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Chapter 6

「……那你覺得這case拿下的幾率有多大？」柯萊不聲的轉了話題。

「百分之十，這是在沒見過唐醫生之前的數字，現在嘛……零。」

柯萊微訝：「你把希放在他上？」

「不然呢？你以為吳經理說得都是客套話嗎？」謝語靠上椅背，了眉心：「我之前預想斯圖耐特這樣拼命爭取崇的生意最有可能就是想順便啃下其背後的MSK這塊，因為據我所知MSK後幾年的重心都會轉到國，他們旗下的產業鏈那麼大，哪怕分到一小杯羹，就夠斯圖耐特樂呵很久了。」

「不過Chas的態度……」

「是的，Chas的態度讓我發現，翁樊盛怕是還存了別的心思。」

想到那老王八鬼的臭病，謝語不由冷笑。以往憑著職業便利游走在各男明星間還不夠，現在竟然敢把腦筋到不該的人頭上。

「簡直癩蛤蟆想吃天鵝。」

柯萊心說，那哪裡是天鵝……金雕才差不多。不過他也差不多可以確認心中的猜測了。

「原來崇是唐嶼家的醫院。」

「你怎麼知道唐醫生的名字？」謝語奇怪，「其實也不能這麼說，MSK只是醫院的出資人之一，不過的確算是最大的東。今天這況源頭還出在崇的執行老總那兒，他是個狠角，平日裡辦事兒一點岔子都不讓有，員工們為此沒吃苦頭。而自從唐醫生來任職後，下面不怕擔責任的有時就拉上他一道參與院的決策，雖然他目前並不涉足管理，但至唐醫生不反對的決定，哪怕出了問題總經理那兒還是能勉強對付過去的。不過他脾氣再好，常常被那麼纏也會生氣吧，也難怪今天那麼煩了。」

他脾氣好嗎？

柯萊表示深深疑。

「那這回這位‘唐醫生’沒做選擇，而吳經理臨走時說要走正常程序挑選廣告公司，所以你覺得希十分渺茫了。」所謂的正常程序就是競標，請評標團介，讓斯圖耐特和繆風公平競爭。

「冠冕堂皇的話罷了，」謝語看得很，「那吳經理心裡怕是已有人選，只是因為之前兩個月和繆風商討得很深，不想顯得自己不近人才有了今天這一出，他也早就知道唐醫生來了以後會有這樣的結果。」

車子已回到了柯萊的公寓樓，兩人一道上了電梯。

沒有外人的空間裡，柯萊看著謝語倚牆而站的疲憊模樣就知道這三個月的準備期花了數不清的工夫下去。作為繆風的合伙人，另外倆個老闆一個申泉出錢卻不著調，一個袁康舜賣力卻行事古板，關鍵時刻全靠不住。可以說公司能有今天，比上或許不足，比下綽綽有餘，大半都是憑著謝語的努力換起來的。做事太拼，說是嘔心瀝也不誇張，這生意要就這麼放棄，一定做不到。

「大公司和小公司發生競爭時，小公司的優勢是什麼呢？」柯萊忽然問。

謝語抬頭著他：「‘要麼談錢，要麼談’，這是你教我的，我都記得呢。」對他們這種中型企業來說，用什麼湛的設計震撼客戶，用完的方案甲方，大部份時間都是安同伴安自己的。眼下的大環境，價格才是客戶的第一考量，價格合適了，再是彼此的友好流，當兩者全都滿足後，最後來看作品的好壞創意的獨特。

「可是崇並不差錢，要是憑關係的話，在吳經理上，Chas也已經搶先一步了……」運營部一定不是吳經理一人說了算的，但在其他人的既定印象中，大概也會覺得斯圖耐特比繆風要更經驗和實力吧，這就是小公司的弱勢之。

「所以我原本才打算從唐醫生那裡下手，只要他看中我們的方案，這case一定能拿下，只可惜……」 謝語輕嘆，「唐醫生有時真難捉，明明那麼好的一個人……」

柯萊聽著，腦海裡描繪出一個脾氣暴躁，冷漠無理，毫無耐心，忠於本職工作的「好人」。

電梯門開，謝語走了出去：「算了，我再回去讓他們看看那些公益項目，試試能不能找到一個讓唐醫生興趣的地方吧。」不管如何，都不打算輕易放棄。

「公益項目？」柯萊抓到了奇怪的點。

謝語停步，片刻，問道：「你還記得‘月神計劃’嗎？」

柯萊自然點頭，這個他怎麼會忘，這是他們繆風去年最功的一項宣傳企劃，也是一項公益活，目的旨在幫助先天弱視或者視力殘疾的孩子，因為有政府支持的關係，當時渠道鋪設的特別廣，不止海陸空有戶外廣告，報刊雜誌電視更不用說，還員到了不明星參與，輿論反響熱烈。這個案列的功也直接讓繆風一躍為了中等規模廣告公司中的佼佼者。

而這計劃正出自柯萊之手。

「當時有不企業捐款，最後募得的資金總數因為超出預期太多還上了好幾個年度慈善榜單。其中除了企業援助之外，‘月神計劃’之所以有那麼好的績，個人捐助也功不可沒。」謝語向柯萊，「幾個月前，也就是你走之後，我們還想做一個後續的跟蹤反饋，所以和基金會那裡取得了聯繫，也就是那時，我終於看到了捐款的詳單……有一位最大的個人匿名捐助者，他一個人就救助了一百多個失明的孩子，我查到了他的名字，想讓對他做一段採訪，哪怕是電話或者文字稿都行，但是他卻拒絕了。」

聽到此，柯萊心頭一。

「那個人……就是唐嶼。」

「所以我說他是好人也不為過吧，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這世上家裡有錢的多了去了，也不是人人都那麼慷慨的。再者，唐醫生不是公眾人，不需要竪立任何外在形象，他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難怪繆風的小姐士們對他那麼推崇，條件好還有心的男人自然最博人好了。

這的確讓柯萊有點意外……

沈默片刻，柯萊笑了起來。

「好吧，是我被一些既定印象限制住了思維，我承認在此之前對他有些偏見，我檢討。」

「我明白，畢竟帥哥見了帥哥也是會嫉妒的嘛。」謝語一副瞭然地拍拍柯萊的肩膀。

柯萊無奈。

謝語掏出鑰匙開門，沒聽著後靜，轉頭就見那男人站著一不，角還微妙的揚起。

「阿萊，」謝語道，「你在想什麼？」

柯萊抬起頭，說：「想一個能解決眼下尷尬局面的好辦法啊。」

謝語一愣，立刻拒絕：「雖然我很想要這筆生意，但是你已經離開繆風了，你不用再費心神幫我，你有你自己要做的事。」

柯萊著手轉往樓道的另一頭走去，在盡頭的門前站定，也出鑰匙。

「不費心神，有意思的，而且我最近沒有很忙。」

謝語看著他的背影，最後還是沒抵擋住對柯萊的信任，問：「你是猜到唐醫生喜歡什麼樣的風格了？」

柯萊哼笑著搖頭：「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過……我倒知道他討厭什麼。」而且，大概特別討厭。

謝語也不是傻瓜，稍稍細思就捉到了柯萊的意思。

「你是說……翁樊盛？」

現在就只有斯圖耐特和繆風兩個競爭對手，唐嶼不喜歡繆風不要，他只要討厭斯圖耐特就行了啊。而讓他討厭斯圖耐特的理由，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

這種勝之不武的辦法實在太符合柯萊的行事風格了。

「只是翁樊盛派了Chas出馬想拿下這個廣告，更多的還是因為MSK吧，而他對那位……有賊心是不假，但未必真的有這賊膽敢追啊。」謝語擔憂，畢竟唐嶼可不是吃素的。

門開了，柯萊了鞋走進自己家，回頭笑得特別人。

「沒關係，我可以替他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