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言舒宇搬回了以前和莊凱在一起時的舊房子。

房子已經有點顯舊了，畢竟是十幾年的樓齡。莊凱想找過另一套房子和言舒宇一起搬進去，言舒宇拒絕了，還是在原來的房子住下。

房子裏面的佈置很溫馨，和言舒宇前幾年還在時差不多，幾乎沒有什麼改。窗簾、抱枕這些都是以前言舒宇添置的，大多已經褪泛黃。

言舒宇愣愣地看著這些自己曾經一手置辦的家居用品。

莊凱走過來，拉著他去雜室：“你看，我買了很多新的布藝飾品，本來想自己弄的，不過覺得還是你手藝好一點，安置得應該會更好，就都留著了。”

言舒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塞得滿滿的雜室充塞了他整片視野。

“舒宇，挑個時間我們一起把廳裏的東西換掉吧。”

言舒宇看著堆得想小山的家居用品，問：“你常常添置？”

莊凱朝他笑了笑：“也不常，每年換季的時候就過去添一點。”言畢轉過，低低地添了一句，“那時候總想著，也許某天你就回來了。”

言舒宇蹲下，開始手整理雜室。

他低著頭，邊整理手邊的東西邊說：“趁著今天有空，就都收拾一下吧。”

莊凱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兩人忙碌起來。用了大半天的時間，總算把家煥然了一新。

言舒宇看著悉的客廳，又看著正把換下扔在地板的窗簾打包好的莊凱，心裏著實訝異，如今的莊凱做起這些來竟也是萬分的練。

莊凱仿佛看出了他的訝異，笑著說：“一個人住，也要常換洗。做得多了自然就練了。”

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住嗎？怎麼不請鍾點工？到口的詢問又吞回嚨，言舒宇直覺不要再問。

畢竟分開了幾年，再在一起住的時候有很多東西需要重新習慣。

言舒宇搬過來時就做好了心理準備，莊凱表面一副平靜地樣子，其實心裏也忐忑不已。不過真正過起日子來，他們擔心的事都沒有發生。

一別數年，重新再在一起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諧。

除了些許小習慣改變外，其他的都沒大變。

莊凱考慮到言舒宇的蛋糕店有時晚上很遲才下班，就自己接了做飯的任務。他做飯的手藝好了很多，包攬起這任務越發的得心應手。每天下午下班後買菜做飯，如果言舒宇遲了回來，還親自送湯到店裏。生活平平淡淡間也有溫馨。

日子似乎就這樣了，其實還是有些許不同的。

言舒宇做朋友還好，作為人卻是多了防備，他表面像是對過去的事都放開了懷，只是，曾經兩次做了別人的替，又怎麼會完全不再介懷。

他和莊凱在一起，似乎和以前都沒有分別，約約的卻是把自己在一塊比較安全的殼裏，和莊凱保持著若有若無的距離。

莊凱自然是察覺了，但也無可奈何，言舒宇如今這種狀態，畢竟是自己當初種下的因。所以只有在心裏安自己，要慢慢來。

於是，即使住到了一起，他們躺到了同一張床上，卻沒有真正做一些人間會做的事。

言舒宇向來不重，看著是沒什麼。莊凱這頭卻是快憋出火了，但也只能生生忍住，他在等，等待言舒宇放下心結的那天，要不最起碼，也要等到言舒宇沒有現在這麼防備的時候。

他和佟沛分手後再也沒有旁人，發現自己著言舒宇後就再也沒有過放縱的想法。他是個男人，自然逃不開**的，但是相較于和言舒宇的靈結合，其他的都可以放棄。

他不是柳下惠，也沒有抱著為誰守如玉的想法，只是，隔了這麼久才發現自己著這麼一個人，不想再讓自己玷汙這份。

和言舒宇重新在一起後，這種只能看不能吃的狀態是讓他憋到上火卻心甘願。

其實言舒宇的著打扮也沒多暴，規規矩矩的棉質睡，扣子扣得嚴嚴實實。但就是這麼一個人往莊凱邊一躺，他心頭的邪火就忍不住轟轟地往上騰。

莊凱心的火都要自燃了，但還是生生忍住這甜的折磨。

轉眼又夏。一年最熱的天又到了。

悶熱的天氣讓人連帶著也會上火。莊凱早早就到藥鋪買好了藥草，依照言舒宇以前的習慣，準備像他以前那樣一大把藥草放下去，再熬幾碗濃濃的涼茶。

這天言舒宇回到家，吃過晚飯後和莊凱在客廳裏看新聞。趁著廣告時間，莊凱從廚房裏端出了兩碗涼茶。

言舒宇抿了抿有點吃驚，他倒沒想到莊凱還會記得這習慣。

“天熱了，喝碗涼茶能下火。”莊凱把一碗涼茶都擺在客廳的茶幾上，手遞給言舒宇一碗，“你喝喝。”

言舒宇接過，垂眼看著手中的碗，濃黑的涼茶在雪白的碗裏微微回，依舊是以前的樣子。那時候他也是這樣熬茶給莊凱喝，在最悶熱的夏天喝著苦的茶卻仍然覺得甜無比。

回憶最是不控制。

同樣的客廳，同樣的在這裏看新聞，同樣的人，以及手中同樣的涼茶。

他看著手中的涼茶，心神有點恍惚。

莊凱端起茶幾上的另一碗涼茶先喝了，看見言舒宇在發呆，不由出聲問：“怎麼了？”

“你還記得怎麼熬這涼茶？”言舒宇著手中的碗低聲問。

“其實我不會，後來想喝了便到藥鋪問問，聽那些師傅建議熬的。”莊凱見他還呆呆地著碗，又道：“你趕喝喝，和你熬的相比怎麼樣。”

言舒宇端起碗，仰頭一口氣喝了，姿勢難得的豪邁，味道倒是和他以前熬的差不多，都是苦得快要麻掉舌頭。

剛放下碗，想贊一下味道正宗，邊便嘗到一陣悉的鹹甜味，他擡眼，正看到莊凱微笑地拿著一塊陳皮遞到他邊。他下意識張開把陳皮吞下，悉的覺在口腔裏開，心髒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悸。

這景太過悉，如同當年的甜。

他向莊凱，愣愣的眼神夾雜著太多複雜的意味。

莊凱對著他的眸時心念一，傾過，覆上言舒宇的，久違了的淡淡鹹甜在兩人齒間彌漫。莊凱的手了，試探地下移按住言舒宇的後腰，察覺到手下的一僵，卻沒有躲開，僵了幾秒便放鬆了下來。

他如同到鼓勵一般一隻手言舒宇的服裏，在平的理上遊移。沙發坐一個人還好，兩個人就顯得狹窄，莊凱慢慢地伏在言舒宇上，彼此纏，合著彼此的熱度。

接下來的事，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又回到懷裏，莊凱自然是難以把持，作急躁得有有點像竇初開的年。

莊凱俯下頭，輕輕蹭了下言舒宇的鼻子，緩緩吻上他的，下的作卻逐漸激烈起來。潤、開拓、律，激烈地刺，莊凱猶如不知饜足地不停起伏。

言舒宇閉上眼，覺到莊凱在他的律，最初的痛楚散去漸漸變得麻木，而後慢慢地爬上異樣，的慢慢沁出細汗，熱度在兩個人的周圍散開。

上的男人在低低氣，言舒宇睜開眼，著上的男人汗滴的臉暈染上陶醉的神，半垂的眼簾掩不住眸炙熱。他出手，輕輕地為他抹掉汗，像多年前那樣，左手再次攬上男人的頸脖，傾用在男人角輕輕蹭了一下。

莊凱一頓，心跳如擂鼓，隨即的速度愈發加快，撞得更深，一下一下狠狠的撞擊下人的潤溫。

言舒宇只覺得幾乎要被撞得散架，指尖抵住莊凱的肩膀微微抖，隨著莊凱又一記重擊，忍不住抑著輕聲驚呼，接著一僵，咬吞回幾口而出的。

莊凱的作慢了下來，人那聲低低地驚呼後急促止住的沈默扯疼了他的心，他低下頭，看著下的人形狀優的形又被咬得淡淡的滲著的牙印。

疼痛縈繞一條繩子，纏他的心髒，濃濃的不舍混著心疼在左的位置翻滾，莊凱放慢作，垂首埋進言舒宇的頸窩，低啞著說：“別忍著，好不好？”

言舒宇偏過頭，移開與莊凱的距離，咬住的作又了，若若現。

莊凱心疼地低下頭輕輕蹭著他的臉頰：“別忍著，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言舒宇幹脆閉上眼不看他，放鬆下似是完全信任的模樣，兩片卻依然咬合得。

莊凱心一酸，昂起頭不再勉強，他知道有些東西是急不來的，言舒宇如今這樣相比之前已經是很大的進步。調整姿勢埋在人的裏慢慢地研磨，作緩慢卻深，如同此刻兩人沈默的境地，安靜卻蝕骨銷魂。

言舒宇半閉著眼，隨著莊凱的作沈淪。

一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