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到底是軍校畢業的職業軍人，縱使是從事了多年的文職工作，顧衍的手和反應能力半點也沒有退化，幾乎在布魯斯攻擊過來的一瞬間，他便一個後空翻躲了過去。

而顧衍原本站著的地面。

因為，布魯斯過度的攻擊瞬間形了一個焦黑的凹槽，周圍還有裂紋在持續擴散著。

蘭格心裡鬆了口氣，剛想上前制止住布魯斯。

沒想到布魯斯兇狠的盯著顧衍，還不及蘭格將他拉開，就撒朝顧衍撲了過去發了愈加猛烈的攻擊，好似不要了他的命就不肯善罷甘休一般。

讓人攔之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顧衍的右臂忽然閃出一道刺眼白直擊布魯斯的心臟。

失去理智的布魯斯瞬間如同倒空的麻袋一般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眼眶中不住的冒出紅，只能無力的捂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嗷嗷」直。

那鑽心的疼痛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口，卻讓他疼得幾乎不想活下去。

只能在地上不住地打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蘭格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全然不敢相信被他們曾視為最強alpha的皇太子竟會輸在一個omega手上，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顧衍緩緩收回手中束，解釋道：「是契約之力。」

以心臟為楔子，構築契約之力。

——為你獻上吾之心臟。

——將吾之命榮辱盡數之你手，永不離棄，永不背叛，永不傷害。

這就是曾經屬於位於世界尖端最強領導者地位的alpha，對於位於世界食鏈最低端最易消亡需要被保護的omega最深切的語。

曾經的曾經，在這個世界初初型的時候，那時的alpha陷狂躁的幾率遠比現在要普遍得多，而那時的omega也遠比現在弱易碎得多。這樣懸殊的能差異本注定的ao之間，只能於天平的兩個極端，無法共存。

可他們彼此之間，卻抵擋不住宿命的吸引力走到一起。

為了能夠長久的在一起，也為了控制住自己在可能陷狂躁後，不傷害到自己脆弱的，alpha和omega之間這才有了互相標記，使得alpha和omega擁有雙向歸屬於彼此的契約之力。

在自己陷狂躁癥狀後，意圖傷害傷害自己的人時，任自己的心臟被契約之鏈鎖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令自己再無力對其發攻擊。

以確保，在自己失控之後，能得以保全住自己的命。

而如今，因為這種有契約之力標記的不可除和不可背棄，以及高傲自負的alpha在得以很好控制住自己的緒後，再無法接自己的一切有可能會被掌握在一個無用的omega手中。普通民眾當中已經極有人使用它來達婚契。

他們普遍認為這樣被束縛的婚姻一點也不自由和民主。

唯有皇室仍在沿用它守衛皇室婚姻的莊嚴和神聖。

這樣的習俗和傳統，在顧衍眼中原本是一種無比愚昧而又封建的陋習，是導致社會和人類思想難以進步的毒瘤。

但現在，被陋習誤打誤撞救下一命的顧衍。

卻不得不承認，某些東西本就是存在即合理的。

「原來是這樣，皇室的婚姻果然深謀遠慮！」蘭格長舒了一口氣，他就說一個omega怎麼可能打得贏為alpha的太子。

顧衍長歎一聲，「或許吧。」

他也不知道皇室締結婚姻的方式歷來都是遵循古禮的原因，有沒有一部分會是為了針對今天這種alpha徹底失控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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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散去不知過了多久，布魯斯才從心臟的絞痛中緩過勁來，他鼓足力度再度朝顧衍復仇似的發起了攻擊，卻驟然無力的往後一栽，渾噩的在地上坐了許久，才驚覺自己在面對顧衍時已失了剛才那巨大的力量。

「誒——」顧衍上前一步，正想將他扶起來。

不料，布魯斯竟像頭惡犬一般朝他撲咬了上來。

即使是失去了力量，失去理智得布魯斯卻依舊兇不減，死死咬住了顧衍的胳膊，直到裡嘗出的甜腥也不肯鬆口，生生要咬掉顧衍一塊的架勢。

「啊~嘶~」全然沒想到在除了後頸以外的位置，自己還會有機會被alpha咬，顧衍瞬間疼得倒了一口涼氣，但他倒也不急著掙開布魯斯，而是抬起了自己的另一隻手趁機上了布魯斯的額頭，將自己信息素的染力全部灌注到了手掌上。

在相互結合過後。

omega可以使用自己的信息素幫助自己陷狂躁癥狀的alpha恢復平和。

布魯斯全一震，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虎視眈眈地看著顧衍，幾將他生吞活剝，張牙舞爪的鬆口就要朝他另一隻手咬去。

卻忽然覺到，一平和的緒正過顧衍的手掌涓涓流他。

同顧衍寧靜無波的眸子對視著，布魯斯的緒似乎也跟著平靜了下來，眼眶中的紅亦跟著逐漸退去恢復瓷白。

而後，他再一次的栽倒在了地上。

顧衍吃痛得甩了甩自己險些被咬下一塊的胳膊，看向了在地上好似一隻大型犬一般坐著呆頭呆腦的布魯斯：「你沒事吧？」

布魯斯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來，不住地往後退，就好像一頭無知的小，看向顧衍的眼神充滿了驚恐和戒備，再不復方纔的兇狠，他知道這個人可以讓他痛。

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麼可怕的顧衍，頗為哭笑不得。

明明好像自己才是害者吧。

「你還記得我是誰嗎？」顧衍歎了口氣，問道。

布魯斯警惕地看著他，不讓他靠近。

顧衍也不上前，只復有追問，道：「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布魯斯歪著頭，畏懼得往後退了一步。

「要是知道就點頭，不知道就搖頭。」顧衍徹底不對他回答自己抱希了，上前一步，半強迫地拉住了布魯斯的手。

布魯斯懵懂的著他開始抖。

作為一個omega能把一個alpha嚇這樣，顧衍也是醉了。

「你該不會是不會說話了吧？」本來只是隨口一問，但後來一看布魯斯又驚又嚇一臉茫然無知的小眼神，顧衍發覺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下況可真是糟糕了，布魯斯現在這智商真的有超過三歲嗎？怎麼看起來連兩歲都像是沒有呢？顧衍痛苦得著自己的太，覺得自己估著還沒有生孩子，現在就得提前驗驗養孩子的生活了。

並且，那個要養的孩子還是他名義上的丈夫。

這簡直是不能讓人好了。

布魯斯儼然不能會顧衍現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惆悵心，趁著顧衍一不留神，就撒開腳丫子一溜煙跑了，就好似有什麼洪水猛在後頭追似的。

他知道他是太子做布魯斯，也會說話。

但他就是不想說給那些壞人聽，他不知道太子是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是整個皇宮裡最不寵的孩子，每天醒來面對他的就是母后無休止的毆打謾罵和父皇宮人的漠視，他想太子這個稱謂或許就是整個天底下最不歡迎孩子的意思吧。

被他稱作父皇的那個人，每每看見凱瑟琳夫人所生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時總會笑得合不攏，而面對他時卻只有無休止的冷漠和苛責。

有時候，布魯斯時常會想如果自己是凱瑟琳夫人的孩子就好了。

這樣瑪格麗特皇后就不會再打他，宮人們和父皇也不會再漠視自己，對自己就會像對凱瑟琳夫人的孩子一樣好了。

於是，有一次他和波特曼換了服，了那個笑容溫的凱瑟琳夫人一聲媽媽，妄圖裝作凱瑟琳夫人的孩子，去逃避他不想面對的一切。

可是，他換來的卻是瑪格麗特皇后的又一頓毒打。

溫斯頓大帝和凱瑟琳夫人臉上譏屑的笑容，和宮人的嘲諷和奚落，就連波特曼他們也來挖苦諷刺他是瘋子的兒子是個小瘋子。

從此，布魯斯變得再也不願開口說話。

他討厭他自己，也討厭自己周圍的一切。

「布魯斯你怎麼這麼沒用，你什麼都比不上波特曼，難怪你的父皇不喜歡我們——都是你，都是你造的，這一切都是你不夠優秀造的——」

「——為什麼？為什麼你偏偏是個alpha呢？陛下他一直想要一個omega孩子，如果你是個omega的話，他就不會拋棄我去和凱瑟琳那個寡婦廝混了，可你為什麼偏偏是個alpha呢？」

「布魯斯，我恨你——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打從一開始就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你是謀和邪惡的產，是溫斯頓的繼承人，本不是我的結晶。」

「布魯斯——布魯斯——布魯斯！」

布魯斯不住地往前跑著，耳邊充斥著的全都是母親歇斯底里的聲音，他不知道為什麼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得不到母親的誇讚，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為一個大人眼中的好孩子會這麼難，他只想不停的往前跑下去，直到跑到世界的盡頭去。

好去逃避所有，這一切他畏懼不想面對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