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進小店街
老電影院前面有一個燈球場,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初,是紫雲縣最熱鬧的地方,一到看電影,又或者組織活的時候,就會人挨人,賣葵花瓜子的到都是。 張易還記得那時賣葵花的用紙捲掌大的圓錐形紙桶,一角錢可以買一紙桶,生意還很不錯。 那時六分錢可以買一個豆腐果,一個烤餅,五角錢一碗,一小紙桶一角的葵花還是貴了,不過這樣的日子大家都跟過節一樣,也就沒有什麼捨不得的。
後來許多廠子逐漸垮掉,新城區開始規劃修建,有點能力的人大都搬了出去。 這邊也就慢慢冷清了下來,紅磚黃瓦的高大電影院被廢棄,只偶爾有幾個小孩放學後跑到球場打打球。 張易工作之後,收不低,在市裡買了房,原本是想接母親過去一起住的,只是母親離不開這到都有父親影的地方,沒有同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給他和留下了一條後路。
三人到達燈球場的時候,上面已經有不人,但並沒聚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四周戒備,以免引來大隊的喪,鬧個措手不及。 大家都是面孔,所以也沒人盤問,只是看到一向獨來獨往的人跟著兩人,眼神不免變得有些怪異。
不過三人一到地方就分開了。 人沒有說謝謝,張易兩人也沒期待聽到一個謝字,在這樣的世道裡,不在背後/你一刀比什麼都強。
“張隊。”兩人剛撿了個地方坐下,塔陳就晃了過來,但什麼也沒說,又走開了。
張易低下頭去檢查鋼筋有沒有鈍,南劭正覺得怪異,就聽到張易低聲說:“待會兒多留點心,一拿到咱們要的東西就立即按原計劃離開,別耽擱。 ”
南劭愣了下。 原本他們說好的是,攻下小店街之後會跟那些人會合,看先鋒隊怎麼說,大家一起撤離時才隊,現在改變必然跟剛才來的那個胖子有關。 不過卻沒多問,他還沒那麼不懂看勢。
他不問,張易自也不會解釋。 原來他跟塔陳在多年合作過程中早養了默契,只是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小作都有可能包涵著更深一層次的涵義,剛才塔陳就是通過這種方式給他示了警。 如果這個世上還有能夠讓張易願意給出一點信任的人,那必定就是這個塔陳了,對於他的警示自然會多重視幾分。
十二點還差五分的時候,人來得也差不多了,沒來的,估計不是來不了,就是不打算來了。 留了幾個人看守住各出口,先鋒隊的隊長鄭昆將所有人都召集到了場地上。
“大家都知道為什麼來這裡,我也不廢話,這事既然是由我們先鋒隊牽的頭,這打頭陣的自然也是我們。有沒有覺得不公平的?”鄭昆形高大壯實,往那裡一站,跟鐵塔一樣。 說到這裡,他的目掃了眼前面的這些老老,眼中閃過一淡淡的不屑。
打頭陣不是什麼好事,小店街還沒有人來過,怎麼都算是老城的商業街,就算這幾年蕭條下來,人仍然不會,相對的,喪必然也不到哪裡去,打頭陣意味著要跟這些還沒被剿殺過的喪正面對上,其危險不言可知,只要不上自己就行,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所以沒有人應聲。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答話,鄭昆才繼續說下去:“至於後面怎麼安排,你們自己決定,但有一點,不準爭搶互鬥,不準拖後,否則別怪我鄭昆心狠手辣。”說到這,他抬手看了眼腕上暗黑失去澤的機械表,“出發吧,四點鐘準時撤離。如果誰因為貪心,時間到了還不走的,後果自負。”
從球場到小店街要經過兩條巷子,巷子一旁就是學校和老醫院,因為大門不開在這邊,又立著高大的圍牆,所以就算可以通過小鐵門看到裡面麻麻的喪,巷子裡卻不算太危險,又有先鋒隊的打頭,一路上幾乎沒費甚麼勁。 大多數人都控制不住興起來,覺得自己這次真是來對了,可能不用出太多力,就能得到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盛收穫。
張易和南劭走在最後面,隔著他們不遠的,就是之前跟他們一起來的人。 人應該不是有意跟他們走在一起,而是習慣於落在人群的後面。
第一條巷子很輕鬆地就通過了,第二個巷子因為兩旁是住戶,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個喪來,先鋒隊只負責往前衝,零散的喪清掃就留給了後面的人。
張易剛將鋼筋/進一個喪的眼中,聽到背後風響,正想閃躲,就聽到一聲頭骨碎裂的清響,嘭地一聲,一個衫襤褸的喪撲倒在他的腳邊。 他拔出鋼筋,任喪倒在地上,回頭對及時出手的南劭微一點頭算是道謝。 南劭笑了笑,蹲下拿起他的砍刀利落地砸碎兩隻喪的頭,從裡面掏出晶石在自己的破襯衫上了,遞給了他。 兩人回去的車費算是解決了。
走在他們前面的人一般能閃過的喪就閃過,實在閃不過了,出手也毫不含糊,蹲,砸膝蓋,等喪摔倒在地,再用鐵鎬尖銳的一頭狠而果斷地敲向喪腦袋。 每次都是這一招,顯然是練得很練了,竟然一次也沒失手過。 人力氣小,空中不好使力,喪則僵,這一招用起來確實很好用。 即便是如此,沒過多久,人仍然有些氣累地微起來,不過看樣子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等三人到達小店街的時候,走在前面的人已經開始一邊解決喪,一邊瘋狂地往自己帶來的編織袋以及背包裡塞著東西。 兩人不再耽擱,也跟而上,一人拿東西,一人就警戒。 如之前安排的那樣,不像其他人那樣貪多,拿到需要的就馬上離開。 其他人開始在他們進來時還會滿含敵意,但在看清他們的人數以及拿的東西之後,就沒再理會了。
雜貨店裡的大米被搶了不,小袋的已經沒有,張易便往包裡捧了一些散米,又拿了兩把掛麵,至於醬菜泡椒之類的也撿到一些別人拿的,看看沒什麼可拿,正要守在門口的南劭離開,目掃到被扔得到都是的袋裝菜種,只想了下,便將其全部收了包中。
小店街上唯一的小超市裡面已經聚了不的倖存者,他們爭搶著裡面一切方便易保存的袋裝和罐裝食,幸好記著鄭昆的話,彼此之間雖然有些不友善,但還是沒敢打起來。
張易不想淌混水,以免耽擱時間,南劭卻直直走進去,在那些人不善的目中拿了幾張巾,牙刷牙膏,香皂,一打男式,兩套小孩的服,甚至還有一個汽車玩……那些人的眼神漸漸變得怪異起來,最後終於將注意力轉了開。
在貨架拐角的地方,南劭遇到了那個人,人正站在那裡,將貨架上各種各樣的衛生棉往自己的背包裡塞。 南劭見那邊並沒有自己要的東西,便要繞開,突然目一凝,落在人背後的地上,只見一隻沾滿污指甲又黑又尖的手正慢慢出敞開的儲藏室門,往的腳抓去。
示警已經來不及了,他飛快地揚起手中木砸了過去,人被嚇一跳,但反應很快,頭也不回地往前跳開,等回頭一看,卻是一個雙被啃掉一半,已經站不起來的喪。 這種喪並不難對付,走過去,一鎬將其解決了,挖出來的晶自己並沒有要,而是遞給了南劭。
南劭也不客氣,收了起來。 但再去撿自己的木時,發現竟然已經斷了兩截,臉不由黑了下來。 但也沒說什麼,轉就走。
其他人在得知還有喪的時候,也沒了再對峙的心思,立即分兩隊,一隊去將超市里里外外再清掃一遍,以防不知什麼時候又冒出個喪來,另一隊則抓時間搶資。
當然,這些跟南劭都沒關係,他在經過超市門口時,順手將收銀臺旁邊沒有人注意的棒棒糖攏進了袋子裡。
“你的子呢?”注意到他空著手,張易奇怪地問。
“裡面有個喪,敲斷了。”南劭有些無奈地回答。 他真正是越來越落魄,最開始用的是各種槍支,後來彈藥用完了,還有軍刺和適於劈砍的軍用開山刀,而現在則連一結實的子都用不上了。
張易默然,從腰後出那把用來挖晶的砍刀遞給了他。 砍刀太短,並不適合跟喪作戰,但總比沒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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