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一早阮時青早早起來,和09一起去清理小水池。
下樓時他特意拐到廚房去看了一眼,廚房的窗戶一夜沒關,但他特意放在窗臺上的營養劑卻未曾過。
看樣子昨晚那只小狐貍并沒有出現。
又或者其實是他看花了眼,那本不是什麼小狐貍。
阮時青搖了搖頭,換上工作服,拿上工,和09一起去清洗小水池。
院子里的小水池是09獨自建造完,圓形,直徑足足有五米,深度有三米,占據了整個院子的五分之一。落星藤蔓從二樓垂下來,正好遮擋在水池上方,只從枝葉間下細碎的。
這是專門為小人魚打造的游樂場。
兩人合力將水池沖洗消毒了三遍,阮時青又給水池裝上水管以及過濾裝置,等水池放滿水后,阮時青才上樓,將在二樓期待已久的小人魚抱了下來。
小人魚特意帶上了兩只小鴨子,他雙手抱著小鴨子,著水池的眼睛熠熠生輝。
“試一試,看喜不喜歡。”阮時青將他抱到水池邊。
小水池一半嵌地下,一半則出地面。出地面的高度只有一米多一些,這樣的高度,讓他在院子里曬太玩耍的時候,也可以隨時和阮時青或者家里的其他人流。
小人魚回頭看了阮時青一眼,得到他的肯定后,才縱跳進了水池里。
水面激起一陣水花,漣漪層層擴散,清澈的池水中,小人魚長尾搖擺,在水中肆意翻滾游。他的姿態優雅極了,水中折的芒遮掩了他尾上未曾完全愈合的、凹凸不平的舊傷,讓他看起來就像一條真正的、在水里發的人魚。
兩只橡皮小鴨子在激的水面上搖晃。
小人魚從水底沖上水面,藍寶石般的眼睛被水洗過,越發晶瑩剔,看向阮時青時,帶著滿眼的快活。
他拿起小鴨子,連著發出了三個“啊”,表示自己對新水池的喜。
“喜歡就好。”阮時青又指了指水池邊的小架子:“這個也是你的,可以放你喜歡的東西。”
建小蘑菇形狀的置架上,已經提前放上了大浴巾、營養劑、藥劑,還有一些解悶的零碎小玩意兒。
小人魚快活極了,他從水池里探出,抱住阮時青,腦袋在他口拱來拱去,里還“啊啊”著。
要是他的聲帶恢復正常,那阮時青就會聽出來,小人魚其實的是“papa”。
“papa”在人魚族語言里,是爸爸的意思。
雖然聽不懂小人魚說的什麼,但并不妨礙阮時青到小人魚的快樂,他將小人魚放回水池,又指了指09:“還需要什麼,就09給你拿。”
小人魚著水池邊緣乖乖點頭,又看向09,“啊啊”兩聲,出個燦爛至極的笑容。
這回他說的是“謝謝”。
自己的勞功到了小人魚的喜,09也十分高興。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緒在他的芯片激,他快活的轉了兩圈,噠噠噠沖進了屋里。
他需要做點別的事,來給開始發熱的芯片降降溫。
阮時青笑著搖搖頭,又忽然想起好像從起來后就沒看到狗崽子,目不由四逡巡,尋找小崽子影。
屋里搜尋了半晌都沒找到,偶然一抬頭,卻看見二樓的窗臺上,一顆茸茸小腦袋正居高臨下的著自己。
阮時青朝他招招手:“雪球,下來玩。”
容珩冷嗤,院子里被人造人魚撲騰出來的水漬弄的臟兮兮的,他才不下去。
他別過了頭,不再理會阮時青。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阮時青上了二樓,將狗崽子抱起來了一番,才將他抱下了樓。
經過工作間時,他忽然想起來被狗崽子討走的金屬球,遂掐著狗崽的腋下將他提起來晃了晃:“昨天給你玩的球去哪兒了?”
“……”容珩與他對視。
不告訴你。
阮時青見狗崽子大睜著一雙漉漉的眼睛,十足無辜的看著自己,就知道問是問不出什麼了,小崽子準是把球玩丟了。
將小崽子重新抱在懷里,又忍不住揪了揪耳朵:“這時候倒是會裝傻。”
???
太子殿下不高興。
我這是為你好,你懂什麼。
金屬球的材質十分特別,阮時青還準備研究一番,不過他馬上就要出門辦事,因此也不著急找,反正小崽子也沒出過門,金屬球多半就扔在屋子里的某個角落里,等忙完正事回來再找也不遲。
囑咐09照看好小崽子們,阮時青才和熊家兄弟一起開著飛梭賽車出了門。
——他們今天要去垃圾場深測試改裝后的飛梭賽車的能。
*
藏在暗的諾塔看見他出了門,才抱著新找到的散熱悄悄往廚房的方向潛行。
這是對之前四管營養劑的謝禮。
散熱快有半個人高,廢了好大的力氣才終于拖著它到了廚房的窗臺下。踮起腳將散熱舉起來放在窗臺上,正要離開時,卻注意到了窗臺上擺放的三管營養劑。
諾塔并不準備顧這戶人家,是以看到營養劑后也只是悄悄了,沒有手去拿。
但營養劑管上的字卻吸引了的注意——是認得一些簡單的字的。
營養劑管上寫的是“這是謝禮”。
諾塔著窗臺邊緣爬上去,蹲在窗臺上呆呆看著三管營養劑,有些不確定的想:這是給我的嗎?
是昨天送的零件的謝禮?
尾小幅度的晃著,雀躍的緒咕嘟咕嘟從心底冒出來。
諾塔猶豫了一下,將營養劑抱在懷里,跳下窗臺,藏在藤蔓間,遙遙著這棟看起來格外溫馨的房子,開心的笑了。
這里的主人,果然是個很溫的人。
*
阮時青和熊家兄弟開著飛梭賽車到了垃圾場深。
垃圾場的面積足夠大,各式各樣的金屬垃圾堆一座座小山和高塔,在其中高速飛行的難度可想而知。這里正是每年高速飛梭車賽的比賽場地之一。
今天剛有一批運輸船來過,垃圾場深,不人在尋找值錢的件。
阮時青一行開著飛梭賽車過來時,吸引了不人好奇的圍過來觀看。
待看見飛梭賽車老舊的模樣時,又忍不住發出噓聲:“你這架飛梭賽車也太老舊了,在賽場上跑個一圈就得散架吧?”
“是啊,飛梭車賽可不是誰都能參加的。”
“駕駛位上的還是個古人類吧?古人類難不也想參加飛梭車賽?”
阮時青對周圍的流言蜚語充耳不聞,他調試之后,示意熊家兄弟先下車等待。
熊家兄弟格強壯,外表倒是十分能唬人。他們兇神惡煞朝四周看熱鬧的人群揮了揮拳頭,倒是驅散了不膽小的人。
但也有部分膽子大的,仍然留下來遠遠圍觀。
阮時青戴上護目鏡,將所有縱桿撥上去,燃料室,燃料點火同時點火,兩個引擎發出轟鳴,下一秒,飛梭賽車就卷起一陣風,消失在了原地。
陡然提升的速度,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等他們從怔愣中回過神時,飛梭賽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約還能聽見引擎發出的轟鳴聲。
圍觀的人群頓時起來:“這個速度也太快了,這種型號的飛梭賽車速度有這麼快嗎?”
“這輛賽車我見過,是路德買的二手賽車吧?據說一買回去就壞了,到找人在修……”
“要是比賽速度也這麼快,說不定能進前十?”
雜的議論聲里,一個頂著狼耳的男比斯人嗤笑道:“快又有什麼用?飛梭車賽可不全是看速度,而且駕駛座上的還是個古人類,要是開出去就撞毀了,再快也沒——”用。
話沒說完,就被一陣轟鳴聲淹沒。
造型老土、外殼陳舊的飛梭賽車從遠歸來,裹風挾雷,氣勢悍然。
阮時青推開艙門,自車上跳下來,打量了一圈周圍人各異的表,對呆愣的熊家兄弟道:“你們倆都去試駕一圈,沒問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熊圓圓響亮的應了一聲,推著熊方方上了車。
飛梭賽車再一次疾馳而去,卷起的風將阮時青額頭的發吹得微,出來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銳氣。
雖然依舊是瘦弱青的年模樣,卻沒人再敢輕視他。
先前大放厥詞的比斯人臊紅了臉,躲到了人群后面去。
但也有人對阮時青充滿了好奇,好奇湊上來詢問:“你也準備參加今年的比賽嗎?”
“這輛車是你從路德手里買的?是在哪家修理店修好的?”
“你是古人類嗎?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厲害的古人類。”
“……”
阮時青被圍在中間,倒是并沒有因為先前種種議論就擺出冷臉,他挑著幾個問的比較多的問題給出了回答。
“我不參加。”
“賽車是路德的,我只是替他改裝。”
“是古人類,但我并稱不上厲害。”
問題還未回答完,熊圓圓和熊方方已經各自跑完一圈,回到了原地。
熊方方從車上跳下來,將阮時青護在后,讓他先上車。自己則擋著車門,這會兒也不兇神惡煞了,反而笑容憨厚打起了廣告:“他就是地底人集市邊上那家新開的修理店的老板,這輛賽車就是他親手改裝的,能如何有目共睹。大家要是興趣,以后可以多來店里顧。”
說完驅散人群,上了車,揚長而去。
留在原地的人群議論紛紛,而先前那個狼耳比斯人,則悄然從人群離開。
忽然出現一個勁敵,他得去通知老大。
一感興趣而不可收拾,要到一個人的心房自然是死纏爛打,本來隻想交朋友,哪兒知交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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