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
那一刻加文幾乎失去了意識,完全癱在海因里希懷裡,強烈的被侵占讓他頭腦陣陣暈眩。
海因里希終於心滿意足的把他送上飛艇,因為勝利太強以至於本能中“把屬於自己的Omega親手送走”的不適都消退了很多。艾德娜氣得全發抖,剛想說什麼就被卡琳一把拉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機甲聯賽朕會去看的。”海因里希轉過,隨意道:“你們就等著把凰出來吧。”
他一揮手,順著空中長廊大步往回走去。艾德娜幾乎恨不得撲上去他,所幸被卡琳死死拉著阻止了。
火烈狐把他們送回皇家軍校,一路上加文昏昏沉沉的靠在後排,看不出是否還清醒。
卡琳和艾德娜也一言不發,直到火烈狐停在宿舍樓下,加文才打了個寒戰驚醒過來,手足發的推門鑽了出去。
艾德娜探想說什麼,加文卻彷彿背後長了眼,對堅決的一擺手。
“可是……”
加文“砰!”的一聲甩上門,搖搖晃晃上樓去了。
“他不耐煩聽的,”飛艇只剩們兩人時,卡琳低聲說:“元帥從來不是個好控制的人。”
艾德娜狠狠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咬牙道:“海因里希本不配當皇帝,他就是個強盜!”
“他想要西利亞,沒有正品有個相似的也行——你知道西利亞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嗎?那是他的老師,教他各種政治手段和軍事知識,把他從一文不名的低級軍校生提拔聯盟悍將;是他的上司,指揮他打了那麼多著名戰役,把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功勳榮耀和地位都獎賞給他;還是他這輩子無法企及的目標,擁有五百年積累下來的他難以想像的學識和智慧,可以輕而易舉解決他無法解決的難題……”
卡琳頓了頓,說:“帝國現在面臨各種困難,海因里希一人是對付不來的。在現有的政治制度下他不敢太分散手中的權力,否則容易培養出新的獨裁者來推翻自己;但他又需要把決策權分散下去,所以他首先需要進行的是製度改革。”
“恢復聯盟制?”艾德娜敏問。
“可能吧,未必那麼徹底。”卡琳搖搖頭,說:“問題在於,這種改革會徹底影響到當權階級的利益,而且會造底層社會的盪和恐慌;海因里希的個人威信還不夠,他不敢單槍匹馬挑戰所有反對他的人,但如果加上西利亞就不一樣了。”
“元帥是個死在神壇上的人,如果他留有後代,他的後代會被視為聯盟神的繼承和象徵,極大程度上可以緩解社會各界對改革的恐慌,同時增強他們對皇帝的信心。”
卡琳緩緩道:“海因里希需要這樣一個後代,如果造不出真正的,造個假的也沒關係。”
艾德娜失聲道:“他不可能造出真的,凰裡的那個是——”
“是Alpha,”卡琳斷然道,“值得慶幸的是他現在還不知道。”
機艙裡一片靜寂,們兩人都同時想到了即將到來的軍校機甲聯賽。
“……卡琳,”許久後艾德娜輕聲問:“其實你贊海因里希的改革,是嗎?”
卡琳點了點頭。
艾德娜猛然轉過頭,舷窗映出混雜著失和不甘的臉。
“關於這點我一直就不想瞞你。”卡琳低聲道,頓了頓問:“你也沒什麼……瞞我的,對嗎?”
艾德娜沉默良久,淡淡道:“我也沒有。”
加文回到宿舍就一頭扎到床上,連起的力量都沒有。
他全酸麻痺,管在脹痛,大腦彷彿被某種甜濃稠的凝固住了,昏昏沉沉的無法轉。
他那位二代室友井格中間回來了一趟,哼著歌兒提著外賣,剛進門就被室瀰漫的濃厚Alpha氣息狠狠嚇了一跳,同類相斥的本能瞬間讓他全汗都炸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加文?!加文你怎麼了?!”
加文恍惚聽見他的聲,卻聽不清楚,也發不出聲音來。
井格把外賣盒往桌上一摔,衝到加文的臥室一把推開門,瞬間被強烈的Alpha信息素得倒退兩步:“這是——這是誰的?你不是Beta嗎?發生什麼事了?!”
“……”加文疲力盡:“出去。”
井格沒等他說第二遍,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他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接到海因里希信息素的瞬間本能就對他發出了強烈警告——這氣味屬於一個極其兇悍的Alpha,比他年長、強大且有攻擊,絕對招惹不得。
那威脅太鮮明,井格在客廳裡來迴轉了好幾圈,始終心煩氣躁坐不下來。最後他終於鼓起勇氣敲了敲房門,聲道:“加……加文,我把晚餐放桌上了,你能自己出來拿嗎?”
“……出去。”
井格立刻抱頭竄出宿舍,跑圖書館過夜去了。
那一晚加文分不清自己睡著了沒,意識在清醒和恍惚間不斷徘徊,凌晨時他才朦朦朧朧的閉了會兒眼。
他夢見自己回到了那條灑滿的空中走廊,海因里希把他死死抵在牆壁上,彷彿一頭居高臨下在配偶上的雄,眼底閃爍著毫不掩飾的腥:“很快你就會回來的,知道嗎?”
……為什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被人控制?
加文心有個激烈的聲音催促他掙扎,但在夢中手腳虛無力;他竭力想發聲斥責,開口卻只發出絕的息聲。
海因里希笑起來,眼神中滿是饜足和飢混雜起來的,低頭吻了吻他角。
“你不會再離開了,”他在耳邊低聲說:“這次再也不會了。”
加文上濃烈的Alpha信息素氣息到第三天才開始淡去。
那代表信息素已徹底進循環,在相當長一段時間佔領他的,向所有人宣告主權,並阻止其他任何Alpha來標記他。
當然如果有比海因里希更強的Alpha,那再次標記不僅可行而且是合法的,就算加文自己反抗都沒用;但在白鷺星上比皇帝還強的Alpha實在沒出現過,所以這種可能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至於軍校這些英生,跟海因里希相比都是戰鬥力負五的渣,只能幹看著而已。
加文終於從虛的狀態中恢復正常,勉強吃了點飯,去機甲隊訓練。
全帝校聯手舉辦的機甲聯賽兩天后就要舉行,主場便是皇家軍校那佔地兩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這兩天迪恩找他都找瘋了,奈何加文無力回復,只能在郵件裡打個“已閱”的標誌發回去。
他在路上給迪恩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正往機甲隊裡去,如果想聯合訓練的話就過來。
抵達時已是黃昏,訓練場上沒什麼人,加文徑直拿上戰鬥制服去了更室。機甲隊幾乎沒有Beta進來過,因此所有設施都是專門為Alpha準備的,更室也只是在一個大房間裡設立了不封閉的格子間而已;他隨便走到中間一個格子里扔下外套,正反手把T-卹下來時,突然聽見後傳來重重的腳步聲。
幾秒鐘後腳步一頓,響起克萊爾疑的聲音:“……誰在那裡?”
加文並不答言。
他上的Alpha信息素對雄來說簡直就像個囂張的挑戰,克萊爾第一反應是機甲隊被外人闖了,立刻從靴管中了把匕首衝到隔間外:“誰在那裡?出來!你——嗯?!”
他猛然頓住腳步,難以置信的盯著加文。
加文側對著他,連頭都沒偏一下,緩緩拉上製服拉鍊。
那一刻克萊爾全繃,陌生Alpha充滿威的氣息讓他差點失去理智,等反應過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倒退了兩步,惱怒的火苗隨即席捲了他:“……誰標記了你?! ”
加文扣上袖扣,把背包鎖進櫃子裡,轉肩而過。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一表,克萊爾卻差點炸了:“給我站住!是誰,誰標記的你?!”
他轉一把抓住加文手肘,用力大得手背都暴出了可怕的青筋。幾秒鐘後加文回頭,冷漠道:“你誰啊?”
克萊爾哽住了。
加文揮手掙開他,大步走了出去。
門外訓練場上空無一人,加文走到鐵網邊,重重閉上了眼睛。
他表面有種近乎漠然的冷靜,心滋味之複雜卻沒人能想像。
幸好漫長的時教會了他什麼忍耐,他深深吸了口氣,復又徐徐吐出,重複幾次後覺自己終於恢復了平靜,煩躁和不安都一掃而空。
“加文!你這兩天上哪去了,我一直……”迪恩的聲音從後傳來,突然語調一僵:“你、你怎麼——”
加文冷靜道:“閉。”
他回過頭,迪恩滿臉難以置信,目死死盯著他脖頸。
戰鬥制服後領不高,加文轉頭間後頸上的齒痕一掠而過,約還能見到鮮明的印——迪恩能覺到留下這齒痕的Alpha非常陌生,但氣息極其強悍。
那兇暴的攻擊隔著幾步距離都如此明顯,以至於他瞬間產生了後退半步的衝。
“……是誰?”迪恩聲音聽起來抑而繃:“不,不是軍校的人……是誰幹的?”
加文眉角微微搐,半晌才盡量平和道:“不關你的事。”
這話裡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但迪恩腦子裡嗡嗡作響,本什麼都聽不進去。他抖著上前一步,在加文準備繞道離開的瞬間一把抓住他肩膀,低頭用力嗅了幾下。
他就像是一頭被更強大的雄威脅了的狼,鬃豎起息重,拼命想過那個陌生Alpha留下的信息素隔,把藏在其後的甜的Omega氣息找出來。
但海因里希作為Alpha的生理優勢簡直是倒的——迪恩作為軍校生也許很出,但在皇帝面前簡直不堪一擊,很快被陌生的雄Alpha氣息得滿心暴躁。
“到底是誰?”他心煩意的在加文後頸上又聞又嗅,恨不得死死一口咬下去,但被威脅了的本能又令他沒法下口,心的焦躁和憤怒幾乎要滅頂了:“——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告訴我!”
那最後幾個字近乎咆哮,然而加文的回答是反手扼住他咽,“哐!”一聲重重把他憤怒的臉抵在了鐵網上。
“後天就比賽了,你最好先調整一下。”他居高臨下注視著迪恩,冷冷道:“我明天再找你訓練。”
迪恩眼底布,看起來暴怒而可怕。
而加文的目冷靜而充滿力量,一不的盯了他幾秒,才鬆手讓他從鐵網上起來。
“我……”
話剛出口加文就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那作相當果斷,迪恩不由自主的閉上了。
“回頭見。”加文簡短道,在迪恩炙熱的目裡轉離開了訓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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