷婷的表一下子變了，不可思議地轉頭去看邊的人。杜和澤神狼狽，避開了的目。

同？

那為什麼還要來接自己，這樣頻繁地獻殷勤，甚至談婚論嫁？

他是想讓自己做一個只能擁有形式上婚姻的同妻？？？

杜和澤中的最後一點期冀也終於像氣球似的掉了。他原本以為，寇秋興許對他還是有的，還是可能像之前那樣對待他——可眼下，對方的眼神裏全都是毫不加掩飾的厭惡，像是在看一條在地上挪的蠕蟲。

膛強烈地起伏著，他口不擇言：“那也比你們倫強吧！噁心！變態！”

強烈的惡意讓他不顧一切捅了出來：“你以為我沒看見？不知道？你們在那屋子裏到底幹了什麼好事，你當時不讓我，結果被別人上了多次，我TM都知道——你哪來的臉！和我裝正經！！”

夏新霽一下子瞪大了眼，像是只被踩了尾的貓，眼看著就要蹦起來。寇秋按住他，豎起幾手指。

“第一，”他語氣淡淡，“小霽並不是我的弟弟，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緣關係。”

眾人都是一愣。

“第二，”寇秋說，“你對這位小姐瞞了自己的取向，並妄想在瞞的前提下走進婚姻殿堂——這是騙婚，是錯誤的，違背法律和道德的。”

“第三。”

他頓了頓。

“請不要再稱呼我為清然，我和你並不，杜先生。”

夏新霽徹底把香腸了個稀爛，一下子喜笑開，開心的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對！”他附和道，眼睛閃閃發亮，“不，一點都不！”

和杜和澤這次不愉快的見面像是終於緩解了夏新霽心裏繃的的那弦，小孩在之後的幾天走路都發飄。杜和澤在這之後把寇秋並非是夏家子孫的事捅了出去，坊間議論紛紛諸多揣測，也沒有人在乎了。

幾天之後，當時為夏老爺子理產的律師便找上了門，向寇秋展示了另一份囑。囑中，夏老爺子清清楚楚地寫道，哪怕有一天寇秋被證明並不是夏家的子孫，也同樣擁有與夏新霽平分財產及公司份的權利，並為寇秋留下了一個以“清然”命名的基金，金額足有上千萬。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份的小劇場：......

是的，沒有小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