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就坐在易青如對面安安靜靜地看著，等易青如掛了電話，他才笑道：“霸氣。”

易青如抬起右手食指放在間，神道：“噓——非常手段，讓別人知道了就不好了。”

……

不到半個小時，易青如的電腦收到了一封郵件。點開附件里的文件，然后看向許：“過來一起看。”

許起，走到易青如旁邊一起看向電腦屏幕。

李尚墨近一個月的銀行流水都在面前了。

許和易青如先大致瀏覽了一遍，確定李尚墨名下的所有銀行賬號最近并沒有什麼特別的進賬。而支出方面則大多都是些零散或者偏小額的，不過在一周的支出上，有六筆不太尋常——各自分布在七天前和一天前，這六筆都是大支出。

易青如把那六筆支出都標記出來，然后小了現在的文件，從電腦里調出了另一份表格。

把李尚墨那六筆支出的收款賬號都復制下來，然后一一在表格里搜索后，易青如笑了下：“果然這幾筆支出都不正常，喏，都搜得到。這個表格是實時更新的，公司經紀人的共資料，里面都是各個營銷號的基本信息，包括聯系方式、收費標準和一些賬號之類的。如果有人買了熱搜推廣或者營銷號的合作，在這個表格里搜收款賬號百分之九十九都能搜到。”

“這些營銷號……”許看了看易青如在表格里標出的六個賬號名，除了其中備注了專職熱搜推廣的那一個之外，另外五個都很眼。

“我說我是陸堪言黑的熱搜出來后，我刷了好一陣微博，這幾個營銷號很活躍。各種譴責我目中無人，義憤填膺得仿佛我是他們的殺父仇人……如果是因為收了李尚墨的錢做事，那就好理解了。”許說著，也是一頭霧水，“可我跟李尚墨真沒仇沒怨啊。總不能是因為我在復試現場的表現了他一頭吧？”

易青如：“說不準，有的人確實腦回路奇怪。不管怎麼樣，監控視頻里看得到是李尚墨拍的視頻，銀行流水有證據他聯系了營銷號，而那幾個營銷號在你這次的熱搜中確實‘出力不’……雖然機半明不明，但在實證面前，李尚墨到底是怎麼想的也不重要了。”

說完，易青如從辦公室的落地窗看出去：“時間已經很晚了，現在事原委也都弄清楚了，先回家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先跟李尚墨現在的經紀人通個氣，然后再跟公司上面進行涉。這次的事，絕對不會讓你委屈的。這氣憋不下去，也沒必要憋。”

#許陸堪言黑#的話題是在晚上九點空降的熱搜第一，之后聯系沈媯和陸堪言幫忙澄清，然后監控室一個來回，回到辦公室之后到現在，時間其實已經過了零點，確實很晚了。

許彎了彎：“嗯，辛苦易姐了。對了，明天早上你去找李尚墨的經紀人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吧。我想去見見李尚墨。”

易青如有點疑：“特地去見他？”

許點了點頭：“讓人幫忙查的銀行流水畢竟不好直接公開拿出來當證據，太敏.了，要是可以，還是錄下李尚墨親口承認的話比較好。雖然錄的對話在法律上不能當證據，但這件事的錄音容在網絡上公開，問題不大。也不是說一定要公布錄音，只是如果有這麼個東西的存在，能讓李尚墨別現在在證據面前承認了、時間長了又想反水出來瞎咬。說白了，我想盡量減后顧之憂。就算被咬了并不疼，但也沒有能抓把柄卻錯過時機的道理。”

“還有就是……”許瞇了瞇眼，“我是真的好奇，李尚墨對我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這麼煞費心思的整我。”

“看似煞費苦心，其實就是毒且蠢。自以為天.無，但其實破綻百出，不說他不知道宴會廳有監控，就說他聯系營銷號，轉賬都是用自己名下的賬戶，這真是……”易青如搖搖頭。

許想了想，評價道：“當個反派都只是炮灰的那種。”

易青如樂道：“是這個道理。不過說起來，你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你現在的熱度很高——非常高。”

第13章

第二天上午十點，易青如帶著證據，和許一起前往李尚墨經紀人的辦公室。

李尚墨現在的經紀人名楚倩，比易青如小上一兩歲。易青如和許到楚倩辦公室時，很巧，許想找的李尚墨也在辦公室里。

楚倩和李尚墨正在談事，見到來人是易青如和許，楚倩有些驚訝：“青如姐？找我有什麼事，怎麼還特意跑一趟？”

易青如看了看李尚墨，笑道：“是有點事，還算重要。你現在方便跟我單獨聊聊嗎？”

楚倩看向李尚墨，后者識趣地站起，態度謙遜有禮：“那我先出去了，等楚姐有時間了再我來繼續說剛才的事吧。”

楚倩對李尚墨點了點頭，然后對易青如道：“青如姐，這邊來坐。對了，你旁邊一起的就是許吧，快也來坐吧。”

許笑了下，微微搖頭道：“謝謝楚姐，不過我就不坐了。我今天和易姐一起過來，其實是想來見見李尚墨的。正好，他也在。”說著，許看向神有些異樣的李尚墨，笑著邀請，“有時間嗎，一起出去聊聊天？”

楚倩不知道其中，但和許好，對李尚墨而言并沒有壞。

見李尚墨有些遲疑，楚倩便幫忙答應下來：“原來許和尚墨以前認識啊，那好的。尚墨剛剛還跟我說他現在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時間，剛好你們現在出去聊聊天，我和青如姐在辦公室里也有事要談，等聊完了談完了，我和尚墨正好能繼續談剛才的事。”

經紀人都這麼說了，李尚墨也沒什麼正當理由推，只好不太自然地對許點了點頭：“好啊，我們一起出去吧。”

許面帶淺笑地和李尚墨前后腳離開楚倩的辦公室，悠哉悠哉之余又想說，李尚墨這心理素質是真的不行，做了壞事見到事主之后滿臉都寫著心虛，就怕別人看不出來他有不對勁兒的地方似的。

“我們就在那邊坐下來聊吧。”許指了指靠近樓層落地窗的桌椅。

現在這個時間點，樓層里出的人并不多，落地窗前的幾張桌子都沒人。

李尚墨微微咽了口口水，佯裝無事地說：“嗯，好。”

等到坐下來了，許還是一臉悠閑。

李尚墨心里心虛，總覺得許這個時候出現就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是看他這個態度，似乎又不像……兩人之間安靜了足足一分多鐘，李尚墨先扛不住了。

“那個……”李尚墨猶豫道，“許，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許彎彎角：“沒事就不能找你聊天嗎？上次公司的周年慶宴會上，匆匆見了一面也沒來得及說什麼話。這次易姐找你經紀人有事，我就想著反正我也閑得慌，正好一起過來了。你不會是嫌我唐突吧？”

要是易青如人在這兒，多半就是開門見山、不拖泥帶水地說正題了。但是許不一樣，有時候他還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的，反正急的又不是他自己。

比如說現在，看著李尚墨坐在對面、手和腳怎麼放都不合適似的狀態，許就壞心眼的覺得開心的。

李尚墨現在是真的心里發慌，他不知道許到底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許今天的來意到底是什麼。不過不論如何，李尚墨不太愿意相信許現在表面上的說法，什麼閑得慌順便找他聊聊天……又不，彼此都知道。

難道他已經在懷疑我了嗎？不、不可能，我沒有什麼破綻。就算是宴會那天我們倆撞過面，他也沒道理懷疑我。就算他真的懷疑我了，也沒有證據……李尚墨看著許，有些心虛的安自己，要淡定、再淡定。

李尚墨也努力出一個微笑來：“怎麼會覺得你唐突呢，事實上你愿意跟我聊天，我意外，也高興的。之前一起參加公司的復試，雖然因為一點點小誤會然后有點不愉快，但是其實我那時候就覺得跟你還有眼緣的。不過，你怎麼會閑得慌呢，你又不是我……對了，恭喜你啊，能參加溫寒歌神的新專輯主打歌，還在公司的新人考核里拿到了今年真人秀的嘉賓名額。昨天晚上我在熱搜上看到你了，好多條熱搜呢，你現在的數應該也有大幾百萬了吧。真是讓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