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結果證明，凱撒預料得分毫不差，在他被關進重刑犯囚室的第七天，聯盟就派出了真正的間諜將他救出了囚室，並功為他拿回了他被放置在軍事博館中的機甲『阿斯蒙斯』，承諾隨時計劃著待風頭一過就找機會將他救回聯盟。

凱撒表面上激涕零。

實際上卻同他們虛與委蛇，找機會奪回了阿斯蒙斯的控制權，藉機逃離了蓋亞星，途中引起了一片帝*的追擊，但他卻渾然不怕。

沒人能想到。

他作為一個瞎子還能駕馭機甲。

凱撒悉阿斯蒙斯上的每一個縱按鈕，就像悉自己的，在這世上所有人所有東西都有可能背棄他，唯有阿斯蒙斯不會。

聯盟這種打一鞭子給一顆糖的拙劣手段他太瞭解了。

先把他害得這麼慘，再施予恩惠指他激涕零的為聯盟效忠......啊，呸，他又不是傻子沒有道理為人刀俎，經此一役，他再不會信任任何一個所謂政府這種權力至上，打著為人民群眾服務實則迫害忠良擁護高層的組織。

只不過——

比起設計陷害了他的聯盟，凱撒實際上更恨得卻是他一直為之效忠，但卻將他傷得無完的迪亞斯帝國。

期越高，失越大。

有過忠誠才會愈發憤恨背叛。

阿斯蒙斯的能源有限，在不明方向的架勢過了不知多個星系後，凱撒終於在一個不知名的荒蕪星球被迫降落。

在那裡——

他第一次遇到自己一生中最為珍的那個人。

那個人救下了當時瀕臨死亡的他，一直不問來歷的悉心照料著他，甚至還在知道了他的真實份後一次又一次的幫他瞞過了帝國和聯盟雙面夾擊派遣來的追兵，那個人不會說話卻一直對他很好很好，幾乎是他遇過世上對他最好的人。

在那個荒蕪的小星球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足足生活了大半年之久。

那幾乎是凱撒往後一百餘年將近兩百年生命中有過最珍貴好的回憶，即使他的眼睛看不見，無從得知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只能通過他上好聞的信息素來判斷。

對方是個沒被標記過的omega。

但在凱撒心目中那個人就是天使。

因為，那個人的存在，凱撒幾乎就想這麼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再不問世事，但可惜天公不作，帝國的軍隊最終找到了他，他逃到的那個荒僻星球是屬於迪亞斯的。

只不過——

這一次帝國的軍隊卻並不是來逮捕他來的，而是來為他沉冤昭雪來的。

凱撒那個明強幹的師兄顧原，最終實現了他對他最初的承諾為他洗刷了上所背負的冤屈，證明了他是無罪的是被聯盟栽贓的。

但那又怎麼樣？

真相並不足以去彌補他遭過的傷害。

帝*部為了彌補他第一時間提出要授勳他為帥，聘用他重組軍團，凱撒並沒有表達出多大的憤恨，僅是平平淡淡的用一句：「資歷尚淺！」

婉拒了軍部。

凱撒回帝星接了眼球重植手，再度擁有了視覺，可以去一覽著麗的世界。可當他激地要去找那人時，卻驟然發現那人早已不在自己的邊，他回到他們共同生活的那個小星球，看過了一遍又一遍他們共同生活的地方，但卻唯獨不見那自己本不曾見過的影。

其間，他那個高高在上的師兄顧原，曾不止一次紆尊降貴的來探他，向他低頭道歉。

但凱撒給予的回應，卻是似笑非笑，道：「師兄想多了......師兄為我洗刷冤屈，我激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師兄呢？」

話雖這麼說。

但凱撒對顧原的態度卻一如顧原當初對他一般拒人於千里之外。

這世上他再找不出比顧原更令他憎惡的人了。

囚室裡的生活使得他整個人都變得扭曲，喜怒無常，而他這一次回到迪亞斯，且裝出一副對聯盟恨之骨的樣子。

為的——

便是等待機會臥薪嘗膽給予帝國最沉重的一擊。

凱撒悶不吭聲低調的忍了五十餘年，終於在五十年後找到了機會，在一次戰役中真真正正的還給了帝國一場最徹底的背叛。

誅殺了帝國三千餘名特種alpha。

自此，為了帝國公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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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衍沉靜地看了他許久，任他發洩完長達兩百餘年的怨懟，才緩緩說道：「其實，我並不是很清楚你們之間的恩怨，對事的經過也僅是知道了個大概。我不覺得你的背叛有錯，也不覺得你怨恨我爸爸和我們顧家有錯......」

捫心自問顧衍若是自己遭遇了那樣的事。

試問，自己還能不能一心一意沒有毫芥的效忠迪亞斯，他自己也是沒法拍著口保證的，當年的迪亞斯軍部著實對凱撒做得太過分......

但——

「即使背叛，你也不該殺死那三千餘名alpha將士，他們都是你最忠誠的手下，一心一意的信賴著你這個最高指揮，你無辜，難道他們就不無辜嗎？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子，也有自己憧憬著的未來——」顧衍條理分明道。

這是他無法諒解的。

凱撒著他認真的眸子，頓了頓，復又嗤笑道：「都沒長齊的小傢伙，你懂什麼？在你們迪亞斯本就沒有人權可言，只有者王敗者寇，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理。」

這就是他的人生經歷給他的真理。

「這世界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足以逾越過人權——」顧衍固執道。

凱撒看他的眼神就跟看個愣頭青似的：「年輕真是好哇！總有一天，你會被現實和生活摧殘得失去一切，再也無法堅持你的信仰的。」

他也曾經年輕過。

也曾經和顧衍一樣願意相信著世界上的一切好和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