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看看他，目落在對方脖子上的頸環：“哦。”

哈！見到高永霖幾句話就能治服褚易，褚薔第一個表示高興，湊到高永霖耳邊說了點什麼，褚易估計是一些關于自己的難聽話，也不在意。他只是在想，這個高永霖很不好對付。

他對于高永霖了解不多，所知所聞基本來自報紙傳和周刊同事分的小道消息。聽說高永霖前幾年因為alpha配偶亡故才回三山，但在此之前，他還有過幾次婚姻經歷。

一個omega有過那麼多的alpha伴，很罕見。ao之間存在終標記，一旦完，omega就必須對alpha絕對忠誠，但現代科技發達，極數婚姻失敗的ao伴會申請洗掉標記，但這對omega的傷害很大，不用說幾次了，單是洗一次，就是走一趟生死門，這種手的失敗幾率不低。

高永霖的婚史富，也就是說，他洗過好幾次標記。也難怪有傳言說高家吃人不吐骨頭，高永霈是拿omega弟弟當籌碼，不斷與有利家族生意的alpha聯姻，用完一次還有下一次。

高永霈死后，并未聽說囑有留給親弟弟一份。高永霖和高永霈的孀陳知沅有隔閡，曾在不舞會上鬧過矛盾，還上過叁周刊。所以他和高允哲走得近些也不稀奇，人是趨利避害的生，哥哥的私生子是小輩，總比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大嫂好對付。

高家人事復雜，從大的看，新利和在三山商界敵多于友，往小的說，家中有一對相看生厭的大房母子，一個眼高于頂的小叔，高允哲平常的日子想來也好過不到哪里去。

不好過就好。褚易輕松地想，高允哲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是什麼話故事，他做夢都能笑醒，只是這煞星就別想拉褚貞下水了，沒這個可能。

他挑了另一把遮傘坐下，遠離褚薔與高永霖，于近看高允哲和褚貞打球。兩人勢均力敵，一球可以打好幾個來回。褚貞從小練網球，技放在omega里是不錯的，但alpha力與素質和omega不是一個等級，所以為了配合褚貞的強度，高允哲應該是有放水，減了力量的輸出，相當于給褚貞做陪打。

老實說，要是換個alpha，褚易都要稱贊一聲心了。但對象是高允哲的話，他只會覺得這人做派虛偽，故意在哄堂弟開心。不過褚貞不在意，他難得上愿意和自己切磋的alpha，越打越開心，接連打出幾個好球。

見褚貞發揮不錯，褚易給他拍手。三局結束，高允哲小勝。褚貞打得意猶未盡，但力跟不上，有些累了，他坐到褚易邊。褚薔見后，立即走過來給他遞能量飲料，借機悄悄問小高先生怎麼樣。

褚貞：“小高先生？他球打得很好。”

“你傻呀！真當今天來是和他純粹打球的？我是讓你借機會和他多多相，打網球是調手段，你媽都不教你嗎？安雪心整天都給你做飯做菜，怎麼不做兩道料理給你補補這個不解風的小腦子。”

褚貞被狂腦門，苦著臉：“姑姑，我不喜歡吃豬腦，媽媽從不做給我吃。”

“……沒救了沒救了！我一片苦心又打水漂，我看就算把你送到高允哲床上，你都會請他給你穿好服。”

骨用詞讓褚貞低下頭：“姑姑，你胡說什麼啊。”

褚薔恨鐵不鋼，繼續褚貞腦門，直到瞧見高允哲走過來，才收手。“小高先生，”堆上笑容：“貞貞夸您打得比職業選手還好，想和您再討教一局呢。”

褚貞啊一聲，剛要說沒有，就被褚薔瞪回去。高允哲并未拒絕，說如果褚貞先生愿意，當然可以。

omega手腕，有點賭氣地說：“我力不夠，小高先生，恐怕打不了。”說到這里，他看向褚易：“要不然你找小易打吧，他也會的，小時候老師還總說他比我打得好很多呢。”

堂弟用上懇求的語氣，眼里寫滿“小易幫我”。褚易暗示他別擔心，站起來，今天坐得也夠久了，是時候找點事做做。

他看著高允哲：“走吧，小高先生，我們打一場。”

高允哲語氣懷疑，說出今天與他的第一句話：“你會打網球？”

“一般，荒廢很久了。”褚易從球手里拿過球拍，直視alpha：“但殺你足夠。”

第16章 輸家

褚易的球技并不像褚貞那樣好，他說荒廢是實話，畢竟不是養的名門子弟，哪有空三天兩頭來這種網球會所練球。

他的網球是小時候學會的。那時待在褚家，他和褚貞跟著同一個網球老師學習。老師是退役的職業選手，說他打球有天賦，建議多加練習，說不定以后能走相同道路。他還嫌棄，把球拍一扔咕噥說哪有omega當球手的。

那時候他才幾歲來著？六七歲吧，天真以為做過幾次激素測試，自己的omega傾向值高就真的能為一個omega。但事實證明，老天總能找到機會狠狠他耳。

他與高允哲走到球場站定，還是一樣打三局。球用幣為他們挑邊，先看向高允哲，恭恭敬敬問：“小高先生，您選正還是反？”

高允哲揚下：“讓他先選。”

球顯然沒有料到alpha客人會如此謙讓，他張張，看向褚易：“先生，人頭還是數字？”

“人頭。”褚易回答。

幣彈起又落下，球打開手掌，是數字。

“我選發球。”高允哲說，褚易哼一聲，走到東側半場，示意自己要在這里接發球。

下午時分，烈日炎炎。褚易只穿了普通運服，不像高允哲一套齊全，還戴了網球帽遮。他挑的半場是背區，太就留給高允哲曬去吧。

見他站好，高允哲很快開局。拋球、揮拍，他姿勢流暢，一看就是手。兩人打了一個來回，褚易接球時發現alpha本沒用全力，高允哲當他褚貞，甚至不如褚貞。

他故意嘲諷：“力氣這麼小，沒吃早飯啊小高先生。”

高允哲聽后，沉下臉：“用全力我怕你哭。”

褚易揚眉：“你有本事就使，你看我會不會對你流眼淚。”

alpha沒有說話，他以行表示。第二回 合高允哲加大力度，一記扣殺非常兇猛，褚易只能勉強夠到，但因為這一球的球速過快，力量又強，他的球拍剛到球，就直接手飛走，在空中轉了一圈后掉落在地。

這就很尷尬。褚易看著球拍，又扭頭看高允哲。拿下一分的alpha并未出欣喜神，端著一張冷臉，示意球去撿球拍。

球撿回球拍之后，遞給褚易，微笑詢問您還打嗎。褚易沒回答，只是接過球拍，球看明白了，給他遞上球，說：“祝您好運。”

這句吉利話聽著別扭，也沒帶來任何好運氣。到褚易開球，他一發失誤，二發前做了個深呼吸。鎮定，褚易，他鼓勵自己，拿下一球就是勝利。

他要挫高允哲銳氣。于是握球拍，右手向后，左手向上拋球，然后輕輕擺肩膀，打出一個漂亮的側上旋發球。那是年時網球老師教他的，如果到難纏的對手，二發時可以改變發球方式，以擾對方的節奏。

側上旋發球的旋轉角度曲折，對手往往難以準確預估球的落地位置。但高允哲不是普通人，他早已看穿褚易的作。在褚易肩膀的時候，就提前變化了接球點，穩穩接住發球并反拍揮出。過程那樣的輕松，仿佛褚易心構思的所有攻擊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個不流的小把戲，拆解易如反掌。

不僅如此，他的回擊更凌厲，也更不近人，那碾的力量幾乎是與褚易對話，它在說，你輸定了。

半個多小時后，三局結束。褚易一局未贏，高允哲大獲全勝。

下場時，褚易還掉球拍，他大拇指抵著牙齒，恨恨想這都第幾次了，他和高允哲比賽怎麼就是死活都贏不了？他努力告訴自己保持冷靜，不要置氣，但走回遮傘下時，心態還是有些崩，沉默地大口喝飲料，以發泄不滿。

看了整場比賽的褚貞有點擔心，他知道自己這位堂哥勝負強，于是拉拉他的袖，小聲問：“小易，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