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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起解》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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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誠整整一個晚上,輾轉反側,不過四點便醒了,怎麼也不能再睡,就起來做了早飯。越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喝他做的粥。那時候,整個研究 院,只有他們一家還沒有用上煤氣灶,父親用磚頭砌了個土灶,撿了枯樹枝做柴禾,用來做飯。自家的那口熬粥的大鍋是用了多年的,鍋蓋還是柵木的呢。雖說做飯 不像煤氣灶那樣快捷,做出的飯菜倒好像是特別的香。記得那時候,越越對這個土灶特別的興趣,每次做粥的時候,他總是蹲在一邊,用力吸著鼻子,聞那溫溫的 米香,一邊還問:好了沒有,好了沒有?掀開鍋蓋的時候,撲出的熱氣,糊了他的眼鏡,他總是一路小跑出去,乾淨了再跑進來。他老是不讓是以誠看見他不戴眼 鏡的樣子,直到那一次...後來,院兒裡有淘汰下來的舊的煤氣灶,領導給了他們家用,父母高興得要砸了土灶,是以誠阻止了父親,把那個土灶搬到屋後的小棚子裡 放好,越越一聽說這事,趕跑了來,是以誠帶他到小窩棚裡看那藏著的土灶,他高興地跳上是以誠的背,讓是以誠背著他在小院子裡轉了半天。越越小的時候,還 真是個可的小孩子啊,有那麼一點點的小彆扭。現在也是。是以誠笑得傻傻的,自己卻沒有發覺。及至早飯做好,才五點半。是以誠在屋子裡晃來晃去,東西 看看,那心境竟如同即將迎娶新娘的頭小伙子那般,忐忑中無限的期待與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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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誠聽見門鈴響的一瞬間,立刻從淺寐驚醒跳起來,開了門。

蘇蘇站在門口。

他換上了淺藍的棉布襯衫,藍的牛仔外套與牛仔,有點懶洋洋地依著門框站著,看見是以誠臉上掩不住的喜悅,笑了一下說:"我來了。"

是以誠一下子把他抱起來,轉了個圈子,然後地摟住。

蘇蘇的臉靠在他的肩上,在是以誠看不見的這一刻,他的臉上溫瀰漫,如同年時一樣。

回過臉來的時候,那一種微微有些輕佻的笑又浮了上來。

"喂,我今兒就算是上工了啊。"

是以誠一愣。

蘇蘇說:"嘿,你不會忘記了我們的協定吧。那算了,我走嘍。"

是以誠下意識地拉住他,"不不不,我記得,我記得的。來,快進來。對了,你沒有行李嗎?"

蘇蘇挑挑眉調侃道:"你包了我的人,又沒包我的行李。"

是以誠結結地說:"哦,我不是...我...我是說..."

蘇蘇說:"你臉又紅了。對不住對不住,不逗你了。"

是以誠問:"吃了早飯沒有?我做了粥。"

蘇蘇在桌邊坐下,是以誠盛了粥送到他眼前。蘇蘇看著碗說:"昨天,我想起件事兒來。你要我扮越越,總得告訴我一些越越的好習什麼的,勉得我演不像,你越看越失對不對?比如,越越他吃什麼?他玩兒什麼?有什麼特別討厭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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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誠的眼平和溫地落在他的臉上,一寸一分地扶過去,"越越啊,他很乖的,也不挑食,吃粥的時候喜歡放糖,平時除了練鋼琴也沒什麼特別的 好。績好,人聰明,卻不是很喜歡唸書。運也不是很好,學騎車那會兒,摔了好多跤,坐在地上不肯起來,賭氣說一輩子不要騎自行車了,要我以後買了托 車帶他。他生得單薄,老生病,怕吃藥,但是冷天又怕穿厚服,說是象狗熊。他那會兒,頭髮有些黃,我就常常用門夾碎了核桃給他吃,他的牙齒很齊整很 白,吃零食的時候喜歡用門牙去啃,像小狗一樣。最怕人家他的眼鏡。怕怕得要命,卻喜歡人家給他撓背,他常常趴在我膝蓋上,說:幫我撓撓背,幫我撓撓 背。南方的孩子,跟我學得一口東北土話,為這個,還給他媽媽說過幾次呢。"

蘇蘇靜靜地看著他,聽著他用輕緩的語調一一說出那些藏在記憶深已經模糊了的往事。他從來不知道,這個高大的總是溫和護著他的鄰家哥哥會把這些事記得這麼久,記得這麼多,記得這麼深,記得這麼好。

蘇蘇手掀開糖罐的蓋子,掩示地往粥裡加了兩勺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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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越越,他是怎麼你的?"

"他我以誠哥。沒人的時候,我會我哥。"

"好,從現在起,我就學著做越越了。"他慢慢地吃著粥。然後抬起頭來,他的臉上退去那層總是淺淺浮著的略略輕佻的微笑,他的眼神清亮如水,他 從口袋裡掏出一副小小的黑框的眼鏡戴上,著是以誠,笑一下,又接著捧起碗來喝粥。剎那間,是以誠只覺得一葉小舟,順水而下,周圍的歲月倒退八年,那 個可的,有點小彆扭的,總是依賴著他的男孩子,在那青蔥綠的彼岸,含笑過來。

是以誠覺得眼眶裡有什麼熱的東西在醞釀,轉頭間,掩蓋過了。

他說:"來,越越,看看你的房間。"

沈千越跟著他走進第一次來時睡覺的那些臥室,這顯然是這套房子的主臥。他連夜把這屋子重新整理裝飾了一下,換了全新的深藍床單,窗邊小小的布藝沙發上擺著新的藍白格子的大靠枕,邊上有書報筐。

是以誠說:"缺什麼告訴我。我就睡隔壁。"

沈千越站著看了一會兒,回過頭來說,"謝謝你,以誠哥。"

是以誠說:"起這麼早,要不要休息會兒?等會兒我上班,你隨意。給你這個。"

是以誠拉過千越的手,將一枚鑰匙放在他手中。

千越低頭看著那亮的,猶帶溫的小東西,"以誠哥,你不怕我捲了你的家當跑了?"

是以誠他的頭髮,"當然不怕。我信你。"

千越說:"你信越越,還是信蘇蘇?"

是以誠認真地看著他,笑容憨厚,暖得像冬曰午後的

"我信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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