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景嚴這人奇怪的。
明星隊晚訓集遲到,他也就只是罰了個俯臥撐,連一點教訓的話都沒有,且這俯臥撐罰得還沒有多誇張,基本都在各人能接的範圍。所以說他新上任三把火吧,這火燒得好像也沒那麼旺盛。
等顧北做完俯臥撐,許景嚴就宣佈今天的訓練開始。
早上依舊是能訓練,許景嚴還是按照楊俞給的基礎量讓他們訓。沒有加訓也沒有加量,就連中途的休息時間都和楊俞給的差不多。林遠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許景嚴可能確實沒有楊俞那麼平易近人,但也不是個會把他們往死裡訓的教。
幾個人紛紛有同樣的想法。
唯有顧北,心裡突突突的。
他兩都分了三年了,許景嚴還能在他進軍營的第一次訓練時,不忘早早離開去把他的老夥計200kg找過來,能是個不乘機把人往死裡訓的教嗎?
他不信。
然而這事他也就只能自己在心裡小聲。
·
結束能訓練,許景嚴讓士兵給他們每一個人發了一樣東西,在發之前,他輕輕瞥了顧北一眼。
顧北當時心裡就咯噔了一下,角都下意識往撇了撇,以為自己又要遭什麼非人的磨練,正要默默在心裡掏出記賬本時,就看見了士兵拿過來的東西,他微微一愣,明白了什麼。
和顧北愣怔的反應不同,那東西姜添一看,眼睛就亮了起來,是槍!
許景嚴一邊讓士兵給他們一一髮放,一邊開始介紹。
槍,是聯邦士兵在戰場上的主要武。它構造特殊,種類繁多。而給新兵用的,是最簡單、最輕便的一種。
–––合在人的手背上,主要依靠人的五指進行運作。整個裝置一路順著蔓延至肩膀,然後在大臂裝有一個後置。
這個後置一方面能讓整個裝置更加穩定,另一方面則是為槍提供子彈。
作為最簡單的槍,它只有一種形態,就是遠程單發擊。
而據士兵能力的提升,越的士兵匹配的槍可變換形態就會越多。匕首,多發擊,連發擊,甚至單發炮擊等等。
在士兵的幫助下,顧北很快就佩戴好了自己的槍。
那槍支在他手上泛著銀的芒,略顯冰冷,顧北看著,微微愣了愣,然後有些失神地用另一隻手在上面輕。
那模樣倒不是有多喜歡這冰冷的,更像是過它想起了什麼。
許景嚴暗的眸落在他上,沒說話。
姜添興地著臂膀上那個用來裝子彈的小盒子。
以前進行影視拍攝的時候,也有接過模型槍,但那模型槍和真槍的手完全不同。他激地問:「教。」
許景嚴回眸:「說。」
「這麼小的盒子在戰場上的話,子彈會不會用得特別快,導致更換頻繁?」
許景嚴:「不會。」
因為從本上來說,這種槍的真正子彈其實是空氣。
整個槍之所以長延續到大臂,是為了能有足夠的空間放將空氣轉換為子彈的裝置。空氣取之不竭,所以只要槍本不出問題,子彈就不會用盡。
而特殊的環境下,高階士兵匹配的槍可以變換其他形態來應對空氣不足的況。
至於那個說用來裝子彈的小盒子,其實真正裝的,是專門針對塔姆人的毒。
「……塔姆人?」姜添一聽,愣了愣。
其餘幾個人也紛紛愣住,覺得這三個字遙遠而陌生。
聯邦在九百多年前,是被迫進星際年歷的。那時候突然有一顆小行星進他們的運行軌跡,然後不斷地對聯邦發起進攻,企圖爭奪聯邦星上的生存資源。
那小行星後來被聯邦起名為塔姆,而行星上的種則被稱為塔姆人。
塔姆人窮極兇惡,極為善戰,一度險將聯邦人滅絕。最嚴重時期甚至將聯邦人民悉數地下,茍延殘了一百多年。
然而當聯邦星從地下重新攻回地上,並將塔姆人擊退回自己的老巢後,塔姆人便消停了數百年沒有再出現在聯邦人的視野中。
那之後直到888年聯邦政府宣佈立,都是戰時期。
所以這麼數百年下來,塔姆人其實幾乎都快要從聯邦人民的記憶中消失了。人們好像已經逐漸忘記了還有這樣一個外敵曾經威懾過他們。或者說,塔姆人在聯邦人心中,已經自被歸了歷史記憶,屬於遠古時期的敵人,和近代沒有關係。
可通過許景嚴的介紹,幾位明星才知道,如今聯邦大部分邊境戰爭,其實並不是邊陲異軍導致的,而是塔姆人的復蘇攻擊。
九百多前,塔姆人之所以攻擊聯邦,是因為自己的星球資源枯竭,而聯邦星上的資源正正好足夠塔姆人生存。九百年下來,塔姆星越發窮途末路,於是他們對聯邦星又重新燃起了搶奪的心理。
而在這數百年的沈寂中,塔姆人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的。他們已經逐漸從最開始的形同怪,到近三十年,除卻部分特徵以外,和聯邦人幾乎一模一樣的長相。
聽說這點,幾位明星都呆了:「塔姆人,和聯邦人長得……相像?」
教科書上的塔姆人形象深人心,個個又大又醜還可怕。可許景嚴如今卻說,塔姆人長得和聯邦人相像?
「只是外形而已,部構造沒變。」許景嚴說。
「那自愈力呢?」胡客問。
「也沒變。」
塔姆人的自愈能力,是寫進了聯邦教科書的。
在最早期,塔姆人還是怪長相時,聯邦數十位英士兵齊心協力,好不容易將其頭顱拆卸下來。可才過去沒半分鐘,那頭顱就會在上重新生長。
因此,那時候的塔姆軍在聯邦軍隊有另一個稱呼,不死軍團。
他們沒有心臟,沒有要害,到攻擊能極快速的恢復,是以聯邦早期的士兵連同歸於盡都做不到。
而九百年下來,聯邦之所以能和塔姆人逐漸打平手,甚至佔據上風,最關鍵的,就是六百年前,科研院不捨晝夜研發出的某種克制塔姆人恢復速度的藥水,並逐漸形如今可以致死塔姆人的槍毒。
也就是因為毒的出現,聯邦士兵才逐漸能在和塔姆人的戰場上奪得勝利。
而這種毒通過後置被注槍中,凝聚在□□彈里,只一髮,就能對塔姆人造不可磨滅的傷害。
顧北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槍,在進軍營之後,頭一次在訓練課程中發出了疑問。
他輕聲說:「所以,怎樣才能真正殺死塔姆人?」
許景嚴看他,沈聲說:「將毒以槍,或匕首的形式,或刺他們的大腦。」
顧北哦了一聲,垂首不說話了。
謝磬禾了在自己手上的槍。
這東西不重量不輕,在作上來說有一定難度,而且最重要的是–––
謝磬禾不適應地撥弄了兩下:「這個好重啊,而且得好。」
那鋼鐵制的槍後像是要直接嵌進人的皮里一般,舒適度非常差。姜添他們倒是還好,但兩位向來細皮的明星就不一樣了,異非常強烈。
「上戰場之後這東西就不能摘下來了嗎?」謝磬禾想起許景嚴剛剛說的話,問。
「是。所有槍的配備和摘落都必須在營區進行,離開營區,槍和人就必須時時刻刻地在一起。」
每一支槍在橫向環繞住人小臂時,接合會有一個小鐵塊。當那個鐵塊被離,槍才會徹底合錮在人手上。也只有當匹配的鐵塊重新被放置進去後,才能夠將槍順利從人手上離。
而每一個士兵的槍支鐵塊,都必須留在軍營。
謝磬禾很好奇:「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在沒有鐵片的況下被迫摘槍,會怎樣?」
許景嚴:「粘合手臂的鋼鐵部有劇毒針藥,非營區強行摘落,會反向注士兵的。」
謝磬禾張了張,有些失神道:「啊?那這樣的話,士兵豈不是會……」
「會死。」
姜添不明白這個設定:「為什麼?是為了不讓槍被塔姆人所用嗎?所以不允許槍在營區外離開士兵的?」
「不。」許景嚴看了面有些泛白的顧北一眼:「是為了不讓聯邦士兵為塔姆人的俘虜。」
他語氣森冷堅決,謝磬禾愣了愣。
幾乎在一瞬間便意會,為塔姆人的俘虜可能是一件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
至於有多可怕,許景嚴好像不太願意現在就去談及。讓他們新奇地觀察了會後,就開始教他們怎麼去用槍。
顧北在隊伍中,學得很沈默。
他只想槍,並不太想去學,然而鏡頭之下,沒有他可選擇的餘地。
據許景嚴的介紹,整個槍支在拇指有一個類似扳機的裝置。按下即可發子彈,而其餘四指包括整個手臂乃至,都可以用來控槍口進行瞄準。
由於可控面積太大,所以非常考驗手指和之間的默契程度,以及使用者對槍支構造的理解。
他們的毒箱是空的,只能打出空氣彈。許景嚴在基礎的講解結束後,便帶他們去了塔姆靶室,讓他們對準練習。
進塔姆靶室時,許景嚴給他們放下了最原始,軀最龐大時期的塔姆人靶,讓他們啓了自己的槍。
這種槍在啓的時候,整個後座槍都會向外噴冒冷氣和藍,然後在人的手臂上進行挪變位,達戰鬥形態。
姜添最激,啪啪啪地打了好幾下。然而準心完全不行,整整五槍,只一槍中了塔姆靶,還是腹部。
胡客比較嚴謹,中了兩槍,最靠近的一槍在膛。
林夕林遠全部靶,謝磬禾最近的一槍打在腳上。
到顧北。
他緩慢地舉起自己的手臂,瞄靶時向來笑瞇瞇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認真。那雙深的眼眸難得正經地沈了下來,裡面有緒在翻湧。目向塔姆靶時,像是在看那塔姆靶,又像是在過那塔姆靶看別的什麼東西。
他的狀態變得很不一樣,大條一些的姜添倒沒有發現什麼,可就站在他旁側的謝磬禾卻注意到了這點。甚至看見,顧北在瞄準的時候,腮幫輕輕磨了磨。
這很見。
謝磬禾之前通過節目就認識顧北了,私下裡也有一起聚過餐。印象里顧北一直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這還是謝磬禾第一次看見他緒這麼外的時候。
仔細看看的話,甚至會發現他扣扳機的手都有些抖,背脊不自然地向外冒汗,眼神在瞄準後又有片刻失神。
他瞄的時間太長,連姜添都逐漸發現了不對,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將顧北的表看進去,一道影就攔住了他們的視線。
只見許景嚴緩慢地繞到顧北的後,幾乎以一個完全環住他的姿勢,手端了端他的手腕。
熾熱且帶有薄繭的掌心覆蓋住顧北的腕部,間的挲將那溫度帶去給顧北。
這個姿勢在姜添和胡客眼裡,是再正常不過的作。
可只有謝磬禾看見了,許景嚴不端了他的手腕,在住顧北的側面時,還用另一隻手,在他背脊輕輕地順了順。
一下又一下的,非常緩慢,像是在安他一般。顧北那種恍惚失神的眸終於拉扯回來,背脊輕輕一,渙散目凝聚的一瞬間,僵的拇指也終於扣了下去。
「砰–––」的一聲。
塔姆靶的頭被一槍穿。
顧北呆呆地看著那靶位上的一個小,呼吸了一拍
許景嚴看著臉發白的小傢伙,沈聲問他:「會了嗎?」
顧北的膛起伏了兩下,小聲說:「……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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