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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品》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早晨,些許固執地穿窗簾照進臥室。

言舒宇手擋住照到眉眼的,側過頭睜開眼睛,腦袋混混沌沌的作痛,是宿醉的後癥。

眨眨眼,發現眼睛幹得可怕,還有種腫脹的覺,手肘不經意旁溫熱的軀,理智頓時全部回籠,他吃了一驚,猛地又往另一旁側過頭,發現自己竟正躺在莊凱旁,悉的面孔放大在眼底,目往下移,自己竟是半偎依在他懷裏。

言舒宇趕從床上起來,昨晚的事從腦海竄過,一件一件都想了起來,那種痛哭的覺還殘留在裏,心卻沒有之前來得沈甸甸,哭一場,也算是對最自己的人的告別。

他盡力收好緒,打量了一下這個無比悉的臥室,剎那間,突然有種時空錯覺。

心頭湧另一種緒,言舒宇生生著心底的坐在床邊穿鞋,不想卻又看到床頭櫃上的詩選。

他停住作,不自手去,這麼多年了,那書還是自己搬走時的模樣,順手翻翻,裏面的書簽還在。

他深吸一口氣穿好鞋子,站起來,心底的震撼更大,這個房間和多年前竟然沒有毫的改變,連窗邊的小盆栽都是以前栽種的品種。

走出客廳。

客廳也沒變,一景一都是幾年前的樣子,他走過去,手拂過沙發旁的布藝抱枕,素雅的面料已經泛黃。

他愣愣地站著,本來就混混沌沌的腦袋一下又轉不回來。

“你起來了。”

後傳來莊凱的聲音,言舒宇偏過頭,莊凱站在他後,穿著睡的樣子讓他看起來居家不,這個樣子和這個客廳,言舒宇閉上眼又睜開,記憶開始和從前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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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走了。”莊凱上前幾步,眼睛在看到言舒宇的臉時停頓了幾秒,開口道:“你先坐著,我去冰箱裏拿點冰給你敷一下眼睛。”

言舒宇聞言了一下自己的雙眼,在沙發坐下。

莊凱拿來用厚厚紗布裹住的冰,想順手幫言舒宇敷了,言舒宇趕接過去自己拿著按上眼簾。

莊凱也不堅持,靜靜地看著言舒宇敷眼。

氣氛一下子靜謐起來。

莊凱坐到言舒宇旁邊,說:“抱枕的顔有點褪掉了,沒有以前的好看,我新買了一批放在雜間,還沒佈置。”

言舒宇沒答話。

莊凱又說:“吃點粥好不好,我給你做。”

言舒宇按作停頓了一下:“不用了,我待會就走。”

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靜謐起來。

過了一會,言舒宇放下手中的冰,幹淨臉上的意,誠心誠意地朝莊凱道謝:“謝謝你,莊凱。”

“你我之間,怎麼需要說個謝字。“莊凱答道。

言舒宇沒說話,臉變得微妙起來。

莊凱也沒繼續這個話題,站起來道:“我去做點粥吧,你昨晚喝醉了,喝點粥養胃。”

言舒宇還想拒絕,但看到莊凱那副堅持的樣子,就不再爭辯。

莊凱的手藝還算不錯,用冰箱裏為數不多的食材也能熬出一鍋不錯的粥。

兩人坐在飯廳裏吃早餐,清晨的從窗戶進來,竟是說不出的溫馨。兩個人坐在餐桌的兩頭,慢慢地吃著碗裏的粥,這景慢慢和從前重合在一起。

莊凱握筷子的手微不可察地,低垂下眼遮住眸中的激,這頓早餐,他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實現了。

言舒宇面平靜地低頭吃著碗裏的粥,心百味,說沒有一點是假的,這個房子裝載了太多回憶,特別是在今時今日這個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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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他吃驚的是,他沒想到莊凱有一天也會做飯。

一頓早餐在兩人的各樣心思中吃完。

言舒宇平靜地向莊凱告別,一如普通的朋友。

莊凱本來想開車送他,但看到言舒宇拒絕也不堅持了,他如今能得到言舒宇這種態度對待,已經很是激,其他的急不來。

不管心裏怎樣悲痛,日子總是要過的。

言舒宇痛哭一場過後,緒也穩定了下來,照常到店裏上班,除了偶爾的沈默,一切都和以前沒太多差別。言父和言舒宜總算是放下了心。

莊凱依然會去言舒宇的店裏,言舒宇也沒有以前那麼抵,兩個人如同最普通的朋友,一切仿佛回到言舒宇剛回G市的那段日子。

莊凱來的時候,如果上忙的時段,就挽起袖子幫忙。時間長了,附近的常客都認識了這個不似員工的員工,有些師甚至開始打聽他的家庭背景,明裏暗裏的牽線。

莊凱不急不緩地打著太極,有時實在不住師們的攻勢被急了,就說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說的時候笑容溫和煦,眸和。久而久之,師們也不再勉強。

言舒宇在一旁聽了,不

如今莊凱不再提出什麼複合,也沒做過別的引人誤會的事,只是偶爾還會這樣說說,話裏的人是誰,兩人自然都是知道的,卻沒再在明面上說。

莊凱較之以前開始更頻繁地出現在言家,時不時和言舒宇上面。

言父喜歡下棋,巧莊凱的棋藝還不錯,這一老一下著倒也其樂融融。

言母去世後,言父的心低落了一段時間,莊凱的到來讓他寬心了不,言舒宇看著也不吭聲,能讓自己的父親高興,他自然是不會再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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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舒宇的蛋糕店地段不錯,在鬧市,平日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看著熱鬧其實意外也不

這日就在蛋糕店不遠的紅綠燈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

傷的人不,現場一片混

言舒宇沒有親眼目睹,但過來買糕點的客人談論了起來,他也聽到了。

有位重傷的人巧是AB型Rh,失太多,現在已經送往附近的Z醫院,怕是搶救有難度。

言舒宇心下一頓,和店員代兩句,往附近的Z醫院去了。

言舒宇在輸,整整500cc,頭有點暈眩,輸完後撐在椅子上休息。

他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這麼特殊的型怕是難找,想想就過來醫院了。幸好他來了,庫果然供應不足。

對於別人的困難,他向來是能幫則幫,自從言母去世後,對生命更加的敬畏。沒有經曆過死別,往往會不到那種絕的痛苦,他如今是更加明瞭,所以輸起來更不猶豫。

他半靠在椅子上,微牽起角聽著傷者家人的道謝,道:“不用謝,人沒事了就好。”

莊凱趕過來時便是看到這個景。

他走到言舒宇前,臉還留著驚慌失措的痕跡,微著氣說:“你怎麼了?”

言舒宇安好傷者的家屬,和他們告別後,才回答莊凱的話:“有位元傷的人需要輸,我就過來了。”

莊凱看著他有點蒼白的臉,心疼道:“Z醫院的設備等等都不錯,怎麼需要你過來?”

他一聽到蛋糕店附近出了車禍頓時心慌起來,連電話都沒想起要打就急急忙忙往店子裏趕,誰知到了店裏又沒見著人,於是心下更慌,聽著宋佳佳說人在醫院就又往醫院趕,都沒向宋佳佳問清況。

他很久已經沒嘗試過這種害怕的滋味,以致失去了一貫的冷靜。

言舒宇半閉起眼:“我聽說傷者失太多,怕醫院供應不足,想先過來預備著,還好我來了。”

莊凱在他邊坐下:“你就這麼出來了,有準備什麼喝的嗎?”

言舒宇低低地說:“不這麼出來,還能怎麼樣?人命關天的事。何況醫院也有葡萄糖,喝一點就好。”

“剛剛的是傷者的家人嗎?”

“嗯,他們想說答謝、彌補,我拒絕了。能救人一命,我不會在意這幾百毫升的,談什麼補償答謝呢。”

言舒宇閉上眼,頭枕向一旁。

莊凱看著他,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那些年他為晏,自己說過的混賬話。如今才知道,自己曾經是怎樣一寸寸地傷了他的心。

的位置再次作痛,對言舒宇的傷害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發現得卻是越來越多了。莊凱輕歎一口氣,沈默地坐在一旁看著他,等言舒宇緩過來了,就半攙著他往停車場走去。

言舒宇略一掙紮,他這麼大的男人輸一點還沒至於虛弱到這種地步,發現竟然掙不,莊凱的力道大得很,牢牢的桎梏著他。

他本想開口莊凱放手,目及莊凱的眼神,到了邊的話又吞回肚子裏。莊凱的臉慎重,眉梢眼角都是焦急張。

他心裏稍稍一頓,便不再掙紮,由著他攙著。

兩人就這樣回了家,莊凱送言舒宇到他家的時候,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言舒宇看著莊凱那個樣子,突然有點不忍,開口道:“我沒事,你別張。”

莊凱聽了也沒放寬心,頓了頓道:“我明天再來看你吧。”

第二天,莊凱果然來了,來的時候還帶著各式各樣的補食材和**,和一個裝著豬肝粥的保溫瓶。

言舒宇看著他那副準備八年抗戰的模樣,不由一陣無語,但也沒拒絕,都由著他去吧,主要是莊凱那副樣子太糟心。

言舒宇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回到店裏工作,莊凱這下是一天三餐都準時備著飯菜過來店裏報道,統統都是養的材料。

莊凱這個樣子太過明顯,言舒宇拒絕過幾次,他不用這般餐餐送飯,莊凱不聽,言舒宇也無可奈何。到這個分上,拒絕也太不通理,便只能都吃了。

這日莊凱又過來,這天帶來的是銀耳、紅棗和黑木耳燉著的紅糖水。

言舒宇打開一看便是一愣,他好久沒見過這個糖水,上一次吃的時候還是他為晏後莊凱在以前的家為他燉的。那時莊凱的廚藝還很拙劣,一碗糖水都弄得七八糟.

現在的廚藝卻好了很多,這糖水喝著極夠味道,言舒宇喝著糖水,心百味。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能和莊凱這麼心平氣和地坐著,喝著莊凱親手煲的糖水。

莊凱見言舒宇一下子沈默下來,臉也凝重了點,不有點張:“怎麼了,舒宇?這糖水不好喝嗎?”說著想起來奪過言舒宇的碗,“你先放著,我下次再煲過吧。”

言舒宇擡眼,看著莊凱一臉焦急的樣子,垂眼繼續喝著手中的糖水:“沒有,很好喝。”

一碗完畢,他放下手中的碗,指著一旁的保溫瓶說:“這裏面還有點,你也吃點吧。你今天好像還沒吃過飯就過來了吧。”

莊凱一下子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歡喜。

他今天的確是還沒吃過飯就過來了,因為怕糖水涼了就趕送過來。他早年應酬留下的胃病,沒吃過飯會胃疼,剛剛小心地按了一下,沒想到讓言舒宇看到了。當下也沒拒絕,接過言舒宇遞過來的保溫瓶,自己倒進碗裏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言舒宇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欣喜地喝著糖水,心又複雜起來。

就這樣又過了兩年,他們兩個就這麼地過著,兩人的關系逐漸緩和,不過也沒有超過界線。

但不可否認,莊凱的存在,讓言舒宇開懷了不

莊凱和言父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言父會下棋,年紀大了喜歡聽粵曲,偶爾還哼兩句。莊凱陪著言父下棋,偶爾竟然也會陪著言父一起哼著調子。言父越來越開心,這年頭很比較年輕的人會聽粵曲,更別說是唱。莊凱卻都做到了。

言舒宇自認自己不是喜歡粵曲的人,看著莊凱能讓自己的父親這麼開心,不可謂不之餘,心底也明白,這個男人,這麼盡心哄著自己父親高興,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原因在。

他對莊凱的覺越來越複雜但也無從開口。莊凱自言母去世後沒有再提過複合的話,想來也是不想給力給自己。只是,這一日一日地過著,他的心意,言舒宇又怎麼會不明白。

這一日,又到了言母的忌日。

言舒宇早早就預備好東西去掃墓,他和言父、姐姐一起過去,掃墓過後,他讓父親和姐姐先回去,一個人留在那裏再陪母親說說話。

言父和言舒宜看著他的臉也不堅持,先回家。

言舒宇一個人留在那裏,陪他媽媽說了很久話。母親的去世,給他的打擊是前所未有的,他自得母親疼,卻沒有能好好地盡過自己的孝心,中間更是傷的心。

而他媽媽卻是從來都沒怪過他,想起他媽媽手前對他的叮嚀,心裏酸之餘又是暖意。

他走出墓園的時候,天已經差不多黑了。

莊凱卻不知何時在墓園口候著,夜幕掩掉了,莊凱的臉在夜中顯得格外模糊,聲音卻毫沒有到影響,低啞而清楚地傳過來:“舒宇,和我回家吧,回我們的家。”

言舒宇沒有走近,他就這麼看著,看著這個他年的人,即使在夜裏,也不掉他臉上的焦慮、期盼和慌張。

他突然心了,還是疲倦了,自己也不知道。

兜兜轉轉,蹉跎這麼多年,他年過而立,再也風花雪月不起,言母的去世讓大家悲痛以外,更加到命運的無常,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不若活在當下,珍惜邊的人。

不如,就這樣的過著吧。

“好,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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