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說起來兩年了，聞煜并沒有做過什麼實質的掰彎行，傅予寒并不覺得他“近水樓臺”就真的會“先得月”。

但他倆互掐好像掐習慣了，口頭上絕對不肯認輸。

傅予寒的腦子飛速轉，思考著怎麼把這句話懟回去。

然而就在這時，前排傳來了一聲大吼。

文藝委員的大嗓門穿喧鬧，提神醒腦：“老傅！方陣你來打頭吧？”

“……”傅予寒自己都沒發現地嘆了口氣，“又是我？”

“校草不賣臉豈不浪費？”文藝委員笑嘻嘻的，“誒，其實聞煜長得也很好看啊，不如咱們班這次放兩個人在前面？有這麼兩個領隊，靠值都能臉二班啊！”

“……我？”聞煜指指自己，又指向傅予寒，眉頭高高挑起，“和他？！”

作者有話要說： 驚呆了我設置的早上九點居然沒發出來，出門一天現在才發現……辣JJ！

第15章

文藝委員本來是隨口一說，結果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

其他幾名開會中的班委也往這邊看了過來，對兩人評頭論足。

“你別說，他倆高材都差不多，站一起很合適。”

“我覺得可以，開幕式有40%的觀眾投票分，值高的必須放在前面當招牌。”

“給他倆穿白襯黑西怎麼樣？修的那種，顯材。”

“干脆讓男生都穿上，生全穿小子，就那種……大小姐和執事的概念？”

有二班放話在前，六班的人對運會上所有參與班級評比的項目都上了心，紛紛加討論。三句話沒過，討論容已經從“誰站方陣前”變了“該穿什麼服才能不浪費校草這張臉”。

傅予寒&聞煜：“……”

“不是，你們等等。”傅予寒走過去，指節在桌面上扣了兩下，“我好像沒同意？”

八個班委一齊看向他，每一個都虎視眈眈。

一對一他們可能怵傅予寒，但是八對一，氣勢上就不太一樣了。他們并不怕。

但這時聞煜也跟著走了過來：“我也不同意——傅予寒適合當看板的，我就不參與了吧？”

勢變了八對二。

葛然蹙了下眉，苦惱地看向聞煜：“委說項目你已經沒報名了，集活你主點呀。”

班生多有些游離在集外，聞煜雖然靠著自己的臉和績到了大部分生和一部分“拜學霸”黨的歡迎，但他確實和班里大部分人都不太。

傅予寒說：“那讓他在前面吧，我就算了。”

站在方陣最前面，走過主席臺的時候所有老師和不上場的學生視線都會集中到他上，這活傅予寒干了兩年，每年都是著頭皮上陣。

渾難。

更難的是，走前面要舉牌子，就是一塊寫著“X年X班”的白底紅字木牌，看起來很蠢。

“不，我覺得你比我合適。”聞煜突然轉過頭。

傅予寒愣了愣，回頭看著他：“理由？”

“你長得比較帥，”聞煜笑了下，用了和文藝委員一樣的理由，“別浪費這張臉啊，校草。”

這話倒是謙虛了，聞煜跟傅予寒風格不太一樣，眉目更明朗一些，像籠罩在里；而傅予寒，或許是因為常年保持冷淡表的關系，喪得像塊冰雕。

要展現高中生的朝氣蓬，真不如讓聞煜在前面。

“你這麼給我戴高帽，是因為不想舉牌？”傅予寒問。

聞煜愣了下：“我沒想到這茬……我純粹覺得你比我合適，再說哪有讓班生代表一個班的班級形象的？”

“冒昧問一句，”葛然打斷了二人的爭執，“傅哥，你們那天約架有約出結果嗎？”

本就沒打起來，能有什麼結果。傅予寒扭過頭：“沒有。”

“你看，三年了，你第一次跟人約架沒有結果的。”葛然一本正經地說，“說明你們很適合合作。”

“……我好像總共也沒跟人約過幾次？”

“這不重要。”

“……”

葛然作為一個“弱子”，能在六班這種奇葩集里穩坐三年班長位也不是蓋的。

傅予寒一般不和孩子多計較，但這會兒他真的很想懟葛然。

然而葛然沒給他機會，又說：“不過我想了想，兩個人走前面總不能一人一只手合作舉牌，我看不如再加一個人吧，把咱們班的招牌都用上。”

“？”

很快，他們就知道葛然說的“招牌都用上”是個什麼意思了。

走方陣的二十人名單很快敲定，葛然讓傅予寒和聞煜走到隊伍前面，在兩人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又加了一個舉牌員。

徐倩怡。

六班的俊男靚組合齊活了。

“我琢磨了一下，這個大概是‘值碾’戰。”

晚自習后，葛然讓選進方陣的同學稍微留一下，到場上排個隊伍看看效果。高三學生時間，只能靠這種細碎的時間彩排。

傅予寒后就是第一排生，葛然和委在后面排隊列的時候，其中一個生就和旁邊的人嘀咕了起來，“二班都找不到一個帥的，在這方面肯定比不過我們。”

“但是開幕式又不全看臉誒。”旁邊那個生比較悲觀。

在最前面站點的徐倩怡轉了過來，隔著兩個男人跟們聊天：“正步去年不是練過嘛，鞏固下就好了。咱們班去年開幕式沒輸給二班吧我記得？”

“輸了，差了一分。”傅予寒淡聲了句話，“但是二班其他項目和接力賽輸給我們了，總積分沒我們高。”

“你記得這麼清楚？”

傅予寒有點無語，看了看。

后面兩個生接上了話：“我也記得！開幕式結束孫斌那幾個人還到我們班的看臺前反復橫跳過，事后慘遭打臉，孫文瑞他們跑去反嘲了。倩倩你不記得是因為你在主席臺上呀。”

徐倩怡哦了聲：“那今年我們好好發揮，勝算還是很大的嘛。”

“但我現在莫名張，”其中一個生說，“希咱們班的值組合能多拉點觀眾投票分。”

生之間聊天容易越扯越遠，說到臉，就說到高三其他班里還有沒有值能打的選手，最后發現都比不上傅予寒，于是又說到新高一。

開學第一周，為了給高一軍訓騰空場，高二高三取消了課間。大課間足有25分鐘，當時有不人閑著無聊，悄悄跑到場圍觀過。

“你們當時去看有發現什麼優質小帥哥嗎？”徐倩怡問。

“又要把魔爪出去了。”一個生嘖嘖搖頭，“悠著點啊倩倩。”

“不過我還真發現了一個不錯的，高一8班的，周向言。”另一個生說，“長得有點，我覺得我可以。”

“八班？文科生啊？”徐倩怡倏地抬頭，“你干嘛？”

傅予寒的鞋突然在塑膠跑道上拖了一下，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音。

聞煜偏頭看了他一眼。

“沒干嘛，”傅予寒低下頭，“沒站穩……你們繼續聊。”

“傻了吧倩倩，高一還沒分科呢，哪來的文科班。”

“是哦，我都忘了。日子過真快。”

“最后一年了，平時得多看看傅予寒，不然畢業了可能看不到了哈哈哈。”

“今年聞煜能來真是太好了，簡直是無聊高中生活里的一道。”

聞煜這才回頭，說了到場以后的第一句話：“哪有你們說得這麼夸張。”

“有的有的，站在傅哥旁邊還不顯挫的男生真的見！”那個生突然往后仰了一下，仔細把兩人打量了一番，“甚至看起來還很配。”

“……”

傅予寒皺了下眉，回頭：“能不能別惡心我？”

“我也覺得很惡心。”聞煜笑了笑，“跟誰配都行，為什麼是跟他？”

因為就是很配啊。

生有些訕訕：“……對不起。”

“我不是針對你。”傅予寒低聲解釋道，“我只是跟他關系不好。”

“嗯。”聞煜點頭同意。

這一唱一和的，到底哪里不配了？

想是這麼想，生卻不敢再開玩笑了。

氣氛有些尷尬，好在有別的人拯救了。六班的隊伍剛整完，從教學樓方向又浩浩地走過來一群人。

路上極黑，看不清面容，但高三這幫人好歹相了兩年多，聽聲音也能分辨來人是誰。

“靠，二班的！”有個人咕噥了一句。

“我咋還聽到四班人的聲音？”

“我聽到了七班的聲音。”

“尼瑪，怎麼都學我們班來場排練啊！”

“別起沖突。我們低調點，爭取憋個大的，到運會的時候一起打二班的臉。”葛然過來趕人，“走走走，去那邊沒人的地方。”

六班剛把場口的位置讓開，人群就涌進了場，分班級聚一團。當六班開始練習正步的時候，葛然回頭一數，算上他們自己，高三八個班來了五個。

想要在開幕式上拿個好績的不止是他們。

高三晚自習十點結束，葛然安排大家練了半個小時就散了，一行人拿著書包往校門外走。

三中校門出去往左是大馬路和公車站，往右是附近的小區。到門口右拐的人大概只有三分之一，再往前走到三岔路口，繼續向右的就只剩沒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