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鬥毆

早上和陳律師談完離婚的注意事項後，柯西寧就像往常一樣先去了公司，想等晚上嚴敘回來和他提離婚。他前腳才進了公司大門，後腳陸遠東就得意洋洋地跟了進來。公司裏的人不多，大多數藝人忙著趕通告，整個一樓大廳都空的，只有前臺姑娘在工作。

柯西寧將近半月未見這人，本來以為他就老老實實地在家等通知了，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公司裏？

陸遠東顯然來者不善，柯西寧也覺得他別有目的，他不想在這種關頭節外生枝，就準備遠遠地避開陸遠東。柯西寧的休息室樓層不高，他假裝沒看到陸遠東，繞過電梯走向安全通道的樓梯口。

柯西寧目不斜視地踱步，站在後面等電梯的陸遠東忽而冷笑一聲：“小柯啊，好好的電梯不坐，偏要走樓梯？”

他並不理睬陸遠東。

陸遠東見柯西寧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不由更加惱怒：“柯西寧！你以為自己拿到了《宮闈》的名額就萬事大吉了？哈哈哈，主角本不是你！你算什麼東西？一個狗雜種還想攀上枝頭當凰！”

柯西寧原先還想著不管他說什麼、嘲笑什麼都隨著他去吧。一個被公司高層不看好的下屬，註定沒什麼出路。

可陸遠東卻說到了一個他極為注重卻陌生的資訊。

柯西寧皺著眉問：“你什麼意思？”

在一部劇還未宣之前，就是選角階段。這一階段導演和製片人會據各方面的因素，在幾名演員中考慮，這時候可以靠自己的實力向製作班底爭取角。

這一階段就做畫餅。一個又大又好的餅，人人都想要，但主角被分到的餅多，配角被分到的餅。

柯西寧畫到《宮闈》這塊餅的事，到製作班底多方的承認。前有製片人徐橋，後有有極大話語權的男主角嚴敘。前段日子，《宮闈》的導演還過容雪，約他下週一去拍定妝照。

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怎麼到陸遠東裏，男主角就換了人？

柯西寧覺得很荒謬可笑，他本不信。

陸遠東角叼著煙，哼笑著走向柯西寧，厭惡地把裏的煙霧一腦兒地噴到柯西寧的臉上。

柯西寧咳嗽了好幾聲，熏得眼眶都紅了。他覺得陸遠東很不可理喻，陸遠東卻一副鄙夷的模樣，冷笑說道：“哎呀呀，應該是劇組怕你傷心還沒捨得通知你吧，你那個角早就被換最近的當紅小生白梓蘊了……”

白、梓、蘊？

柯西寧猛然抬頭看他。

陸遠東看柯西寧一臉震驚，心裏更是得意，他裏吐出極為尖酸刻薄的話：“幾年前我怎麼說得來著，讓你近水樓臺抱上嚴敘的大，可你不爭氣連人家的臉都沒見著幾回，你看這下可好。還不是被嚴敘的小人搶了角。”

他想了想，倒三角眼上下打量著柯西寧，出一抹猥瑣的笑：“不過也對，人家年輕又條順兒，指不定床上功夫有多好，嚴敘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乾的老貨。”

柯西寧氣笑，他一拳沖上了陸遠東的正臉。這一下力道很重，柯西寧本沒留手，陸遠東一陣刺耳的尖，他疼得捂住被打歪的，目兇狠無比，他一邊罵罵咧咧詛咒柯西寧的祖宗十八代，一邊追著打柯西寧。

前臺妹子目睹這一切，心跳得無比快，先了保安趕快過來，又立刻通知了容雪。

陸遠東挨過柯西寧的兩次打。

一次是踢他的蛋，第二次是打他的臉。就這兩次，足以讓陸遠東恨不得殺了柯西寧不可。

陸遠東再怎麼樣都是高一米八幾的漢子，柯西寧很瘦。兩個柯西寧才抵得上一個陸遠東。

力量實在懸殊，這架打到後來，柯西寧漸漸吃力，占了下風。

保安來得快，分兩撥拉開這兩人。

容雪匆匆而來，看到了倒在大理石瓷磚上著角跡，眼裏仍然著狠厲的柯西寧，到他和平時不太一樣的目，心下微微一驚，也顧不得詢問，先把柯西寧給扶了起來。

公司裏的員工也聽到了風聲。

陸遠東被幾個保安拉住，可他仍然不停止作妖，裏放著無數不堪耳的髒話。容雪再淡定，也聽不了這種髒話，全程都是和生有關的，還有問候柯西寧去世的母親。罵人就得往狠裏罵，陸遠東作為前經紀人，自然瞭解柯西寧的家庭背景，他就直柯西寧的肋。

容雪冷言呵令道：“陸遠東，這裏不歡迎你，請你出去。”

柯母由於被出軌，心中鬱卒，拋下仍在繈褓中的柯西寧，跳樓自殺。柯西寧從來沒見過親生母親的臉，媽媽相貌普通，生前又素來害，不怎麼拍照留，怕別人說醜人多作怪，死後都沒有留下一張照片。

連掛在老家客廳的照，都是當年從柯母份證上截下來的一寸照。

陸遠東說什麼都行，唯獨不能說他的母親。

柯西寧被陸遠東推到，頭上磕到了傷，手估計扭到了，臉上也鼻青臉腫的，很是狼狽。

但他仍咽不下邊的那口氣，輕聲說道：“雪姐，對不起。”話音才落，柯西寧就想掙容雪抓著的手，容雪察覺到了的意圖，更加抓不放。

容雪不斷地安道：“西寧……我們不要衝，這件事給保安理……”

公司裏魚龍混雜，人多雜。看好戲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都聚集在了這裏。要真是被有心人紀錄下這一事件，隨便發到網上或者是告訴娛記，那柯西寧這些年好不容易樹立起的路人好度就徹底完了。

付琰是最後一個趕到這裏的。

他腳步慌，眉頭皺，和平常淡定又玩世不恭的形象有了些許差異。

付琰蹙著眉看柯西寧額頭和手上的傷痕，有點苛責的樣子。柯西寧覺得付琰的態度無可厚非。他在付琰的公司鬧事，本就應該做好心理準備。

容雪想替柯西寧說幾句好話：“付總，西寧也不是故……”

付琰抬手打斷了容雪的話，扯開襯衫的第一粒紐扣，說道：“先送他去醫院吧，毀容傷手的，你還想他演什麼戲？”

容雪聞言低頭打電話給司機，讓他過來接柯西寧。

說完這話，付琰就把矛盾對準了另一個當事人：“陸遠東，我記得目前是你的停職期間，我有允許你出現在公司嗎？”

陸遠東今日來就是專程過來辱柯西寧的。他有個朋友是《宮闈》的團隊裏的，職位不高，但昨天《宮闈》劇組開了個急會議，他也在場，清楚了要把柯西寧換白梓蘊的決策。那朋友知道陸遠東和柯西寧有仇怨，今早特意告訴他換角的事。

陸遠東也沒想到事會鬧得那麼大。

付琰再怎麼說都是他的食父母，要是他還想再新亞混下去，就得對這小崽子恭恭敬敬的。陸遠東虛偽地沖付琰一笑，點頭哈腰道：“付總，我也不是有意過來糟心的，實在是柯西寧這小子脾氣太差，看到我就想手。”

柯西寧捂著傷的手，冷笑一聲沒說話。

確實是他先的手，但卻是陸遠東惡語相向，激他在先。但這年頭，誰先手誰就輸。讓他這麼沉不住氣。

倒是前臺姐姐猶豫了一下，站出來說話：“我……我看見是陸經紀人先罵西寧的，他還罵西寧的媽媽……”

付琰看了前臺一眼，前臺又膽小地了回去，他點點頭對那前臺以示鼓勵，又問：“陸遠東你今天過來究竟想做什麼？故意找茬？”

陸遠東狡辯說：“怎麼會，我有一份檔落在公司，來拿文件的。”

“呵。”人群中突然發出一句無法辯駁的質問，“你這都離職半個月了，才發現有文件落在公司？”

柯西寧尋聲去，那是個新人，曾也在陸遠東手底下待過半年，演過一兩部網路劇，是個年輕的小花。一臉憤憤，像是對陸遠東早有不滿。

“就是說……”

“我看陸遠東就是不服氣，故意來鬧事的。”

“……真是惡人先告狀。”

除了那位小花，其他以前待在陸遠東手下的藝人也都在幫腔，誰換到了新的經紀人，還願意陸遠東回來？陸遠東早就自作自，失去人心，沒人站在他這邊，輿論一句一句地著他的脊樑骨。

陸遠東一時間有些著急了，滿頭冒著汗。

付琰仿若未聞，他繼續看向陸遠東：“你落了什麼，就去拿吧。”

陸遠東心想付琰還是向著他的，竊喜的同時，更是鬆了一口氣。

“全部整理完畢之後就別再回來了。”付琰不容置喙地下達了革職命令，“陸遠東，已經有不止兩個藝人在我這邊說你的種種品行惡端，今天又故意打架鬧事。我宣佈你被正式革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很想飛速寫完這些劇，免得你們心急，因為我自己也心急……可惜手速和存稿都跟不上，鋪墊也得打好┓(`o')┏

比如宮闈那個角被辣白搶走的事……

這章沒攤牌，下章就攤牌了。

然後讓我們嚴敘跪著唱征服吧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