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凱進臥室的時候,言舒宇倚在床頭剛好看完了手中的書。
莊凱走近掀開薄薄的被子躺上.床,五月的天氣雖然熱,但室冷氣的溫度剛剛好,蓋上薄薄的被子覺說不出的舒適。
言舒宇把書放在床頭櫃,手調暗了床頭燈,也掀開被子躺了下來,手臂不經意著莊凱微涼的皮。
“睡吧,晚安。”他轉過頭對莊凱說了一聲,閉上眼睛側背對著莊凱躺好。
莊凱不出聲,左手卻慢慢的上言舒宇線條流暢的腰,掌心溫熱。
言舒宇頓了一下,慢慢張開眼。
莊凱撤下手掌,掀開被子伏到他上。
直到他見到晏,直到他開始和晏有接,他才知道他和晏不僅氣質不一樣,連聲音也差了很多,晏的聲音有些磁又帶著清朗,和自己這種大衆口音本不一樣,他們唯一的相同點就只有相似的眉眼。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呢,言舒宇苦笑。
早晨醒來的時候,莊凱已經先起來了,言舒宇旁已經沒有溫度的位置,掀開被子也起了來。
他今天起得有點遲了,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莊凱還在家裏看報紙著實有些訝異。雖然是周六,但是按照莊凱往常的習慣,這個時候要不在公司,要不也有自己的安排。
莊凱似乎看出了他的訝異,率先開口道:“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你之前不是說五月了,家裏需要添購些東西嗎?正好今天周六,我陪你去,也方便點。”末了再添一句,“而且我也要順便買點東西。”
言舒宇這時候已經不是訝異了,他簡直想去拉開窗簾看看今天的太是不是還乖乖的按照規律升起。
“怎麼了?”莊凱看著面前這個明顯愣著的青年問。
“沒事。那我們待會就出去吧。”
莊凱把手中的報紙翻了一頁:“早餐在飯廳裏,你過去吃了,我們就出去吧。”
居然還有早餐,言舒宇又愣了一下,木木的答了句:“哦,好。”
坐在飯廳的椅子上吃著早餐的言舒宇仍然有點回不過神,今天的莊凱太反常了,不過,這也算是個好現象吧。
言舒宇彎起角,這是不是說明,自己跟自己打的賭還是有機會的?
G市是G省的中心,經濟發展相當繁榮,平日裏市區街道到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到了周末,這種況不降反升。
莊凱把車停好在商場下的停車場,和言舒宇一起走商場,
言舒宇先去家居用品區挑些夏天用的墊子,莊凱面無表地跟在他後面,偶爾也手挑起來看一下。
言舒宇側頭看了一下,男人高大冷峻的站在周圍滿是各種家用品的商場裏,面無表一本正經地用手指挑揀著展示區的印花水墊子,整個氣場彌漫著奇異的違和,忍不住暗笑,這實在不像平時的莊凱。
“你笑什麼?今天看你一直都在笑。”莊凱略帶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言舒宇轉過,努力端正自己臉上的表:“沒事。”心裏也有些驚覺,他今天貌似真的比往常的日子笑得多,心底有些欣喜仿佛制不住要破繭而出。
言舒宇手捂了一下臉,悄悄提醒自己不要太忘形,剛想再開口就看見眼前出現一個淡藍雅致的墊子。
“你看看這個怎麼樣?”莊凱住墊子依舊面無表地問。
言舒宇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清俊的眉眼舒展開,有說不出的味道:“嗯,不錯的,就這個吧。”順手再拿多兩個放進購車。
花了好半天才買好了需要添購的品。
兩個人把東西放上車,再驅車到餐廳吃飯。飯菜合言舒宇的口味,心似乎更好了些。
飯後,莊凱說想再去買點東西。言舒宇問了一下他想去的地址,發現離餐廳這裏也不遠,提議不如散步去吧,權當消食。
莊凱點點頭,索和他一起散步著過去。
G市很多地方都種著紫荊,這個時節紫荊花大多凋落了,但枝樹還是郁郁蔥蔥的。五月的天雖然已經炎熱起來,但這幾天多雷陣雨,氣溫倒不是很熱。兩個人沿著種滿蔥郁紫荊的馬路散步,偶爾還有些許輕風拂過,說不出的愜意。
言舒宇看著旁仍然是沒有多大表的男人,心道,這日子要是都這樣,也是不錯的。
沒多久就到了一間鍾表商鋪前,莊凱示意的點下頭:“就這裏,你要一起進去嗎?”
言舒宇著裝修致,設計典雅的店面,也點點頭說:“好啊,去見識一下也不錯。”
莊凱剛和他走進去,店裏的經理就趕迎了上來。
“莊先生,您來了。”經理滿面笑容的問了聲好,又轉頭和言舒宇問好。
經理一邊引著他們向前面的專櫃走去,一邊說:“莊先生你怎麼來了,我們之前不是說會派專人親自去找莊先生的?”
“我想親自過來看看。”莊凱以慣有的聲調回答,卻藏了點不易察覺的溫。
言舒宇不由有點詫異地擡眼去,莊凱依舊是那副淡淡不帶表的樣子。
“到了,莊先生。”經理停在一個專櫃前,示意工作人員把裏面的手表拿出來,“這款是我們店裏的主打,你看看,可合心意?”
那是一塊男款腕表,單看外表已知價值不菲,難得的是設計優雅,淡藍的表盤有著別樣的清新雅致。
莊凱細看了一下,微挑起角,看著也滿意。
經理是個有眼的人,連忙湊上去說:“這款表是我們的新款,淡藍的表盤不同以往黑白的表盤,這個款不僅休閑可以戴,正式場合也是合適的,還有種清新浪漫的覺,和你邊這位先生的氣質最適合不過了。”
莊凱微頓了一下,輕聲道:“不,是我另外一位朋友生日,打算送去做生日禮。”說完又低下頭看著那塊腕表,眼神滲著淺淺溫。
朋友生日嗎?言舒宇側頭看了正注視著腕表的男人,忽然覺得有點窒息。
“哦,是我誤會了,失禮了。”經理似乎也覺得有點唐突,連聲道歉。
“沒事,就這塊,替我包起來。”
莊凱拎著裝著腕表的袋子和言舒宇走了出來,表頗為愉悅。
言舒宇心下一陣翻滾,忍不住問:“你今天就是想順便買這塊腕表嗎?”
“嗯,晏生日快到了。”莊凱答,語氣也是掩飾不住的暖意,和平時的他截然不同。
“哦。”言舒宇應了一聲,沈默下來。
回家的路上,言舒宇坐在副駕的位置,低垂下眼不再說話,相較從家裏出來時的那種心,現在簡直是從雲端跌下來的滋味。
言舒宇的心又酸又,忽然覺得自己這一天的欣喜是多麼的諷刺。
莊凱說順便去買點東西,其實,是順便陪他逛了半天街吧。自嘲地在心裏歎口氣,他是不是應該竊喜,也能得到半天順便的陪伴。
幹脆不再想了,閉上眼靠在後的椅子上假寐。
只是,腦海還是不由自主的浮現四個字: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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