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夜白明顯在笑。
睡意倏地消散,江畫突然想起什麼,忙不迭朝鏡子看去。
鏡子裡映出一張致昳麗的臉。
只不過,秀氣的鼻尖多了一點黑印,兩側臉頰多出三道胡須。
趙夜白點了個讚:“漂亮的貍貓。”
19
你想談嗎?
場面無比腥。
幾分鍾後,江畫洗掉臉上的髒汙,一臉黑油的趙夜白在一旁,髒的看不見表。
“要不是你長得可,我...”
“廢話。”江畫不耐煩打斷:“咱們要去哪兒?”
趙夜白角一,在洗手盆前仔細洗乾淨臉,晾了江畫一會兒才說:“後街,聽過麼?”
江畫搖頭。
他是土生土長的A市人,但很多地方都沒聽過,比如越歌的住。
“在城北三環。”乾臉,趙夜白對著鏡子整理髮型,笑容意味深長:“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系統提醒:“他怎麼好像挖了坑等你跳啊?”
江畫:“什麼坑?”
系統:“看不出來,不過可不是人人都是白蓮花,你長點心。”
江畫覺得有道理,趁著趙夜白擺弄頭髮,打開通訊錄,給保鏢發去了實時定位。
等差不多晚上五點,兩人終於離開車行。
男生對車總是沒多抵抗力。
純黑機車線條流暢,外形酷炫,還是江畫從沒坐過的類型,他眉眼間著新奇,圍著車子打量了好幾圈,恨不得買回家研究。
趙夜白作利落地上機車,拍了拍後位說:“上來吧小爺。”
江畫迫不及待坐了上去,聽著耳邊嗡嗡炸裂的引擎聲,張囑咐:“你開穩一點啊。”
“嘖。”趙夜白語氣耐人尋味:“我開車可穩不了。”
江畫當即要下車,趙夜白無奈:“遵命,小爺。”
在江畫印象裡,趙夜白是個吊兒郎當的三流樂隊主唱,還是厚臉皮讓人助夢的窮主唱,但當趙夜白一黑勁裝駕駛機車時,竟然也不違和。
他這個人很奇怪,好像和一切不安定的東西都能搭配,是個天生浪子。
車子啟的慣襲來時,江畫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抓住趙夜白的服。
洶湧的晚風吹了頭髮,在風聲和引擎聲的空隙間,江畫約聽見一句人聲。
“抱我。”
......
後街雖然名字和嗨街差不多,位置卻是天差地別,一個於人跡罕至的橋頭,另一個坐落在熱鬧非凡的江邊。
兩人到達後街時,天已經快黑了,這裡距離市中心很遠,起碼三十分鍾的車程。
三環路燈通明,橋頭聚集了十幾個人,穿打扮與江畫印象中的不良年完全吻合。
紋,釘,五六的頭髮,襯得出現在這裡的江畫和趙夜白格格不。
兩人的出現瞬間了視線焦點,趙夜白本以為江畫會不自在,結果轉頭一看,江畫雙眼亮如繁星,從裡到外著一興勁兒。
江畫差點喜形於。
這不就是他想找的不良年嗎!
趙夜白愣了半晌,直到江畫跳下車,催促推他:“快過去啊。”
趙夜白:“?”
系統說趙夜白給江畫挖坑,其實也不算。
趙夜白帶江畫來這的本意,就是想讓江爺清醒清醒,別頭腦一熱當什麼不良年,今天嚇唬他一下再把人送走,誰想到似乎弄巧拙了。
他今天本來就有比賽,約江畫只是一時興起,在車行就有點後悔了,改車時一直在耗江畫的耐,結果江畫完全沒有防備心,竟然一覺睡了過去。
事已至此,趙夜白頭疼的了眉心,只能暫時將江畫帶過去。
“呦呵,趙哥今天怎來這麼早?”一個小黃熱打招呼。
“嗯。”趙夜白敷衍道:“沒事閑的。”
“我以為你怕輸,早過來求饒。”一旁突然迎來個頭,高挑著眉,一臉譏誚。
趙夜白‘咦’了聲,訝然道:“頭,你不比我來的還早麼,原來是因為怕輸想求饒啊。”
說完,他拍了拍頭的肩膀:“早說啊,你等會兒喊三遍‘我英年早禿’,哥哥就讓你三秒。”
頭臉青一陣白一陣的,側拳頭攥的死,似乎正在蓄力。
看型,趙夜白本不是頭的對手,兩人劍拔弩張的間隙,江畫在口袋裡又給保鏢發了個定位。
趙夜白要剛來就被打趴下,他可得找人接他回去。
好像在忌憚什麼,頭最終沒對著趙夜白那張笑瞇瞇的臉打上去。
頭注意江畫很久了,皮子耍不過趙夜白,乾脆換了目標:“趙大今個怎麼還帶個小白臉?”
江畫和趙夜白同時一愣,趙夜白噗嗤笑了。
笑完還不嫌事大地重複:“他說你小白臉。”
小白臉這詞江畫並不陌生,主要歸咎於他的生活圈。
某些聚會中,他常聽見別人說誰誰誰養了個小白臉,是娛樂圈火的明星什麼的,被迫搞懂了其中的含義。
江畫臉都黑了,怒瞪向頭:“你再說一遍。”
頭約察覺出有點不對勁,但周圍這麼多人看著,他總不能怕了江畫這小屁孩。
“不是小白臉是什麼?”頭上下打量江畫,眼睛瞇了一道,惡劣打趣:“難道是找的小鴨子?”
小鴨子...?
系統見瞞不住了,小聲解釋:“小鴨子就是指一些出賣□□的漂亮男孩。”
江畫:“...”
頭以為這麼說趙夜白帶的伴,趙夜白肯定會惱怒。
飆車最重要的就是心態和狀態,頭想耍小聰明,卻沒料到趙夜白本沒反應,反而是被他稱作小白臉,看起來瘦弱纖細的江畫一腳就踹了過來。
“你才小鴨子!”江畫氣得臉漲得通紅,也顧不上打不打得過,衝上去就要手。
就算打不過,等江家的保鏢來了,總能幫他雙倍揍回去。
頭被一腳踹中大,表還有點懵。
等他反應過來,臉一暗,獰笑著就要還手,後方突然衝出個穿著皮的小頭,一把把他摟了回去。
玩得起重型機車的人群多是些富二代,小頭方才就一直覺得江畫眼,打電話給朋友才確定。
“陳哥,別衝!”他說:“那是江河流的兒子,你打他就完了!”
短短幾秒的功夫,頭的臉不知道變了幾種,最終定格在了蒼白。
他心有余悸地向江畫:“你就是江畫?”
江畫還想踹頭,卻被開始和趙夜白打招呼的黃攔住了。
“江、江哥,你消消氣,頭哥沒認出是你...”小黃說的磕磕絆絆,攔也不敢深攔,好在江畫弱的,沒多力氣。
江河流的兒子在學校被欺負,江家直接把人搞進局子的事最近是A市很多圈子的談資,鮮有人不知道的,事發沒過多久,江畫的名聲正如日中天。
看江畫氣得挑腳的模樣,比賽還沒開始,頭心態先崩了。
“江...爺,是我說話,我不是針對你,是...”頭看向一旁的趙夜白,恨得牙。
趙夜白雙手抱肩,很愜意的看熱鬧。
“誰是小鴨子?!”江畫問。
頭哭喪著臉:“我,我是行不。”
江畫也不是傻的,這夥人態度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肯定是打聽出他了。
他還沒消氣,想嚇唬嚇唬頭:“你什麼名,家住哪,說!”
頭差點真哭了:“我陳頭就行,至於家住哪,這...我平時在城東混的。”
“說點!”
“就明那一帶...”
江畫一愣,那不是越歌住的地方麼。
他沒再嚇唬人,板著個臉要了頭的電話。
越歌這朵白蓮花太能養混混了,他打算好好打聽一下越歌的事,頭沒準知道些什麼。
事告一段落,見江畫沒再說話,頭借故去了另一邊。
趙夜白在旁鼓掌:“小爺厲害啊。”
江畫懶得理他。
頭和趙夜白的比賽定在六點十分。
江畫雖然喜歡嘗鮮,但也沒傻到把安危給看起來就不靠譜的趙夜白,所以他沒有參與比賽,只是一個人在旁觀看。
旗子搖下的一瞬,兩輛機車好似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帶起的氣流吹起了兔郎的擺,也吹了江畫的頭髮,他半捂住耳朵眺,趙夜白他們影子都沒了。
趙夜白一去一回起碼要十五分鍾,趁這個時間,江畫觀察起眼前這些更正統的不良年來。
和他原本的想象差不多,有的在吞雲吐霧,有的拿著冰鎮啤酒,還有五六燙過的頭髮,各種髒話不絕於耳,雜而無章。
江畫問:“到底什麼程度算帶歪,是像他們這樣,還是像趙夜白那樣就行。”
系統沉默良久:“都差不多。”
江畫:“哈?”
但趙夜白看起來和普通高中生也差不多啊。
江畫這個想法,很快就被本尊打臉了。
趙夜白毫無懸念地贏了心態炸裂的頭,不知道兩人先前訂下了什麼賭約,頭的表很難看,但難看中,又著一慶幸。
輸了比賽起碼總比進局子強。
趙夜白凱旋而歸,走向江畫時,行雲流水地點了煙。
“怎麼樣?還想學壞麼?”
江畫驚異反問:“你煙?”
趙夜白挑眉:“不行?我十八。”
“你不是主唱麼?”江畫印象裡,唱歌的人都要保護嗓子。
“沒事兒,天生麗質。”趙夜白渾不在意,神間的氣更濃:“我嘛,做完刺激的事兒就。”
趙夜白有時說的話就是對牛彈琴,因為江畫本聽不懂其中的深意。
他眼看著趙夜白指間夾著的香煙,心思都寫在臉上。
“想試試?”趙夜白問。
江畫糾結了好半天,才猶豫點頭。
其實邊的人裡,他見過喬修遠煙,還見過其他朋友煙,但從來沒有過嘗試的想法,甚至有些討厭那種味道。
不過厭惡的緒還是抵不過死亡的威脅,他不學會,怎麼去教白蓮花。
趙夜白將香煙遞給他,江畫嫌棄沒接:“你過。”
趙夜白一愣,失笑著拿出新的:“你自己會點煙麼?”
江畫自然是不會的。
帶著點戲弄他的心思,趙夜白說:“打火機丟了,你叼在裡,從我這借火兒。”
沒聽懂什麼意思,江畫照做,含住了香煙的濾,又眼看向他。
趙夜白歎了口氣,突然湊近,江畫下意識後退兩步,直到後背抵住了橋梁圍欄。
“幹什麼?”江畫有點心慌。
趙夜白俯,兩條手臂撐著江畫兩側的圍欄。
黑沉夜幕下,點點火星抵上江畫的煙頭。
“吸氣。”趙夜白說。
江畫一驚,下意識吸了一大口氣,煙霧湧進鼻腔,直接激得他將香煙咳了出去。
“噗嗤,用吸,誰讓你你用鼻子吸。”趙夜白實在忍俊不:“你是傻瓜吧。”
江畫咳得本聽不見他說什麼,好不容易緩過來,就見趙夜白都快笑背過氣了。
江畫有點沮喪。
在學壞這件事上,他好像就沒順利過。
今天也是,飆車雖然是不良年的一面,但且不說危險大,他和越歌都沒年,本沒法開車。
江畫喪得都懶得管趙夜白嘲笑他了。
“這些都好難,有沒有什麼更快變壞的方法?”
問時,江畫並沒有抱多大希,最快完任務的方法,可能是做夢。
誰知趙夜白忍住笑,說:“有啊。”
“嗯?”
“早唄。”趙夜白說:“使人變壞。”
江畫怔了怔,腦中突然閃過兩周前越歌拿到廁所的信封。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早。”
趙夜白了口煙,煙頭燃到一半,俊俏邪氣的五被煙霧氤氳得朦朧不清。
小少年的煩惱,也許對於大人來說,隻不過是可笑的笑話。 我冇有敗北,隻是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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