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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 上》26

他的鼻翼激地忽閃,蒼白的鼻上掛滿了細的汗珠子,瞳孔興地收,映出對方拎著消防設備向自己走近的影。

然后,他愣住了。眼仁猛地收攏!

那個穿著消防服的人,隔著眼罩閃過一森幽冷笑,接著把手里的設備打開……那不是滅火裝置!那是……

汽油!!!

“你、你是——!”

康這爛攤子是兜不住了,我是他們派來‘打掃衛生’的。”面罩下來傳來沉悶的男聲,“你那些錢,留著到下面去慢慢花吧。”

“不!!!”

轟隆!!

汽油和火機一齊扔在了男人極度恐慌完全扭曲了的臉上,那張臉最后像是蒙克吶喊里歪斜的面孔,整個被火卷扭吞沒……

作者有話要說:

實不相瞞,我寫著寫著也真的很饞謝哥的子…吸溜吸溜…到底還是有一丟丟的科幻元素…但大概可以忽略,也就是為了搞劇用的啦啦啦啦啦啦~

小劇場:

什麼時候會發正道的

謝清呈:需要的時候。

賀予:和神病相關的時候。

謝雪:和吃飯相關的時候。

卑微作者:寫睡謝哥的時候(?)每天都在問賀予什麼時候可以醒醒,你老婆你不睡嗎?先不睡哪怕親一口也行媽媽求求你了死直男救命啊!!!

第14章 談起往事和

“謝清呈,你剛才為什麼跟我進火場去。”

好容易安了謝雪,讓乖乖坐回凳子上和其他被救援人員一起休息,賀予和謝清呈又接了消防大隊嚴肅的批評,批評結束后兩人走到一邊,賀予用余看了眼正在點煙的謝清呈——那煙還是他問警察要來的。他覺得他看不謝清呈之前的舉,于是就這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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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的那半邊還沒有到特別危險的地步。”謝清呈了口煙,緩緩吐出來,這回才是徹底放松些了。

星火在他指間一明一暗的,煙灰簌簌地下了場雪。

“說說你的況吧。”謝清呈撣了撣煙灰,著前方,“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問的是蠱。

賀予:“……你走之后不久。我去私立病院復查的時候遇到一個神病人,巧發現的。我用我的作餌,他們就會聽我的話。——你知道這種況?”

“知道。”謝清呈輕輕咳嗽,又一口煙,盡量說的輕描淡寫,“蠱,是一種神埃博拉的變異分支。……你這種況沒有和其他人說過吧?”

賀予笑了笑,眼神有點:“只有你知道。”

“……”

“我要是哪天想殺人滅口了,把你弄死就好了。”

謝清呈白了他一眼:“你試試。”

那警察給的煙不對謝清呈的味兒,太了,居然還是個珠薄荷,謝清呈著嗆了好幾次,有些煩,把煙按了。

“這事兒你別再和其他人說了。醫生也別說。”

“我沒那麼傻,謝清呈。”賀予淡淡的,他也真是個貴公子,都經歷了這麼多了,他還是人群中最冠楚楚的那一個,看樣子斯文英俊的不得了,旁邊好幾個被救出來的人都在瞄他。

神埃博拉已經是孤例癥了,再有這種讓神病人對我唯命是從的能力,我以后別想安生。”

“但是謝清呈,你要記得——”

他忽地湊過去,杏眼漠然打量著謝清呈的臉,緩緩移著:“你這雙眼睛,是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唯一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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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得很近,睫都像要到謝清呈的眼睫,那聲音低緩地抵謝清呈耳中,在象中,只讓他一個人聽見。

像是呢喃,又像是威脅。

“你的這張,是唯一會泄真相的。”

他的目又落到了謝清呈的上,好像會弄那薄淡的瓣一樣,來回踅著,他的目很輕,里面藏著的威懾卻很重。

而謝清呈上現在披了件服,是消防給被救援人員準備的。

賀予在他面前站著,一面盯著他的臉,一面抬手將謝清呈的領整了整——這種整服的方式在外人看來是他客氣,但只有謝清呈和賀予彼此心里明白,賀予給他整服時用的力氣很大,領口被不地扯了,依舊是一種警告和脅迫。

他整完就特別溫,特別斯文地笑了一下:“所以,這個——”

“您可含好了,含住了。”

“好好含在里面,別讓它掉出來。”

謝清呈森冷地:“你在威脅我?”

“我哪兒敢。是提醒而已。”賀予的手從謝清呈領口下來,嘆息道,“我也只是想要過普通日子。”

謝清呈真是懶得和這神經病廢話。

賀予這是何必?

他如果真的會把賀予的這種病況說出去,本就不會提醒賀予別再向任何人暴

但是賀予不是這麼想的,賀予對謝清呈沒有那麼高的信任度。

他只覺得謝清呈這張兒現在在他看來,了一個他很想堵住的威脅,最好再往里面狠狠塞些東西,就和被綁縛的人質一樣,讓他含得連話也說不了,這樣就不會把他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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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呈看著他:“你說你只想過普通人的日子,又為什麼要冒險進火場用蠱搶時間救那些病人。”

“因為想和是從來不一樣。”賀予說,“我想當個正常人。但我始終是個神病。”

“我進去救人,第一是因為火勢還沒有蔓延到那一邊,我知道來得及。第二,你記得我和你說過,人和人永遠無法理解,也無法共通吧?就像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種。我覺得比起你們,那些人更像是我的同類。我唯一和他們不同的,只是偽裝的比較好而已。”

賀予淡漠道:“如果連我都覺得他們的命可有可無了,那還有誰會把他們也當做一個個活生生的人來看待。”

就像一個社會,一個團,一個正義組織,一個黑幫聯盟。無論怎麼樣的人,都是需要同類的。

因為絕對的孤獨,會把人瘋。

賀予就是這樣一個太過孤獨的人,沒誰能理解他的病痛,別人都只能聽他的形容,流于表面地知道他的痛苦,那三個與他完全同病的人都已經死了。

他只能去相似的人群里,試圖找到一點點和世界連接的浮橋。

但這樣的賀予同時也很危險,他可以蠱那些同類的心,他的就是對神病人的嘉獎,他的言語就是那些人不可違抗的命令。

如果他愿意,他是可以利用這一點去犯罪的。

——也難怪他不愿意讓別人知道。

更難怪他想堵唯一知人謝清呈的

謝清呈:“同類對你而言就那麼重要。重要到連命都可以不顧。”

賀予冷淡道:“醫生,你不會懂我們。你在,黑夜是你看不到的。”

“……”謝清呈嘆了口氣,也不想再和他繼續這個話題了。

“最后一個問題。既然你有蠱,為什麼之前在對付江蘭佩的時候不用?”

“因為不穩。”賀予說,“我的也有一定可能會讓病人瘋得更厲害,那種況下我賭不起。不像你——”

他說到這里,忽然頓了一下。

“你也真是,人都在對方手里了,還和我說辛格瑞拉的事,你這樣豪賭,就不怕我反應不過來?”

“我這樣賭,是覺得你聰明的。”謝清呈淡道,“而且我上次去你寢室換服,你想和我說的不就是辛格瑞拉嗎?”

賀予靜了一會兒,終于低頭嗤笑,謝清呈也抬手抵了一下額頭,兩人之間直到此時,才終于有了些劫后余生的輕松與緩和——

是,他們倆都還記得那件事,沒想到了及時報警救命的暗語。

那是賀予大概八九歲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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