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進冰湖，吸冰水，最可怕的不是溺水，是低溫癥和低溫后癥。

要是溫持續降低，那就真的救不回來了。夏冰的沒有知覺，已經昏迷了，可是每條立都在打，試圖升起這的溫度。

“醒醒，醒……醒醒。”陳重跪著摟夏冰，兩條胳膊勒著他的側腰，兩只手不斷著他平坦又致的后背，用自己的溫去暖他。

可夏冰整個人像落水的破布娃娃，沒有生氣，沒有彈，脖子折在了陳重肩上，全出一種冰凍過后的慘白。

作者有話要說：

冰崽：好家伙，這就把我了。

鯊鯊：我功進便利店了！

第017章 小野狗

陳重一直在抖，不是自己要抖，是夏冰無意識地冷把他給影響了。夏冰不醒，整個人像死了過去。

但陳重知道他沒死，他是被生生凍暈了。

掉進冰水里再上來，無論多冷，第一件事都是把上的服掉。全部干凈，冰水浸泡過的服就是一個無底，能把人上的熱量全部吸過去。

寧愿著挨凍，也不能穿。

“夏冰？你……醒醒。”陳重的跟著發白，夏冰太冷，怎麼都不熱。他抱著夏冰，不方便，干脆把人放平了，底下墊著薄薄的空調被。

夏冰的在被子上展開，陳重連想都沒想，跪在旁邊給他口。

心臟猛然涼，管快速收，這里要是供不上，人就完了。

可夏冰的還是在打，手指和腳趾都不直。陳重腦袋里一片空白，本不知道該怎麼救。

“你們都是誰！”便利店里的老頭走過來，手里仍舊拎著一把錘子。

錘子很大，而且上面有。

陳重抱了夏冰，一把抓起掉在旁邊的冰球。彎曲的頭還掛著一只不知道是誰的耳朵。

便利店外，無數只喪尸在走，撲喊。金屬卷簾門側是一道兩開的玻璃門，能聽到兩道門相互撞。

“把他，放到屋里的床上去。”老頭用錘頭防著每一個人，“等他醒了你們就滾！”

陳重愣了一下，二話不說掉了冰刀鞋，和梁初一起，架著夏冰進了里屋。

這是一個加盟式的便利店，能看出曾經收拾的非常整潔，貨架很多，里面是一個休息的房間，一張加寬單人床。

夏冰一放上去，折疊床嘎吱一聲。陳重趕用所有的被子包裹他，不停地他的手、臉和口。

慢慢的，蒼白的皮有了一點活人的，抖也漸漸停了。

可是仍舊沒醒。

陳重站了起來，剛要去拿落在外面的冰球，轉面對的，卻是一個干瘦的老頭。

“把你們的服都了！”老頭一手拿錘子，一手拎著冰球，“都給我了！”

“干嘛……干嘛服啊？”遲飛揚經過剛才那一通追殺，已經嚇飛了。他怕老頭搶他們的服。

老頭顯然對他們有所提防。“有沒有讓那幫王八崽子咬著？那東西，咬一口就變！還有，把你們的鞋都給我扔出來！”

這麼一個老年人，盡管拿著武，可說這些話還是沒有分量，最起碼不足以構威脅，該嚇唬的人，一個都沒嚇唬住。

陳重和梁初是真不懼他，遲飛揚小膽兒，不用嚇唬也不敢。

但出于借用了別人地盤的心理，他們還是把連的賽服掉了，全都是粹訓練過的好，背展一擴開，側腹一棱一棱。

冰刀鞋可以當武，放在了墻面下，每個人只穿一條小，按照老頭的要求，正面反面展示一通。

確定這幾個沒有傷口，老頭才松一口氣。“床上那個！也給我看看！”

“他不行。”陳重立刻用被子捂住了夏冰。

“那他就是挨咬了！”老頭甩著錘子，要過來砸。

“不是不是不是，大爺您別……別這樣。”梁初穿著個衩兒，攔著，“這是我們隊長，他剛從冰窟窿里撈上來，剛暖和，真沒咬上。再掀他被子就凍死了。”

遲飛揚也沖過來，兩個穿衩兒的攔著老頭。“真的，我作證，我們隊長要是挨咬了早就變異了，和外面那些東西似的，見人就咬。他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嘛，他是凍暈了，活生生凍暈過去的！”

陳重在被子上，三白眼，瞪人兇狠又帶著擰勁兒，誰也別想把夏冰上的被子掀開。

老頭是想去檢查的，突然泄氣了，認命似的往地上一坐，錘子和冰球全都不拿了。“咬就咬吧，反正也沒活頭，早死一天是一天。”

屋里幾個人都不了，凍得哆哆嗦嗦。

隊服都在包里，遲飛揚把三件干燥的賽服放在一起，夏冰那件全的單獨放。全了，現在都凍了，再凍一凍可以站在地上。

四雙冰刀鞋，三雙是同一款，其中一雙和另外三雙不一樣，冰刀更長，全部放在墻下面。以前訓練完，冰刀管都會有明的水，現在冰刀管上，都是紅的。

他們換好秋冬款的隊服，是比較厚的休閑運裝，口是贊助商和姓名，沒有運鞋，只能穿著子在地上走。

運鞋太沉，被他們放棄了，上只帶最重要的東西。梁初坐在椅子上，那個老頭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剛才那點兇狠已經耗盡他的力，遲飛揚披著服坐在床邊取暖，猛然一驚。

陳重拎著幾木子進來了。

手里還有一口大黑鍋。

“你要干什麼？”遲飛揚怕他掄鍋底，打死老頭。

梁初也站起來了，陳重他可能本沒痊愈，必須防著。

陳重拆了外面一把木椅，手里攥著收銀臺翻出來的收據紙，同時拿過來的，還有一口黑的大炒鍋。“點火。”

說完，他也不顧別人怎麼想，把椅子放進鍋里，用收據紙蓋住。又從前臺拿打火機，便利店專門放在收銀臺賣的那種最便宜的，燒著了白的紙。

紙，木頭也，廢了不勁兒才燃起來。

“你不怕木頭燒炭把所有人憋死？”遲飛揚問。

陳重搖了搖頭，指向他后。“有窗戶。”

“這口鍋，還是我特意從家里拿出來，想在店里做飯用的。”一直不說話的老頭開了口，可能是看這幾個年輕人沒惡意，漸漸放下防備。

也沒有什麼可防備的了。

“你們……你們怎麼知道，店里有人？”老頭渾濁的眼睛看過來，“我不敢出聲兒，不敢，就怕被人，或者被外面那些東西聽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梁初指了指還在昏迷的夏冰。“我們隊長說的，他在臺看見過，說便利店的二層天臺有人上去過，扔東西。”

床上，夏冰還沒蘇醒，蓋著三床空調被和一床大棉被，神繃再加上冰水吸，不是那麼容易緩過來。

“這是你們隊長？”老頭站起來，看看，“和你們差不多大，就當隊長了？我上天臺，那是上廁所去了，這都被他看見了。”

陳重把窗戶開了一個小，窗戶外面還有金屬全封閉護欄。便利店為了防止盜竊，安全設施比較齊全，現在剛好攔住了喪尸。

他把窗簾再拉上，屋里昏沉沉的暗，還有一長期沒見日的霉味。床邊的大鐵鍋里燒著木頭，嗶啵嗶啵地響著，把空氣烤暖。

好久沒暖過來的幾個人，都圍著這一鍋火，包括那個老頭。

陳重犯煙癮，咬著半煙，掀開棉被一角，抬起夏冰的胳膊從腋下取溫計。溫計是老頭給的，但是不確定還準不準。

36度，比剛才緩過來一些。

“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老頭把兩只布滿繭子的手放在火上烤，“穿的是什麼？”

“我們是速隊的。”遲飛揚細聲細語地說，“這片小區附近，有個冰上運場，您知道吧？”

“哦，你們是那里的？”老頭點了點頭。

“是，隊里的宿舍樓在裝修，臨時住在這里。”遲飛揚往火堆前挪挪，“您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