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等到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高長他們收拾收拾東西就打算回村子,風中的氣已經越來越濃,很快就要下雨了,到時候天黑路連火把都點不了,難免危險。
這一天大夥兒的收穫都還不錯,這個山坡上雖然蟲子也不,但是從前村子裡的人鮮來這個地方摘野菜,所以多也積累了些。蕨菜可以用鹽醃了存在罐子裡,能吃大半年,苦菜可以曬乾了存放,要吃的時候用水泡一泡,十分方便。還挖了不野山蔥,這陣子大家過夠了清湯寡水的日子,野山蔥味道濃郁,院子裡的人小孩肯定都喜歡。
收好,大夥兒心也好,腳下步履輕快,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趕快回到院子裡,跟裡頭的人們分這一天的所得,好好沖個澡,讓婆娘們把菜洗上,陳玉珍的手藝好,肯定能整出來幾個好菜。
走到半路的時候,大雨嘩啦啦就潑了下來,男人們被淋得一頭一臉,小跑著往回趕。可越靠近他們的院子,高長就越覺得不對,這會兒已經到了每天起床活的時候了,平常這個時候,村裡那些孩子不了要大鬧一番,今天卻出奇的沉寂。
高長看了大黃一眼,見它微微瞇著眼睛,神也有些凝重,就知道事大概不好了,大黃的鼻子靈,要真出了什麼事,它這會兒大概是已經聞到味道了。眼看著就快到家了,旁邊人多,高長也就沒問,反正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等他們回到院子,自然就知曉了。
等到了他們院子的後門,幾乎所有人都覺到不對勁了,平時每到下雨天,院子裡的人們都高興得很,男人們出去找吃的,找回來的東西自家還能留一半,人小孩沒有不盼著的,每次一回到院子裡,都能見一群人在後門邊上等著,眼盯著男人們手裡的袋子,等著看他們都帶回來了什麼好吃的。
可是眼下,出來放梯子的就只有留下來守院子的鄭國宏一個人,其他人一概沒有臉。
“國宏,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們上淌著水,心也跟著往下沉。
“先進來再說。”
鄭國宏把梯子放下來,然後就再不肯說一句話,男人們背著好不容易弄回來的野菜爬過梯子,高長排在後面,聽到廳裡穿出來一些,距離這麼近,從院子裡傳出來的腥味對高長來說已經十分明顯了,只是被這雨水一沖,其他人並不怎麼聞得出來。
廳裡架著幾張門板,上頭躺著一排大大小小的,個個都被咬得模糊鮮淋淋,其中以小孩居多,高長點了點,總共十四個人,就有七個是孩子,另外四個是人,三個是老人。
鄭國宏說今天下午這些人剛走不多久,院子裡就竄出來許多老鼠,當時很多孩子都還在家裡睡覺,沒一會兒就哭喊開了,幾個男人每家每戶地去把人和孩子帶出來集中在院子裡。但是這些老鼠異常兇狠,跳起來就能從人上咬塊下來,連男人都拿他們沒辦法,老人小孩就更加沒半點還手之力。
可恨的是它們最喜歡盯著小孩咬,院子裡小孩多,老鼠數量也多,高長那只喵仔的小貓倒是能幫上點忙,可架不住老鼠的數量實在太多。幾個男人實在護不過來,後來只好把這些小孩能藏的都藏起來,水缸裡穀倉裡櫃裡。當時院子裡鬧哄哄一片,小孩子個個都哭,止都止不住,等他們把老鼠打走的時候,發現有幾個孩子已經……
痛失家人的男人們悲痛不已,特別是鄭方毅,不僅沒了唯一的兒子,連老婆都死了,如今家裡就只剩下兩個兒。他要找他哥哥鄭存剛算帳,因為這一天他哥哥鄭存剛到了長簽,留下來守院子,而他們家就一個人都沒死。
只要家裡有男人留下來的,況通常會好一些,說是分派任務讓他們留下來守院子,但真遇上危險的時候,誰都知道要先救自己家人,捨己為人的事並不常常發生。不過也不能說他們不作為,這幾個男人上也都有不同程度上的咬傷,若不是因為他們護著,院子裡的傷亡肯定會更加慘重。
老九叔正在對大夥兒的傷口進行消毒,把那些被老鼠要出的傷口用淡鹽水洗乾淨,然後再往上邊抹鍋灰,如今香爐灰已經是難得了,沒地兒買香,自然就不再有香爐灰。鍋灰是有的,院子裡的那幾口大鍋,幾天就要刮一次灰,把鍋翻過來倒蓋在地面上用鋤頭刮,村裡人很有不會刮鍋的。
鄭方毅和他哥鄭存剛兩個人都快吵翻天了,也沒人過去搭理他們,那些沒了親人的,哪個不是痛苦難當,這會兒誰也沒心去給人家當和事老。家裡沒出事的,也都有些心有餘悸,抱著老婆孩子窩一堆,別人家的事也是半點都不想。
滿院子除了沉默就是低聲的啜泣,村裡不缺會哭喪的人,可這會兒,卻誰也沒辦法像從前那樣大聲嚎哭了。今天的事讓所有人都更加明白清楚地看到,自己面對著的,到底是怎樣殘酷的一個世界。
“這些老鼠怎麼進來的?”高長問鄭國宏。
家鼠會挖,卻並不十分擅長挖,它們的一般不會超過三米,就算被藍曬了之後產生了變異,高長也很難相信這些老鼠是從他們院子周圍的豬壕底下挖過來的
“挖了個從廳裡上來的,我讓人往裡頭灌了不開水,又用石子把堵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上不來。”鄭國宏今天留守,眼睜睜看著這麼些人就這麼沒了,剛剛又被一個沒了老婆的男人一通推搡,這會兒臉也十分難看。
“從裡挖上來的?”
“開水冒著熱氣都流到了豬壕裡,看來是從石頭裡挖上來的。”
“那得把石頭都堵起來,不然……”出了這麼個事,高長心裡也不是滋味,前些天這幾個孩子都還蹲在他火盆邊上想蹭塊蛇吃,這會兒就在廳裡躺了一排,人心都是長的,高長雖然不多喜歡孩子,但是見到這樣的景,他也不好。
“你看看他們。”鄭國宏抬了抬下示意高長看看院子裡的男人們,要麼抱頭哭泣,要麼木著臉坐在家人的首邊上,要麼抱著老婆孩子貓一團,鄭方毅和鄭存剛還在打得難解難分,誰也不像是能出去幹活的。
“能的,就都先起來吧。”
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好計較的,高長走到院子裡,喊了幾聲喵仔,然後從院子的一個柴火堆裡,傳來了一聲貓,好像是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高長走過去一看,見它守著一堆老鼠吃得正香。
看著那一堆死老鼠,其中有幾隻老鼠的肚子還是圓滾滾的,高長毫不懷疑地相信,它們肚子裡那些還沒來得及消化的,其實就是人。想著那些人最終都會進喵仔的肚子,高長心裡還是有些膈應,但是他卻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它吃這些老鼠,貓吃老鼠是天,在嚴酷的大自然面前,人類曾經有過的那些潔癖和講究,對生存本毫無幫助。
外邊還下著大雨,時不時打幾個悶雷,把這院子裡的氣氛襯托得更加絕哀傷,可該幹的活還得幹。高長和鄭國宏父子先從廳裡走了出去,鄭國宏的兒子鄭衍清,平時基本上不太說話,今天見他爸要出來補牆,就跟著去了。
高長先是從竹林裡撿了不大小石塊,用布袋子吊在腰上,然後拿著小錘就下了豬壕,順便把自家的那把梯子也放了下去,一同下去的,還有大黃。
高長和鄭國鋒主要從低牆角開始修補,鄭衍清踩著梯子去修補那些位置比較高的地方,大黃負責放風,防止那幾頭野豬突然襲擊。不過今天這幾天野豬也相當安靜,在坑底,還看到了幾塊沒嚼乾淨的老鼠,看來這一天它們也吃得很飽,相對的也就沒那麼高的攻擊。
先是只有他們三個人,後來,出來幫忙的人就漸漸多了,還有幾個人從上邊給他們丟石塊下來,看來們也從院子裡走了出去,下雨的夜晚外頭沒有太多危險,無論是蛇還是蟲子,都各自找地方避雨去了。
高長依稀間好像聽到有誰一邊幹活一邊低聲哭泣,但是這雨越下越大,雷聲和閃電也幾乎沒有間斷,他也許是聽岔了。到了下半夜,有些人就漸漸開始力不支,三三兩兩回了院子,原本前一天就是睡到一半從床上爬起來出去搜集食的,回來以後又了那樣的刺激,接著又淋了大半夜的雨,縱使村裡的男人們個個強壯,也都有些吃不消了。
黎明到來的時候,下了一個晚上的暴雨這才漸漸停歇了,高長站在梯子上修補著最後的一小塊牆壁,把大小合適的石子用錘子敲進石壁上的小孔裡,讓老鼠沒有任何空隙可鑽。
大黃就趴在牆頭上,垂著耳朵注意著坑底那幾頭神十足的野豬,它上的髮淋了雨,這會兒還沒有幹,一小撮一小撮地粘在一起。等到第一縷藍穿過竹林的時候,高長結束了手裡的工作,抬頭看了看上邊那只無打采的狗頭,忍不住咧笑了。
一感興趣而不可收拾,要到一個人的心房自然是死纏爛打,本來隻想交朋友,哪兒知交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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