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想,他眨了下眼,把這些想法從腦子里拋出去后才說:“早,昨天……”
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組織語言,葉朝然卡了一會兒。
姜尋墨卻沒有耐心等葉朝然說完,手在課桌里了一會,到一個溫熱的袋子,他看也沒看,就拿出來放到了葉朝然的桌子上。
“給你。”
姜尋墨這個人一向是喜歡禮尚往來。
昨天下午他趕著去打游戲,也就沒有給葉朝然回禮,于是今天早上干脆就給葉朝然帶了一瓶熱牛。
葉朝然看著自己桌子上的牛,簡直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疑道:“這、是給我的?”
姜尋墨懶懶地點了個頭。
這樣他就不欠葉朝然的東西了,之后拒絕葉朝然的追求,也才更有底氣。
葉朝然盯著課桌上的牛看了半晌,恍然后知后覺地問:“你是不是因為昨天的那瓶橙……”
姜尋墨說:“嗯。”
果然被誤會了。
葉朝然趕解釋:“不是,昨天是因為王老師找你,所以我才去找你,但是你……”
“你不用解釋,”姜尋墨打了個哈欠,又趴在了桌子上,“我理解。”
葉朝然:“……”
你理解什麼了你理解?
你怎麼就理解了你?
“不是,你真誤會了。”葉朝然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解釋清楚,便把昨天的事給姜尋墨說了一遍。
姜尋墨又打了一個哈欠,有些敷衍地點了點頭。
這個理由編的還有理有據的。
不過他也懶得反駁了,葉朝然要給自己找臺階下嘛,他理解的。
葉朝然不知道姜尋墨想什麼,見姜尋墨點頭,以為他信了自己的話,頓時松了口氣,又問:“那、那瓶橙?”
姜尋墨:“我喝了。”
葉朝然:“啊?”
姜尋墨眨了眨眼。
倒不是他故意想喝葉朝然的那瓶橙,只是昨天他去打游戲一時間太激了,手邊有瓶誰,他就正好拿起來喝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那瓶橙是葉朝然喝過的。
“間接接吻”這四個字剛從心尖冒出來,姜尋墨就下意識蹙了下眉。
他強忍著困意又看了葉朝然一眼。
葉朝然竟然比他還要震驚,白皙的皮上也拂上了一層薄紅,紅潤的微張,滿臉不可置信。
姜尋墨原本還覺得有些難以接,可在看見葉朝然這張臉后,他心里的那點不自然頓時就消失了。
和葉朝然喝一瓶果,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
困意再次涌上來,姜尋墨打了一個哈欠,羽般的睫翼都沾上了氣,他再也沒抗住困意,也沒管葉朝然仍舊一臉驚訝,直接趴桌子上睡了過去。
相比姜尋墨的坦然,葉朝然就不自然得多。
一整天的時間,他一看到自己課桌上的牛,面上就有些熱。
接下來的好幾天,葉朝然在面對姜尋墨時都有些不自在。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五這天。
每逢周五,學生們都會變得莫名。
就連平時整天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姜尋墨,也難得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最后排玩手機。
一班最后一節課是自習課,葉朝然面前擺著一張已經做完的試卷,他正在檢查錯題,忽然就聽到有人他的名字。
葉朝然覺得這道聲音有些悉,他一抬頭,就看見了站在教室門口的顧堯。
安靜的環境里,全班的同學幾乎都是同時抬起了頭,八卦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顧堯穿著干凈整潔的校服,戴著一副金邊框眼鏡,溫文儒雅的帥氣模樣,真不愧是一中的校草,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
只有葉朝然,眉心飛快地蹙了一下,眼里閃過一不明顯的厭惡。
“方便出來一下嗎?”顧堯目灼灼地看著葉朝然。
重生后,葉朝然花費了一些時間才適應現在的生活。他其實本就不愿意再見顧堯,但想到這幾天班里的傳言,葉朝然覺得有些事確實應該當面說清楚,葉朝然站起,出了教室。
兩人離開后,教室里八卦的聲音再也不住了。
“顧堯竟然來找葉朝然了!”
“怎麼回事?不是說葉朝然不喜歡顧堯了嗎?”
那天在球場上的發生的事,他們可都看在眼里。
再一想到另一位當事人就在他們班里,好些同學都沒忍住看了眼最后一排的姜尋墨。
傅辛也是一臉懵,他沒有看,而是正大明地轉過看,還八卦地問了一句:“墨哥,你不是說……”
姜尋墨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隨后丟下手機,站起跟了出去。
他一走,全班一片嘩然。
他們真的不能出去看看嗎?!
修羅場哎!
想想就很激!
……
重生一次,葉朝然心態上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轉變。
所有帶給他傷害的人,他都不想再給予任何一個眼神。
上輩子的葉朝然,只喜歡過一個人,那個人便是顧堯。
學生時代的顧堯,績好又帥氣,待人溫文有禮,幾乎滿足了葉朝然所有對的好幻想。
在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顧堯后,葉朝然就對顧堯展開了追求。只是他追了顧堯半年,也沒能讓顧堯多看他一眼。
直到葉朝然被方家接走,顧堯也沒有答應和他在一起,葉朝然難免失落。
回到方家后,葉朝然在方其山和蔡蓮華的控制下,和高中學校大多數同學都切斷了聯系,其中自然也包括顧堯。
就在他以為他再也不能和顧堯見面時,方家的一次宴會上,葉朝然見到了顧堯。
年一襲黑禮服,比葉朝然在學校看見的顧堯還要帥氣。
而這一次,顧堯也終于注意到了葉朝然。
兩人站在一起“敘舊,葉朝然再一次心。
他鼓起勇氣,問顧堯能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令葉朝然驚喜的是,顧堯竟然同意了。
葉朝然興地不行,那是他回到方家后最開心的一天。
盡管在一起后,他們不能天天見面,但葉朝然還是把自己每天的心事事無巨細地分給顧堯。
葉朝然以為自己得到的是一場熱,卻不想他又陷了一場謀。
回到方家后,葉朝然因為最開始不適應,所以耽擱了半年的學業,他留了一級。
彼時的他剛已經十九歲,方家籌備了三年的換心臟手也終于可以開始了。
盡管方家做事很是小心謹慎,可那畢竟是要換心臟的手。
前檢查都得經歷好幾,葉朝然在一次接著一次的檢查時,終于察覺了異樣。
葉朝然最開始本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因為這個推理太可怕了,葉朝然遲遲不愿意相信,又找不到人訴說,他只好找了顧堯。
可顧堯怎麼說的?
他說:
“這些都只是你在胡思想。”
“你想想,宴宴現在況這麼不好,你父母在擔心他之余,難免也會但你會不會和宴宴一樣。”
“給你做這麼多的檢查,都是出自于你。”
葉朝然不肯相信自己荒謬的猜想,便信了顧堯的話。
是啊,一定是因為家人他才會給他做這麼多檢查。葉朝然堅信不疑。
他哪里知道,在他給顧堯打完這通電話后,顧堯就把他說的話一字不地告訴了方其山。
于是原本在半年后才會開始的手,提前到來。
葉朝然被顧堯按倒的那一瞬間才知道,原來顧堯喜歡的人從來就不是他。
顧堯喜歡的,一直都是方宴,自己只是那個可悲替。
為了能讓葉朝然放下戒心,他才會答應和自己短暫地在一起。
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穩住葉朝然,不讓他這個活心臟在眾人眼前溜走。
回憶結束,葉朝然重新抬眼看著面前的顧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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