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回過頭,這不是剛纔那個白了自己好幾眼的四馬馬車員嗎?
曹行之是忠臣,是皇上的人,和朱氏外戚這一派可謂是水火不容,互相看不順眼。雖然表麵上心平氣和,但心都在暗暗較量。
“宋廷尉,何事?”
曹行之此話一出,蕭權瞭然,原來是宋知,怪不得在門口時那般看不上他。
廷尉,九卿之一,最高司法審判機構主,遵照皇帝旨意修訂法律,彙總全國斷獄數,負責詔獄。大臣犯罪,由其直接審理、收獄。又負責稽覈州郡所讞疑獄,或上報皇帝,有時派員至州郡協助審理要案。
審重大案件的時候,廷尉可以封駁丞相、史之議。
在廷尉眼裡,重臣犯法,與庶民同罪。宋知一句話,多大的犯了罪,都得獄。
宋知眉目莊嚴,看起來大義凜然,一剛正不阿。
實則他和太常寺的楊樂,早就暗暗了魏監國的走狗。
皇帝的這皇叔魏監國彆的本事冇有,收買人心卻是一流。宋知掌管刑獄,文采也卓然,非常人能比。
蕭權讀過他的詩,此人擔得起才華橫溢一詞,是文人士子的領袖人。
隻是也難怪曹行之不喜歡宋知,宋知即使有才,可一個知法犯法的人,如何贏得旁人的尊重?
“無事,隻是見曹典客不在席上,便出來尋了尋,想和你商議些事。”
“有事去朝廷上議,今天不議。”曹行之冇什麼興趣和他聊天,淡淡地行了個禮就拂袖而去,也不管宋知的臉有多難看。
宋知冷哼一聲,亦甩袖而去,和彆人客套了起來。
蕭權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今天所有人都圍著秦南秦北來轉,除了曹行之冇有人和蕭權說過話,其餘人注意力都在秦家人上,所有的讚和阿諛奉承都獻給了秦南秦北這兩個主角。
這在蕭權的意料之中,若不是蕭權中了個眾人皆知的榜首,秦風都不會把他拉來席上。
他一個解元,還不如秦南、秦北兩個得了七八名開外的人,在眾人眼裡看來,秦南秦北未來可期,仕途明,而蕭權卻前途未明,毫無期待可言。
蕭權一邊琢磨著怎麼改善酒的品質,一邊盼著這充滿牛鬼蛇神的宴會趕結束,下次他絕對不會參加此類宴會了。
在現代,酒的工藝已經。現代對白酒的發酵工藝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影響最大的改革是“煙臺作法”,這個作法總結起來,就是十六字:麩麴酒母、合理配料、低溫窖、定溫蒸燒。
以大魏現在的工,應該能完這些程式。到時候,那些人一定會醉倒在酒味的濃香之下……
蕭權彷彿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在向自己招手,如今的文人清高,個個自詡風流人,不沾半點錢腥纔算高潔,他們仗著雄厚的家世,看不起那些為幾兩碎銀忙碌的俗人。
蕭權卻不一樣,升是次要,主要是發財。不然他渾的技豈不浪費?
要國富民強,就必須大力發展農業和技,靠文人清高的一張,連西北風都喝不上。以前的蕭定就是鑽了這個死衚衕,一心隻讀聖賢書,卻看不見家人在捱凍。
蕭權想著想著,就熱沸騰,酒雖難喝,也喝了好幾杯。
宴席中,一直想找茬的宋知環視一週,思慮一番後,目落在蕭權上:“今聽聞知義堂一戰,蕭解元一鳴驚人,如今又得了榜首,人人都在傳頌。”
“一個秦府贅婿如此,實在是厲害。”
蕭權原本以為宋知是假惺惺誇他,突然冒一句贅婿,真是小家子氣。
這哪裡是誇人,這是抑先揚,要當眾下了蕭權的臉麵。
這種場合,不是存心給他難堪,還能是什麼?
朱家真是輸不起,考試考不過,就讓宋知來玩這些小學生玩的炮。
宋知微微一笑:“趁這麼多人都在,不如讓我們來瞻仰一下蕭解元的詩詞吧!”
宋知此話一出,不僅蕭權不悅,不甘於人下的秦南秦北,都恨恨地看著蕭權。
最近蕭權風頭太盛,人人隻知他的姓名,其他才子都被他的芒遮住了。
“宋大人的意,蕭某恐怕要辜負了,今日蕭某喝了不酒,腦子有些許迷糊。”
不是蕭權不樂意,華夏如此的詩詞得給值得的人聽。
對宋知這樣的牛彈琴,彈多了,對不起琴。
“蕭解元不樂意?”宋知微微挑挑眉,“是覺得在場的人不值得你作詩,還是……”
“還是你所有的詩,事實上並不是你親自所作?”
話音未落,在座的人鬨堂大笑,似乎宋知講了一個了不得的笑話似的。
秦家人冷哼一聲,秦舒更是解氣一般,將蕭權視若仇敵。
蕭權早就知道,這些所謂權貴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寒門子弟不出頭是錯,出人頭地也是錯!
越是這樣,他便越要出人頭地!他容不得蕭家人人可欺!
蕭權淡淡一笑,道:“宋大人懷疑蕭某,蕭某不敢辯解,蕭某經得起打磨,日後自會有定論。”
“隻是蕭某不解,宋大人是懷疑蕭某本人,還是在質疑當今聖上識人不清,錯把庸才當人才?”
宴會瞬間安靜,此時若有針落在地上,恐怕都聽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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