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允哲見狀扔掉餐巾，走到褚易邊，剛想查看他的況就被對方揮開。

“別我。”

褚易面紅，說話時的那銳利比平時減去大半。高允哲看明白了，他沉聲問：“你發病了？”

beta不說話，額頭滿是汗水。高允哲站起來砸了兩下門，又喊了幾聲，卻始終無人回應。他回到褚易邊，皺起眉，替意識已經有些渙散的褚易扯掉領結，又解開他的襯衫，讓他呼吸能夠順利一些。

褚易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卻覺更不舒服，渾都像有幾千只小蟲在爬一樣，，卻抓不到。他只好握拳，將指甲摳進掌心，希能用另一份疼痛來轉移。

高允哲看著他。即便自己如此狼狽，眼前的alpha還是那樣冷靜。褚易不是omega，即使他會像omega那樣發/，但卻無法用信息素吸引alpha從而產生共鳴。他對這些有著清楚的認知——他有過太多次經歷，實踐是最好也最殘酷的證明。

他的病是他一個人的熱與求。這把火燒不到別人上，也收不到任何回應。

讓他死了算了。他絕地想。高允哲怎麼還在看？無所謂了，就當看個笑話。他不是好奇他的病嗎？今天見識到就不會再好奇了吧，或許以后還會拿來嘲諷——以后他們還會見面的話。

不補充信息素的自己會發生什麼，褚易知道，他的眼睛幾乎睜不開，高允哲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他快要看不到他了。

但他還能聽見他的聲音。

“褚易，你欠我一次。”

alpha去西裝外套。他卷起襯衫，摘掉了手腕上的抑制。

第24章 第一次

阻隔被取下后，alpha任由信息素自然散發。褚易本能地吸，但高允哲的溢出速度過快，信息素如水般洶涌，他才聞了半分鐘就被那冷的味道弄得頭暈，趕忙喊：“太快了……一點，再慢一些……”

高允哲抿。他的薄，抿起就是一條線了，“你好麻煩。”

上這麼說，但褚易覺他的信息素溢出穩定了許多，應該是刻意做出調整，到了一個比較慢的速率。

這樣正好。褚易平復呼吸，alpha信息素進他的，發病征象得到緩解，口沒那麼悶了，視線也逐步清晰。他想撐起子站起來，可手臂一，又跌回去。

腦袋差點要撞上地板，高允哲扶住他。alpha在他頭頂嘖一聲，褚易隨之覺視線顛倒，他回過神，發現高允哲坐到他旁邊，將他的頭按到自己的膝蓋上。

是個非常親昵的姿勢。換做平時，褚易早爬起大呼惡心，但他現在是真沒力氣。沒力氣起來，也沒力氣惡心，只靜靜把高允哲膝蓋當枕頭，慢慢吸他的alpha信息素。

高允哲不生氣的時候，信息素聞起來沒那麼嗆了，雖然還是漉漉的，但不是那種一頭埋進雨天土壤的窒息，反而有幾分冷冽的清爽。

的躁因此得到暫時的平息，連帶他們兩人都擁有了一刻平時不曾有過的和平。褚易決定合上眼，假裝自己睡過去，避免和高允哲在這種既微妙又尷尬的況下談。

但討厭的alpha不給他機會，見他好轉，詢問：“你不是omega，為什麼需要攝alpha的信息素。”

“……你可以去問任醫生。”

“不能違反醫患保協議，他說的。”

原來真的追問過啊。褚易無奈，他拿手遮住眼睛：“老病了，沒什麼特別的，不給我alpha信息素我會死，就這樣。”

“但你不是omega。”

“是啊，我不是，如果我是就好了，問題就簡單多了。”

哪怕攝再多alpha信息素，再怎麼模仿omega向對方發/，alpha依然無法標記他，他們在結合時產生不了那種由生理支配的靈魂——前一夜的伴，后一日的陌生人。alpha和beta就像油和水，永遠沒法融合在一起。

他要是個徹底的beta，對一切無于衷也好。但他不是。褚易有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四不像，世界這麼大，他卻愣是找不到一個容之所，哪怕他要求的只是一個人愿意敞開懷抱，允許自己躺在其中。

命運始終對他不夠。褚易呼吸著高允哲的信息素。發病時他的嗅覺最靈敏，依稀能從這潤的泥土中聞到一植被的氣息，也許是腐爛的苔蘚、蘆葦又或者莎草。他猜測著，卻依舊不知道該將高允哲的信息素歸為哪一類。

讓他頭疼的對象沒有放棄追問：“alpha的信息素在你聞起來會有不同麼？我是指，你會不會有特別的取舍？”

褚易擰起眉，高允哲還真想和他聊天呢？他移開手，抬起頭與alpha對上眼：“你什麼意思——不是吧，高允哲，難道你是想問我，我對你的信息素有什麼覺？”

高允哲低頭看他。

“我的信息素并不好聞。”

“你也知道？”

“很多人說過，自然知道。”

褚易覺得好笑：“是啊，是真的不太好聞。”他躺在他上，看著高允哲的下與結，alpha的結很突出，一顆很好的蘋果。

“你喜歡醛味嗎？就是油漆或者洗滌劑里會聞到的那種味道？”

“不喜歡。很臭。”

“但有人喜歡。”褚易說：“不僅喜歡，可以說是癡迷。雖然他們也知道不好聞，但喜歡這種覺是控制不了的。

高允哲盯著他：“你在安我？”

“有嗎，我只是說了一個常識，你怎麼理解是你的事。”

“我說過我不喜歡猜謎。”

“可惜。”褚易回答：“我還喜歡的。”

說完再次閉上眼，嗅覺代替視覺，他聞到alpha的信息素更加潤了，綿綿不絕涌進他的里，浸他的四肢與思維。

褚易到舒服，他甚至有些飄飄然，即便他知道高允哲能為他做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他們不可能再來一次那個晚上瘋狂的索取。

再聞一會，他告訴自己，再一會，他就能夠控制住自己了。哪怕現在全上下都在對他尖，在告訴他不可猶豫，必須要將自己的一切獻給眼前這個alpha，以換取對方贈與的靈藥。

他摁住口，告誡這份不正常的悸立刻停止。時間流逝，幾分鐘后高允哲膝蓋，問他：“你好了沒有？”

“快了。”

“你已經攝很多了，那天晚上也是，吸取信息素好像沒底一樣，你的需求量就這麼大？”

alpha在催促他。褚易勉強撐起，湊近高允哲的臉，以平等的視線看著對方：“你嫌麻煩？那我告訴你，alpha信息素進我里最有效的方式只有兩種，一個是用針管靜脈，另一個就是黏滲，包括接吻和/行為，靠鼻子聞我最多只能吸收百分之十，所以你要是不想再幫我，低信息素就好了，這對你來說很容易。”

他故意這麼說，想嚇退alpha，或等著高允哲用嫌惡的表罵他一句不知廉恥。很多alpha就說過，這句話很刺耳，也很有用，能讓他從散不掉的/中清醒大半。

那他還是低估了高允哲，每一次，他都猜不到這個alpha會做什麼。如同現在，對方握住他的下，用另一種方式讓他閉上。

他驚訝，剛要喊你干什麼，話就被堵在里。高允哲用舌頭堵住他的舌頭，兩個人以這樣的方式安靜下來。安靜對他們而言是一種不正常的氣氛。他和高允哲遇到總要吵架，誰起頭無所謂，高允哲不是那種真冷冰冰不會理他的人，他其實還容易對他生氣，發火的時候就會像那樣支起爪子扼住他脖子。

他現在也將手放在他的脖子上，于側邊著，避開了帶傷的后頸。褚易含著他的，alpha的信息素從口腔中滲進去，像一針安劑，的熱度得到緩解，知覺回到舌，讓他得以認真高允哲的溫度。

他的并非外表看上去那樣冷淡——不如說是燙，燙的驚人，但信息素又那麼的冷，兩者相結合，如同加冰后飲用的高濃度烈酒，容易讓人失去理智，為之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