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生死攸關，就他這麼拽的態度，敢這麼說話，為一隊隊長的夏冰真想從他屁后面踹一腳。

果真，喪尸被兩隊的聲音分開了，他們也分開兩邊，開始追著跑。夏冰躲在陳重的后面，良好的沖刺條件，有人給破風，起來沒那麼費力。唯一不行的缺陷是他的冰刀該磨了。

刀刃一旦圓，就吃不住冰。

喪尸的速度比想象中快，剛才還在后面十幾米開外，現在已經追到了十米，夏冰常年冰，對距離的量化非常準，看一眼就知道被咬得多，能不能甩開。

現在還能甩，可是已經聞到了腐味。

“到臺階那邊！”夏冰指了下。

兩組人開始朝臺階匯集，可遲飛揚那邊的喪尸更多，追得也更，好幾次，夏冰都覺得那個腦袋擰反方向的活死人要拽住飛揚的背包帶了。

在冰面上被拽住，直接騰空，必死無疑。

陳重和梁初負責帶隊，朝臺階匯集。他們太悉冰面了，3節臺階直接飛躍落地，平整的冰面被破壞，濺起無數紅的冰渣。

夏冰和遲飛揚也是飛下去的，可飛揚后跟著的喪尸太多了。那只只剩下兩手指的手，終于到了飛揚的背包帶。

“喂！”夏冰還是了一聲，改變了行方向，“其余人繼續前行，不要管我！”

他喊著，一下子就出了規定路線。追著遲飛揚的喪尸立刻變追夏冰，十幾只跟在夏冰后，像一條腐爛的尾。

地上全是腳印。

遲飛揚眼瞧著后的危險沒了，可是全部去追了夏隊。他也想喊，還立刻減速了，但馬上就被梁初拉起了速度。

“去敲超市的門！夏隊比你快！”梁初指著不遠的目的地。

超市里是有人的，他們觀察過，這是一個二層小樓，樓頂有個男人上去過。梁初帶著飛揚沖到卷簾門的外面，聲音已經嚇變了，說出來之后完全聽不出是自己的嗓子。

“救人，救人。”梁初拍了拍卷簾門。

沒人回應。

“是活人，是活人！”遲飛揚是撞上來的，速度太快完全沒剎住，“都是活人！別不管我們！”

遠，他們的夏隊帶著一串喪尸，還在冰面周旋玩兒命。

夏冰是真的沒料到喪尸聽力這麼好，幾乎用了十八般武藝才甩開幾個。但是他也發現了，喪尸也不傻，如果真的追不上，他們就不追了。

超過他們的速度才是正經事。

擺臂，吸氣，夏冰盡量靠直線加速，然后快速過彎，每一個彎都用手面撐冰做輔助，希冰刀鞋還撐得住，別甩出去。可是在這種極限狀態下，人的力撐不了太久。

豎直的刀刃踩著冰面，茲拉，茲拉，聲音冰冷。

他回頭看了一眼，一個穿著圍的喪尸離自己非常近了，圍還沒，卻掛著一段不知道什麼東西，把圍染紅了，紅得發黑。突然一冰球棒從旁邊掄過來，圍喪尸立刻被打沒了。

喪尸倒了一個，后面也跟著幾個倒了。

陳重拎著式的冰球棒趕了上來，和夏冰并肩同速。但兩個人的氣頻率明顯對不上，夏冰的能快過極限了。

他看了看遠，金屬卷簾門還沒有被敲開。

摔倒的喪尸重新爬了起來，又是一追逐。

“開門，我們沒染，我們他媽沒染！”梁初也不敢使勁敲，生怕把喪尸引過來，“給條活路行不行啊！”

遲飛揚說不出話，哆哆嗦嗦的：“我給您跪下了！跪下了！”

一直沒靜的卷簾門，響起一聲金屬開鎖聲。

夏冰氣吁吁，終于瞧見那邊的卷簾門從底下開了半米高，梁初和遲飛揚已經鉆了進去。他沒力氣說話，給陳重打手勢，讓他朝那邊。

“小哥？”他又回頭看了看，最近的喪尸在十米開外，“小哥？”

陳重沒理他，拎著冰球不斷往后看。

“重重？陳重？”夏冰又，小孩兒的冰技巧非常跋扈，而且是冰面上會人過彎的黑手，“小重哥哥？小重哥？”

陳重的角懶懶地翹著，看上去毫沒累呢，說明平時訓練量超過旁人，能還夠用。夏冰自己小重哥哥，他覺得這是一種撒：“你別說話。”

“你去我前面，別減速，最后爬進卷簾門，快！”夏冰也羨慕他，自己17歲的時候確實不知道累，但25歲明顯下了。他悄悄把右腳的冰刃朝外擺，準備給陳重爭取最后的機會。

等陳重安全進超市那道卷簾門，他再往超市的方向行。

陳重只聽耳邊一聲茲拉，不對，夏冰要轉彎了。他下意識手撈，結果把自己的路線也帶偏了，可手里的重量猛然一沉。

咔嚓。他和夏冰同時聽到了一個最悉的聲音。

冰裂了。

夏冰只覺得往下一掉，不想自己已經到了小區的冰湖表面。水面結冰比較薄，沒撐住他和資的重量。

他落水了，水瞬間淹過頭頂。

徹骨的冰涼。

陳重剛好在湖邊，腳底下是堅固的岸。隨著夏冰的落水，不喪尸也朝冰湖栽進去，紛紛落水。他們是往下沉的，很快就沒了蹤影，但半分鐘后又冒了出來，然后再沉下去。盡管不會游泳，但還是朝這邊張牙舞爪靠近。

湖里的水瞬間變紅。

夏冰知道自己上不去了。

他的肺進了好多冰水，不斷嗆著咳嗽，被陳重拽出水面才能呼吸一口，接著再沉下去。直到被陳重完全拽上來的那一刻，全沒了知覺。

“你走……走吧。”他對陳重說。出于一個長期冰運員的經驗，自己已經不了。更何況前后兩個背包全，太沉了。自己會把陳重拖累死。

好在水不會讓他染，要是水能染，他現在就一頭跳進去，自己把自己淹死。

“你閉！”陳重扛起夏冰的胳膊，帶著他一起。雙人行非常難，更何況一個人全，兩條不聽使喚。喪尸掉進湖里，倒是爬不上來了，當他們往冰面上爬，冰面又碎開。

可是，還是有一兩個爬了上來，其中有一個，一條被啃得全是白森森的骨頭，還在追他們。

“滾！你他媽給我滾！”夏冰真的急了，罵陳重。罵完之后，他用最后一點神智看出了陳重眼里的害怕。

從來沒害怕過喪尸的小孩兒，居然怕自己罵他？膝蓋還在打，冰刀又一次沒立住，夏冰一個跟頭栽在地上。

前面有兩雙手，把他拖進了金屬卷簾門。

陳重看到夏冰被遲飛揚和梁初拽進去了，回過，甩了一把冰球，打飛了撲上來的喪尸的臉。

他又連續猛擊了幾個才有機會趴下，等他爬進去，卷簾門被梁初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重重地關上了。

再關上一道玻璃門，把喪尸的吼聲也隔絕在外面。

陳重癱在地上，還背著他的鯊魚。他沒力氣了，起不來也不了，躺在原地愣了幾秒，又彈跳似的翻起來。

屋里是卸下背包、斜挎包的遲飛揚和梁初，那個不認識的老頭，手里拿著一把錘子，對他們的到來抱有戒心。

“，服。”陳重指了指夏冰，拆開自己的背包帶，解開繩子，兩個包和鯊魚掉在地上。他沖到了夏冰邊，來不及說別的，開始瘋狂地他的賽服。

梁初和遲飛揚還愣著，本沒反應過來。

“服！他的！”陳重喊，已經拆了夏冰上的包。全的，沒有一層服幸免。陳重拼了命地往下，連的賽服一下就掉了。

他沒來得及多想，直接把夏冰，冰刀鞋和子都沒留下。他又開始自己的，把上的賽服到一半，著上，去擁抱昏迷中不斷打的夏冰。

“被、被子。給他。”太冷了，夏冰的溫冷得陳重說話也打。

梁初反應過來，什麼也顧不上，從包里拽了一條空調被出來，裹在了夏冰和陳重的上。

遲飛揚也拽出了被子，裹住了他們兩個。不僅裹住，還牢牢抱住了。可是即便這樣，他們都能覺到夏隊的止不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