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看到第九幅壁畫時，杜澤愣住了。

與前面的壁畫不一樣，高大的牆壁上隻畫了一個人。那個人半垂著頭，長長的劉海搭下，看不到他的臉和表，只能瞥見那抿住的薄。他站在那裡，形修長，從前方照過來，照出了那個人的……八個影子。杜澤的眼睛微微睜大，那八個影子明顯分別是人族、亡靈、侏儒、魔族、靈、族、龍族、天族，杜澤看著畫壁上那個站在八個影子聚合的人，終於反應過來。

這是……主角？

畫著第七紀元的第八副壁畫後，第九副壁畫上畫著的人，是主角。這暗示了第七紀元之後，混沌大陸未來的主宰者是修嗎？

果然跟著主角混，有前途。

杜澤被萌得一臉，他興致地打量著壁畫，突然發現有些不對。

壁畫上的人雙手舉在半空中，虛空地環著，那是一個稍稍有些彆扭的姿勢。杜澤照著做了做，才發現那是一個像是在抱著什麼東西姿勢——那個東西比較大型，一米以上，大小應該和一個人差不多……？或許主角就是在抱著一個人，一個看不見的人？

湊近了看，才發現畫壁將人勾得極其細，連畫中人角抿而興起的皺褶、手用力而繃起的皮弧度都描繪得一清二楚。杜澤盯著畫中的主角，一種悲傷突兀地襲上了心頭——明明看不到畫中人的表，但是一瘋狂和悲涼強烈地從他上出，那種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珍寶的絕，讓看到他的人也萬分難起來。

滴答——滴答——

突兀的水聲驚醒了無法自拔的杜澤，他恍惚地看去，才發現那水聲是壁畫中的人，流下的淚——那人舉著雙手，抱著消失的人，悲愴無聲地質問著天地：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哭泣？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發瘋？

他失去了他最重要的存在，為什麼不能……毀滅世界？

杜澤抱著自己的腦袋，那細細碎碎的聲音無不在，爭先恐後地他的大腦中，尖嘯著要將他的大腦破。杜澤猛地大力錘了一下頭，疼痛讓那尖利的聲音稍稍退去了一點。他按著頭搖搖晃晃地起，然後看著煥然一新的周圍凝固了。

這裡已經不再是被壁畫封閉的走廊，而是在一個……外太空？杜澤只能這麼形容他所在的地方，他的周圍全是破碎的石塊懸浮在藍墨的太空中，而他正站在其中一塊浮石之上——好像就在不久前，一個星球在這裡炸，徒留下支離破碎的碎片和一片荒涼。

杜澤還沒從剛剛的悲傷中緩過神來，剛剛那副壁畫給他的衝擊實在太大了，那種絕的哀傷沉甸甸地在心底，讓人覺得心臟每一次跳，都會帶來深骨髓的疼痛和窒息。遠方遙遙傳來爭論聲，杜澤呆滯地過去，一片碎浮石之中，有一個模糊的背影約可見。

那是在這片荒涼中唯一能看到的人影，杜澤試圖去看得更清楚一些，但是腳下殘缺不全的「土地」限制了他的移，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遠方傳來。那個人似乎在和另一個人爭論著什麼，聲音雖然低沉好聽，但是掩飾不了他的急切，還有一若有若無的惶恐和絕。

「……你明明說……、……我已經毀滅了……那麼，他呢？……還……我！」

然後另外一個聲音出現了，那個聲音似乎在忍著莫大的痛苦，卻充滿惡意的愉悅：「世界被你……呵呵呵呵……騙你……告訴……事實：他……不在了……已經……呵呵嘿嘿哈哈哈哈——」那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楚：「你永遠也找不到他！哈哈哈哈——呃！」

那個人似乎被激怒了，用力地掐斷了那宛如詛咒的話語。然而那個聲音即使充滿痛苦也沒有停止那瘋癲的大笑，而是更加撕心裂肺地嘲諷大：

「就算你為至高神又怎麼樣！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的神！」

這是杜澤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下一秒，耀眼的瞬間吞沒了他，他從來不知道強到一定地步會讓人眼前隻剩下黑。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聽不到，像是遊在無盡的虛空中。

下一刻，杜澤睜開了眼睛，然後被那近在咫尺的臉嚇得心臟近乎停頓。《混》的主角此時正撐在他上方，低著頭似乎很認真地在研究著他的耳機。見杜澤醒了，亡靈巫妖那雙暗淡無的眼睛淡然地掃視了一眼杜澤僵住的臉，然後默默地收回了向同人誌的手，毫無被正主抓包的愧之。

他剛剛是不是無意中拯救了世界？

杜澤一冷汗地將同人誌塞到屁底下，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沒有把同人誌丟在時空回廊中，那可是全世界最適合藏東西的地方，蠢斃了。一想到時空回廊，剛剛的畫面再次充斥在杜澤的腦海中。那樣撕心裂肺的詛咒，像是某種不祥嫋繞在杜澤的心頭，也是那一句話，讓杜澤才反應過來他剛剛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時空回廊可以看到未來。在未來，能為至高神的只有一人，就是《混》的主角——修。所以剛剛在那荒涼的太空中看到的背影，就是主角嗎？據剛剛聽到的話來分析，主角似乎在找一個人，那個聲音似乎知道那個人的下落，但是要求主角去毀滅世界，所以主角就聽信那個聲音去毀滅世界了——臥槽！

杜澤風中淩了，未來你還能再神展開一點麼！主角他還真把世界給毀滅了啊！那七八糟的碎石就是混沌大陸的殘骸嗎！？主角威武主角霸氣主角萬萬歲了！這兇殘值和武力值突破天際了！一個世界就這樣和作者的節（？）碎渣渣了……而且看況主角就算毀滅世界也沒有挽回他找的人，那個直接被杜澤標為最終BOSS的聲音很明顯是在騙主角。

——就算你為至高神又怎麼樣！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的神！

杜澤一想到這句話心口就像是堵了一團氣，所以說反派都是沒有好下場的，就算是功地幹掉了勇士毀滅了世界，他們最後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毀滅自己。

作者你熊的！等回去後小生一定要和你好好談談人生！

現在還沒穿回去的杜澤只能默默收起了吊死在作者家門口的想法，他開始分析有限的報，試圖找出一條不讓主角走到最後那個地步的神之路。從剛剛的對話和第九幅壁畫結合來看，主角在最後一定是失去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導致他的狂化值直接MAX了。

……難道說《混》的第一主薇薇安最後掛了被其他人藏起來了？以一頁知邱的尿來說，這還真有可能，於是這就是一個妹子引發的案嗎？杜澤瞬間確立起以後的目標，務必將聖薇薇安視為一級保護生，杜絕一切居心不良之徒。

杜澤想得太過神，以至於他沒有注意到一旁的修有些異樣的臉。自從修從時空回廊出來後，亡靈族本來就慘白的皮更加沒有了。他看著一如既往沉默地坐在他邊的杜澤，不知怎麼地就問出了口：「你知道混種嗎？」

杜澤稍稍有些意外地看著修，他回想了一下《混》的劇，然後悟了。在混沌大陸，混種非常不歡迎，比如說人和靈的混，這種半靈既被靈族看不起，同時也被將「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發揮得淋漓盡致的人族所排斥。混種在哪邊都討不了好，直接被冠上雜種的稱呼。主角在時空回廊到了不小的刺激，所以……這是在求順求安？

這是大好的刷好度機會啊！杜澤激地想要握住主角的手並深地道：我知道你的不安你的迷茫，乖，我不歧視你的。

現實是，某隻蠢萌冷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又點了一下，OVER。

杜澤表示，他想要拉著社障礙同歸於盡。

好在修像是已經習慣了杜澤的冷漠（霧很大），他的眉頭皺著，臉蒼白，讓人無端地到一種通的脆弱，像是冰做的人，一就碎。話題沒有就此中斷，黑袍巫妖從來沒有像這次一樣多話：「……你怎麼看？」

他沒有說代詞，好像就是在接著剛剛的話問杜澤怎麼看那些混種，但是杜澤知道修問的是：你怎麼看我？怎麼看一個不知道應該被歸類什麼的八種族混雜種？

杜澤很想嘩啦一下吐出他心中所有澎湃的萌：碉堡了年！混什麼的萌得太犯規了好麼！然而杜澤憋了半天，才生地吐出了兩個字：

「奇跡。」

像是本不會想到會收到這樣的回答，修微微睜大了眼，讓眉間的鬱退去了幾分，他不可置信地反問著：「奇跡？」

這是億兆分之一的奇跡，杜澤真的是這樣覺得的。沒有任何人工作業和幹預，主角是混沌大陸有史以來唯一的全種族混。他是自然的寵兒，包含了所有的脈，沒有神比他更適合為混沌大陸的主宰。

杜澤很努力地想要去表達他心中對混的憧憬，可話語依舊是乾地重複著那一句：「混、是奇跡。」

「你是奇跡。」

修怔怔地看著杜澤，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猛然抓著杜澤的肩膀拉近，像是怕放過杜澤臉上最細微的表般盯著杜澤：「你知道……！」

杜澤面無表地與修對視，他正在將差點嚇得跳出來的心臟往重播。修的眼中閃過懷疑、閃過彷徨，最後沉澱一片不到底的黑，像是包攬了所有的，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他問：「你是誰？」

杜澤……杜澤這一瞬間有種被宇宙惡意糊了一臉的覺，他此時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貌似他完全沒有對主角進行過自我介紹來著，主角現在特麼的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就是個井，橫豎都是二。

被自己的蠢萌震驚到的杜澤呆滯地看著修，木然地道：「我是杜澤。」

我是讀者。

修沒有的了，明明沒有發出聲音，卻像是將齒間的名字用力嚼碎了、吞下去，不留一痕跡。黑袍的巫妖微啟薄大約想說些什麼，卻猛地收住口臉沉了下來，抬頭鬱地向遠方。

——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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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睜開了眼，怔怔地看著上方。明明他已經從時間回廊出來了，靈魂卻像是被鎖在過去中無法自拔。

「喵嗚~」

命見修醒來了，它湊上前去蹭著修的臉。修直起來，將他的契約魔抱在懷中。黑袍的巫妖陷了長久的沉默，他看著一如既往喜歡耐在他懷中的八尾魔，不知怎麼地就問出了口：「你知道混種嗎？」

「喵嗚？」

「……你怎麼看？」

命睜著它那一藍一金的眼睛，懵懂無辜地看著修。修與它對視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那笑聲充滿了自嘲、苦還有彷徨：「呵，我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修茫然地看著無盡的暈，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覺得孤獨和無措。

原來由始至終，只有他是異類。

——《混》節選

作者有話要說：

？？？：你永遠也找不到他！

讀者：你誰？

主角：你誰？

？？？：……

作者：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