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干屁啊？”他忍不住回手拍了一下周末的胳膊。

周末躲都沒躲，被打了一下也不在意，只是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累了。”

“我也剛上完育課，也很累，滾蛋，別著我。”

“我心也累。”

“心怎麼累了？你打籃球的時候，還把小心髒掏出來，在籃球場跑了一圈？”

“你最近怎麼……”周末嘟囔來一句，才又嘆了一口氣，一臉委屈的表，語氣裡也有著遮掩不住的愁楚。思量了一下，還是讓開不再著杜敬之了，因為更多的學生已經進了超市。

杜敬之看了看門口，然後拿了一筆，問：“我最近怎麼了？”

“你最近好像很歡迎？”

“因為我突然就了校草了，神奇不神奇？”

“嗯，聽說了。”周末點了點頭，然後又頹然地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杜敬之的邊，探在他頸窩的地方嗅了嗅，確定味道還是杜敬之自己的，沒有其他人的香味，這才放心，走到門口貨架，拿了一瓶冰紅茶，就直接結賬離開了。

周末剛走，周蘭玥就蹦蹦跳跳地到了杜敬之邊，一臉興的表，一字一頓地說：“我！都！看！到！了！”

杜敬之從手裡拿來飲料，走到收銀臺準備結賬，同時回答：“又沒什麼特別的。”

“他這是吃醋了。”

“吃個鬼啊？”

“看到你單獨跟我在一起，吃醋了唄，你們這樣的就是心累，男生的醋要吃，生的也要吃。”周蘭玥因為說話小聲，不得不一直跟著杜敬之，剛到門口，就看到周末在門外回過頭來，又看了一眼，嚇得腳步一頓。

“可能是學習外加打籃球，累了吧，聽說最近校隊有比賽，他應該是被迫要上場了。”杜敬之沒注意到門外，而是在掏錢結賬。

“你知道嗎，人還是原始的，很多行為是出於本能。”周蘭玥目送周末離開，才繼續說了起來。

“比如呢？”

“比如我們撓了一個地方之後，會聞一聞味道，這是一種自我放鬆的表現，還有就是聞自己的臭子，還有髒服。”

“所以呢？”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

“他剛才下意識地湊過去聞你上的味道，應該是將你視為了他的所有，通過聞，在你的上找到一屬於他的歸屬。”

杜敬之已經結完了賬，把手裡那瓶水晶葡萄遞給了周蘭玥，然後自己拎著一瓶可樂往外走。原本還想說點什麼，注意到進來的人越來越多，也就放棄了，只是跟著周蘭玥結伴往學校的後門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總覺得，最近關注他的人越來越多了，這樣跟周蘭玥結伴回去，居然引來了不圍觀的目。

其實杜敬之最近之所以突然關注，校草這個稱呼是有一方面原因的，畢竟噱頭大，容易引來不人過來圍觀，看看校草是什麼樣。看了之後發現，還真帥的。

就算是重點高中，也需要看看帥哥解。

還有就是，杜敬之在多樓畫的壁畫，讓他一下子出了名，不人覺得，杜敬之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樣的男生，居然畫畫那麼漂亮。

因為得到了關注，對他有點喜歡的生也多了起來，有才華長得帥的男生，會關注他也不奇怪。

晚上回到家，杜敬之吃完飯，就坐在畫板前練習畫畫。因為畫室老師布置了新的作業主題，他突然來了點靈，打算在今天晚上畫出主來，明天再加工細節。

作業的主題是“自由”，畫面容自由發揮。

他的畫總是天馬行空，大氣恢弘，又有細節，外加有那麼點治愈的效果，這可能是周末染的。

畫面中的主，是一個坐著椅的男人，在一頭鯨魚的背上，周圍的則是天空中的雲朵。

自由，讓杜敬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飛翔。然後想到的，就是自由。於是他畫了這樣的作品，殘疾的男人，在天空中乘著鯨魚飛翔，鯨魚沒有翅膀，卻遨游在空中。

畫裡用十分大膽，整構架很大，鯨魚看起來十分霸氣，坐椅的男人又畫得十分細致。畫了能有幾個小時，他終於覺得腰酸背痛，把畫架挪到了一邊，下樓去洗漱了。

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杜衛家跟杜說話的聲音。

兩個人似乎在翻箱倒櫃，時不時有杜衛家的罵聲：“這個老娘們，真一點錢都沒留了。”

“最近老這麼出去瘋跑，真不像話，哪有人這麼拋頭面的，掙得多有什麼用，我怎麼一點錢都沒看到？”

“想離婚呢！估計在轉移財產。”

“不離，憑什麼離婚，耗也耗死，人都拖不起！你是男人，沒事，你有模樣，想找什麼樣的找不著？”

“反正就算離婚了，我也不能讓占到便宜。”

杜敬之的心裡一陣難，最後還是選擇沉默，去洗手間裡洗漱，因為刷牙的時候走神，還刷出了來，他趕漱口，發現牙齦一陣疼痛。

對著鏡子照了半天，總覺得牙齦有點腫了，吸了一口涼氣，沒太在意，直接回了樓上，反鎖房間門，關上燈準備睡覺。

打開手機扣扣，就看到劉天樂給他留言了：我去，那個岑威真賤，居然還主邀請我朋友吃中午飯。我朋友拒絕了，他就問我朋友，是不是你的朋友。

他立即回復：然後呢？

臭臭：這麼晚？我都快睡覺了。

敬而遠之：之前在畫畫。

臭臭：那個岑威跟我朋友要你的扣扣號，我朋友沒給，然後那貨又要手機號，我朋友還是不給，結果那貨說，之後自己找你要。

敬而遠之：……

臭臭：我怎麼覺得有點怪呢……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謀？

敬而遠之：我怎麼知道？

臭臭：該不會是個同吧？真他媽惡心，杜哥你別搭理這變態。

杜敬之的心裡咯噔一下，看著手機屏幕，好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苦從心底產生。

果然啊，就算是自己的哥們，都不一定能接這類人群，更何況別人呢。

匆匆跟劉天樂說了晚安，就把手機放在了枕頭下面，陷了一種失眠的狀態。不知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多久，突然聽到了敲門聲，是從臺方向傳來的。

他有點詫異，取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半多了。這個時間，周末早該睡覺了吧？

正納悶著，窗戶已經被推開了，接著就看到一個巨大的人影拱開窗簾，直接進了房間。

“周末！你走城門呢？三更半夜的，想嚇死人？”杜敬之直接被嚇得失聲大。

周末爬下了書桌，手裡居然還拿著塊手絹，用手絹給他桌面跟窗臺，這都提前準備好了！這是索出經驗來了？

“我做噩夢了。”周末說得特別委屈，完之後，還關了窗戶，直接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就往他被窩裡鑽。

周末帶進來一陣冷空氣，弄得他一哆嗦，想踹周末一腳，卻被周末抱住了，影響了發揮。

他嘆了一口氣，強忍住怒氣問：“你做什麼噩夢了，非得來我這？”

“我夢到你爬圍欄，要來我這邊，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跌下去，摔死了。”周末說的時候，特別難過，好像還沉浸在夢裡。

“你能不能盼點我的好？”

“我也不想，但是夢是我控制不了的。我驗了一把失去小鏡子的覺，真的是要難死了，覺，只要晚一分鐘見到你，我都會難過到窒息。”

“放心吧，老子還沒死呢。”他說的時候，試圖推開周末的手，可是周末抱得特別，這擁抱都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周末用鼻尖在他的側臉蹭了蹭，這才說了起來：“所以小鏡子就算為了讓我不會難過到窒息，以後都不要離開我，不然我會死掉的。”

“你……這算是在撒嗎？”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表，覺得一切都很荒唐。

周末停頓了一會，才“哼哼”了兩聲。

杜敬之無語天花板，這個將近一米九高的大個子，抱著他撒，是不是有點……犯規啊？

“好吧，你贏了。”杜敬之妥協了。

“所以不會離開我了？”

“不，我只是對你這個人服氣了。”

周末終於笑了起來，笑聲幾乎在杜敬之的耳邊，弄得杜敬之又是一陣燥熱難耐。

杜敬之翻了一個，背對著周末，周末跟進了這個擁抱，這個姿勢抱得更舒服一些。

“是不是抱得有點了？我都覺到你部的家伙事了。”杜敬之試著掙扎了一下，總被這樣抱著，怪別扭的，他還容易起反應。

“不，怪你的床小。”

“我還當你肚臍眼往下都是呢。”

“怎麼可能，該有的一樣不。”

“你厲害，早上的時候，豎起來了別到我。”

“好，我會注意的，它跟我一樣特別有禮貌，會得到允許了再。”

“滾蛋，再跟我不正經，我直接給你打到床底下去。”

“好好好，晚安，小鏡子。”

“晚安，圓規哥。”

原本失眠的夜，突然睡得特別安穩。

冬，似乎沒有那麼冷了。

第二天一早，杜敬之剛睜開眼睛，就發現邊已經沒有人了。他翻了個，就看到周末穿的是那靛藍條紋的睡，正站在他的畫架子前，看著他昨天晚上畫的畫。

“你……回你家裡洗漱吧，這幾天杜衛家在家，我怕你看到他鬧心，再忍不住手打他。”杜敬之迷迷糊糊地說，人還沒有完全清醒。

“嗯。”周末沒多糾結，直接往桌面上放了兩個暖寶寶，“你出門之前把這個上。”

“知道了。”

周末點了點頭，打開門出去了。

杜敬之十分確定，周末昨天晚上來的時候，只帶了手絹，沒帶暖寶寶。這兩個暖寶寶，估計是特意回家裡取的，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回來了。

他沒計較這些細節，只是洗漱完畢，正常出門去上學。到了小攤子前，買了兩份不同喜好口味的煎餅果子，等到周末走出小區的時候，丟給了周末一份。

“謝了。”周末笑著拿起煎餅果子，直接吃了起來。

“暖寶寶也謝了。”他回答。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到了車站，這一回沒有看到岑威，一如以往，平靜地去上課。

結果杜敬之剛進教室，就看自己位置的地方，可以說是一團，周蘭玥坐在座位上哭。

他站在座位前站了一會，臉一沉。

劉天樂跟黃雲帆都還沒來，只有周蘭玥到了。的書桌似乎被人襲擊過，書跟本子、筆飛得到都是，書包也被丟在了地面上，上面還有腳印，應該是被人踩過。頭發的皮套也只是掛在頭上，估計是被人拽過頭發。

周蘭玥人緣確實不怎麼樣，這麼慘了，都沒人理，任由自生自滅。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我這裡是怎麼回事？”杜敬之指的是自己的位置，扣在桌面上的椅子已經掉在了地面上，書桌上也有被撕碎本子的殘骸。

沒人說話。

杜敬之跟班級裡其他人的關系也都是一般，畢竟不是同一路人。有些好學生，是看不上杜敬之這樣的人的，還有些則是老實些，不想招惹他。

不過，就算杜敬之平時跟他們接，他們也不敢招惹杜敬之，畢竟3中扛把子這個稱呼，不是虛名。

正僵持著，劉天樂從門外走了進來，剛看到這場面，就把肩膀上的書包往講桌上一甩，走了過來問：“我去，怎麼回事？”

“我還想問呢！”杜敬之氣不順地說了一句。

劉天樂左右看了看，看班級裡其他的學生，一個個嚇得跟只小崽子似的，整齊劃一的不出聲。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先是把杜敬之跟黃雲帆的椅子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