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這是正文來著~）

和言舒宇分手後，莊凱搬出了原來的小區。他在別找了另一套房子，和佟沛一起搬了進去。

佟沛問他怎麼搬了，原來的房子裝修舒適，通便利，設施什麼的都好。莊凱不回答，他突然不想解釋，他就是想把房子留在那裏，讓言舒宇繼續住著他們的房子，也許算是對言舒宇這麼多年的補償，畢竟現在房價那麼貴，有套房子也是好的。

新買的房子裝修得也，臺對面是一片人工湖，湖水清澈，湖邊的花草假山襯托著也怡人。

莊凱和佟沛也過了一段舒服的日子。

佟沛是個和言舒宇完全不同的人，他長得漂亮，年輕有活力又玩鬧，才十八九歲，剛念大學不久，和言舒宇初遇到莊凱差不多的年紀，卻比言舒宇來得活潑鬧騰。做的時候也放得開，不同于言舒宇的忍，到濃更是像一多妖嬈的玫瑰緩緩在床單上綻放。

莊凱想，和佟沛在一起的確到了以前從沒有的覺，令人耳目一新。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用“耳目一新”這個詞實在怪異，可他也沒考慮過要用別的詞。

佟沛不擅廚藝，對家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莊凱倒不在意，隨手請了個家政，清潔和做飯都一並妥當了。家政的廚藝不錯，吃著口也好，但莊凱總會覺有點不習慣，他印象中家常菜的味道好像幾乎都被言舒宇的廚藝覆蓋住，不過也不強求，他想，或許吃習慣了就好。

佟沛也是個浪漫的人，他們同居的第一個月，心準備了紀念晚餐。他不家政，讓最好的酒樓送來了一桌，又把客廳布置了一番。莊凱到家的時候看著似曾相識的景象愣了一下，不由得問：“今天怎麼這麼盛？”

佟沛假意地拍了一下莊凱膛，這種有點氣的作他做起來一點也不違和，伏在他旁說：“今天是我們搬新居的第一個月，你忘了？”

莊凱轉腦子回憶，原來已經一個月了，便盡量放聲音道：“難得你有心。”接著淡淡一笑，整張臉都和起來，他對佟沛很用到外面那種冷臉，也許是佟沛的活力連帶著讓他自己的表也生起來。

“禮呢？”佟沛趴在他肩膀出手問，一副拿不到禮誓不罷休的樣子，兩邊腮幫鼓鼓的，他長得好看，這種作看著只會使他可。

莊凱順手攬住了他，低頭一吻：“明天補給你。”

這頓飯吃得極其溫馨，佟沛的臉在橙黃的燈下笑得很溫暖。

舉著紅酒杯的時候，莊凱突然想起，那天和言舒宇的杯子還沒到。

飯後，莊凱坐在沙發上陪佟沛看他喜歡的綜藝節目，他很看這些，這時看著也容易走神。走神走著又回到這晚的晚餐，這頓飯是他和佟沛同居一個月的紀念餐，那天言舒宇弄得那樣隆重，又是紀念什麼呢？他突然不敢再想，心底湧起一奇怪的覺，他不知道這是什麼覺，但這覺讓他心裏不舒服，于是搖搖頭，專心陪佟沛看起節目。

日子又向前走了兩個月。

莊凱已經很會想起晏了，即使有時想起，也再沒有當初那種興和衝。晏的傷勢不算輕，這段日子才完全好了。徹底康複那天，晏辦了一個小型晚宴，邀請他的各個朋友聚餐，當中有很多是和莊凱共同的朋友。莊凱當然會去，他卻不想帶佟沛一起去，他從沒有避違言舒宇去認識自己的朋友，卻不想讓佟沛出現在他的朋友前。

那天晚上，雖然說是小型晚宴，也很是熱鬧。莊凱看著晏和方怡在人前伉儷深濃意的模樣，心裏卻很平靜。

他是真的放下了對晏的覺，他甚至可以面不改地打趣和祝福他們，也許，這就是佟沛影響的關系吧。

日子再往前，到了一年最冷的時候。

佟沛畢竟年輕，除了和莊凱住在一起外，他還熱衷各種好玩的遊戲和運，莊凱對那些都沒興趣，便由著佟沛一個人在外面和朋友玩鬧去了。

G市幾乎是不下雪的，即使到了一年最冷的時候，佟沛跟莊凱打聲招呼，趁著假期和他朋友到別的省去雪。

莊凱點點頭，沒說什麼，他很幹涉佟沛的行為，佟沛幹什麼他都支持，但是不會參與。所以空的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每天下班吃著家政做好的飯菜，依然覺得口味不太習慣。偶爾想和朋友出去玩玩，總提不起勁，這個冬天似乎比往年都寒冷，行跟著遲緩起來，心也不比往年活絡。

房子的溫度調得很高，他還是覺得了什麼。看著手中拿著的財經報紙，裏面的信息每日都瞬息萬變，那些曲線、圖譜在眼前浮，腦子卻開始在想去年冬天自己在幹什麼，好像是窩在家裏吃湯圓，打火鍋吧，回憶起來還有種特別暖和的覺。不經意想到這些，又不可避免地想起言舒宇，他煮湯圓的技很好，火鍋的湯底也弄得特別香。

又過了些日子，新年快到了。他往年都是陪著言舒宇過，今年佟沛要回家，他沒有回他和父母一起的家，就一個人呆在和佟沛住的房子。

小區裏播著些喜慶的音樂，直白歡樂、祝福意濃的歌詞在小區裏一遍遍飄，空氣中都是熱鬧的味道。他卻逐漸到厭煩。

是的，他厭煩了，厭煩了這種日子。

春假後，佟沛又回到他們的房子，莊凱提出了分手。

佟沛是真喜歡他，緒一下子失控，質問莊凱怎麼了。莊凱不答，他只是覺得這生活太過乏味，即使佟沛很有活力，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再也打不了他。

莊凱向來不是多人，他冷酷下來也有人能不被嚇住。只因著他平時對佟沛還算溫和，佟沛才敢和他鬧，這下臉冷了下來，佟沛也被唬住了。

分手很快就塵埃落定，房子留給佟沛，佟沛也不客氣，眼看著挽留不，留著房子也算是神損失的賠償，他倒是看得開。莊凱搬走得很快，沒有毫留。佟沛看著男人瀟灑的揮揮手走了，背影一如既往的拔，他忽然覺得自己從沒有了解過這男人。

冬去春來，一晃半年轉眼又到了夏。

莊凱又新找了套房子，地段、裝修都算不上上佳，住著卻很舒服。他開始一個人過日子，自己在外面解決三餐，偶爾自己也手做一下，做出來的菜不要說味道，單單是模樣就慘不忍睹，他突然想起，言舒宇為晏輸後自己做的那些菜，言舒宇是怎樣才能面不改地吃下去。

他想著，也沒發現自己和言舒宇分手了那麼久，自己居然還會想起。

某天駕車在馬路上等紅燈的時候，不經意過車窗看到有人在喝涼茶，深紅的罐子，是他也喝過的牌子。

在那一刻，他又想起言舒宇。

綠燈來了，他握著方向盤慢慢打轉，腦海裏都是去年夏天言舒宇親手熬制的涼茶。苦的涼茶、鹹甜的陳皮，還有那些他們在一起換的吻。

第一次喝言舒宇自制涼茶的時候，言舒宇端著裝涼茶的碗擺放在茶幾上，那雙眼睛看著他，裏面全是期待的澤，他著頭皮喝下去，得到一塊意料外的陳皮。言舒宇的表賊兮兮的像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又像在哄著自己著的孩子，這種鮮活的表他是第一次看見，于是不自地低頭得一個吻。味蕾還記得那種苦後鹹甜的覺，上的皮也還能覺到和言舒宇舌纏的覺。但是時間原來已經過了一年。

莊凱終于發現，分手將近一年，他還記得言舒宇，清清楚楚的記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件事。

他能放開對晏的覺，卻忘不了那張酷似晏的臉。

他不知道自己怎樣了，這是種陌生又奇怪的覺。

莊凱就算想著某些事，也不會陷在裏面回憶。他做事果斷，也就是和言舒宇分手前的那段日子才是他最猶豫的時刻。公司近來業務繁忙，很快地，莊凱又把之前不經意想起的事拋之腦後，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起，既然不明白，就幹脆拋掉了不再想。

這天，莊凱加班到最後都快到了晚上十點。

他推開辦公室門正想往外走，看見被他留下來一起加班的書正匆匆忙忙的收拾手袋準備走，旁邊另一位員工打趣道怎麼趕得這麼急，你老公喝一碗湯又不會出啥事。書手上收拾的作不停，裏笑著回應：“他近來太忙，每天都十一、二點才能回家，我這湯熬得好，養胃養又養神，怎麼能喝一碗呢？”

話音剛落，莊凱正好走到旁邊，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和莊凱告別一句便匆匆走了。莊凱看著急促離去的腳步，仿佛前方有種很重要的事在等待，心裏一。

莊凱駕車回家的時候特地到家附近的燉品店去買了一盅湯，古雅的陶瓷湯盅，聞著味道尚可，喝起來卻遠遠比不上他以前喝的味道。拿起湯匙攪拌了一下，發現湯裏的材料不及以前言舒宇熬的十分之一，質量不夠好，分量不夠足。

他認真地喝完，順便把湯裏面以前從來都不吃的和藥材都認真地吃掉。

回到家的時候，手打亮客廳的燈，莊凱在沙發裏坐下，第一次放任自己陷在回憶裏去想念一個人。他終于承認，他想念言舒宇，無論是不是過了將近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