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世沒有說話，他洗澡，然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出云試圖通：“經世，我知道你心里難，請你原諒我？”

經世沒有回答，詐作睡。

聲襲來，更加擾人。

出云睜著眼睛，總怕經世又做傻事。

安安靜靜過了兩個小時，經世忽然睜眼。

他輕輕喚：“出云。”

“我在這里。”出云如奉綸音，款款深。

“是世上最稀質，看來我注定失。”

出云被經世眼底絕所驚，忙說：“不會，世上有我你。”

“你的在錦輝那里，不能收回。”

“不要懷疑，到今天，曹出云方經世。”

經世企求地看他：“真的？你已經決定？”

“是的，我已經決定。”出云發誓：“田錦輝與方經世兩者，我選方經世。”

“我不信。”

“你必須信。經世，錦輝已過去。我答應你，再不尋找他的蹤跡。”

“你不后悔？”

“我疚、擔心，但不會后悔。”

經世閉上眼睛，似乎已經聽到今生最的說話。這快樂來得忽然，需要給自己時間緩緩品嘗。

出云靜靜凝他。

“一屋子的證人啊，請你們記住這晚。”經世喃喃：“曹出云的已經不屬于田錦輝，它屬于我。”

“對。”出云低頭，輕吻經世。

剎那間，他決定徹底背叛。

放開錦輝，收回曾經的，把心給另一人。

可以與他共度一生、值得珍惜的人。

此生，不要再傷害，不要再拋棄。

“經世，從今以后，我的屬于你。”

“錦輝呢？”

“再沒有錦輝……”

熱吻纏綿。

出云眼里，天地只剩一人。

不是錦輝。

一夜，經世如飛蛾撲火般熱，任出云殘害。

加勒比海聲中，四周景默默作證。

錦輝，已被棄。

下滿額汗珠的，是經世。

方家人。

原來媾如此神圣，代表悲劇的逝去，幸福的到來。

進經世那刻，出云虔誠對天發誓：尊重，護，還有再不傷害。

經世咬牙關，沒有發出聲音。結束時，他才說：“出云，原來是這麼痛的。”

出云憐惜，為他理善后，抱著他沉沉睡去。

第十四章

次日天氣依然明，房里開著空調，微風被玻璃窗擋在外面，卻大大方方進了來。

出云睜眼，滿目輝。

幸福已到，為何覺了什麼？

低頭，懷里卻空空。

經世在何？

“經世？”出云下床，進浴室。

浴室空。

房間一眼可以看遍，人去了哪里？

出云疑，再找。經世的行李，居然一件不見。

心咚一聲。

他撥經世的手機，沒有人接，想了一下，撥服務臺。

“我是302的客人，請問你今天早上有沒有見過我的朋友？和我一起住的那個。”

“曹先生，你的朋友已經離開。我看著他提著行李走的。”

“什麼？那他有沒有留言？”

“沒有。”

坐在房間里，出云心頭凌。

經世，為何不辭而別？

明明昨晚恩纏綿，盡表癡心。

出云堅信經世，他決定留下等待。

一連三天，還不見經世蹤跡。

心煩意。

不住和方經嬋聯系，蘇明夫婦存心躲避世俗，遨游加勒比海各，本沒有留下聯系方法。

出云心如火燎，終于再也坐不住。

事古怪得沒有道理。

他離開旅館，決定開始尋找經世。

或，經世還不習慣被人所，他需要時間和空間沉淀。

出云發瘋一般追尋，他跑遍和錦輝去過的地方，最后坐上飛機，直撲阿曼群島。

那間偏僻小酒吧里，同樣沒有經世的影。

出云失。

無計可施下，只好再到方家別墅一趟。

“三爺沒有回來。”管家在大門就給了一個失的答案。

“那有什麼方法可以聯系方經嬋？”

極度期了解經世的方經嬋，可以如上次那樣給一個限期。告訴出云，某時某日經世就會自出現。

管家笑著搖頭：“二小姐現在度月中，不想任何人打攪，沒有留下聯系方法。”

出云肩膀垮了下來。

管家同他，請他在門口稍等。

一會兒，管家出來，說：“曹先生，二小姐我們是無法聯系了。不過大爺正在這里度假，他說了，如果你覺得有需要，可以見他。”

方經鴻在？

出云有點意外。

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方經鴻，已經難得，不料還肯主見他。

方經鴻在天臺上，穿一襲白睡袍，拿著財經報紙，小圓桌上一杯香濃咖啡。

十分愜意。

此人繼承龐大家業，事業如日中天，算得上是人中之龍。

方經鴻抬頭，笑：“曹出云？”

“是，我是曹出云。”

他收起報紙：“久仰大名，請坐。”

“方先生，令弟曾和你談起我？”

“從不曾，不過我知道你們有來往。”方經鴻坦然相告。

方家兩兄妹，聽到他的名字的第一反應，都是久仰大名。

這是方家習慣？

出云疑，坐下。

“我今天來，是為了經世。他失蹤了。”

和方經嬋一樣，方經鴻毫不張，笑道：“失蹤？”

“是的，清晨不知所蹤，電話沒有人接，無人知他下落。”

“你想找他？”

“當然。”

“恕我無能為力，經世要消失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找到他。除非他存心被你找到。”與方經嬋同樣的不在乎和漫不經心。

出云再度憤怒：“方先生，你不覺得正是你們這樣的態度，傷害了經世，讓他養這種習慣？”

“出云，方家人并不脆弱。”方經鴻輕松地喚出他的名字，仿佛對他悉非常。“方家人可怕，無一例外。”

出云一怔。

“經世并不可怕，對我而言，他是命中的。我他，珍惜他，不象你們，讓他活生生被冷漠所傷。”

方經鴻忽然冷笑：“命中的？你能肯定自己一生中命中的只有一點？若不是唯一，怎能如此理直氣壯，指責于我？”

方經鴻的話，正中痛。出云再度一怔。

“經世為什麼失蹤？你要答案，去找經世本人吧。”方經鴻轉頭看海，且轉移話題：“多的加勒比海，這地方是為了經嬋的婚禮而特意買下的。自從定下婚期，經嬋每天都用一半的時間，對著這海。”

談話沒有結果，出云始終還是沒有得到經世消息，反而更多了一點狐疑。

方家，其中似乎層層疊疊藏了不蹊蹺，待出云剝繭。

從方家別墅出來，出云茫然舉目。

心空，經世蹤跡渺然。

他不甘心，剛剛尋到的幸福，怎能消失得無聲無息。

毫無理由。

搜腸刮肚，只有最后一個可能的地方。

在那里，出云忘記對錦輝的誓言，親手帶經世走進原本只屬于他和錦輝的世界，奉上只有錦輝嘗過的天上食。

航運發達的今天，世界已經變小。

出云為經世奔波，再飛回香港，直奔小屋。

來到門外，才發現沒有鑰匙。

鑰匙在經世，他當日問出云要了，以尋找錦輝下落。

無聲的門，默默擋在出云面前。

“經世！經世！你在里面嗎？”

出云大。

沒有回應。

無可尋，出云垂頭喪氣回到公司。

珍妮一見他，立即說：“曹先生，方經世先生送了一件禮過來。”

“什麼？”出云神一震：“在哪里？”

包裝得很漂亮的禮盒立即遞到出云手中。出云一邊拆，一邊問：“那經世的人呢？為什麼不留住他？”語氣中有不假思索的責怪。

珍妮小心解釋：“方先生沒有親自來，是派人過來的。”

打開盒子，里面靜靜躺著一條鑰匙。

正是那小屋的鑰匙。

這是什麼意思？

出云只覺得迷霧越來越濃。

他拿起鑰匙，沖了出去，只剩珍妮一人擔憂地站在辦公室里。

駕車一口氣狂飆到小屋外，出云跳下車。

難道經世，就在屋中等他？

那他剛才為什麼不開門？

出云心底，忽然泛起不祥覺。他害怕，更加用力地扭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