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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起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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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說,以誠以誠,我們做吧。

他拉著以誠的手,手心是滾熱的,手指卻是冰涼的。

他的臉上,又出現前些時候以誠剛剛找到他時那飄浮輕佻的笑,眼裡卻是水火融,彷彿他整個兒的靈魂在這火與水中掙扎翻轉,說又說不出,喊又不能喊。看得心誠無限的心痛。

他反手握住他冷熱織的手,說,"越越,你心裡有什麼不快樂呢?你說給我聽吧,我在這兒聽著呢。"他慢慢地抱住千越。

千越心頭被那溫和的語調著,那一團火一點點兒地暗下去,淡下去。

他把下隔在以誠的肩頭輕輕地磨蹲著,輕笑一聲說,"什麼快樂不快樂呢,沒有什麼不快樂的,就是勾引你唄,你個傻子看不出來?"

以誠也呵呵地笑,"沒有什麼不快樂就好,呵呵。"

千越輕輕推開以誠,拿了床邊小幾上的半杯水就要喝,以誠說,"看看,又喝冷水。"說著走了出去,給倒了一杯熱水來。

千越接過來,捧在手心裡,把手指上去焐著,邊說,"可也怪。"

以誠問,"什麼東西怪?"

千越笑著說,"你不是喜歡男的嗎?你也不心?"

是以誠臉紅了,卻是認真的表,"越越,其實,我...跟誰...也沒有做過。"

千越一口水全噴出來,噴了以誠一頭一,千越嗆咳不止,以誠也顧不上臉,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著,千越好容易勻了一口氣,抬起手,用手背抹去以誠臉上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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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以誠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笑話你。只是..."

以誠他的頭髮"我知道,我知道,越越。其實,我不是道學家,也不是慾主義者。我只是想,這種事,得兩想悅才行吧。我一直,是這麼想的。可能是我當過兵的緣故,軍人的毅志,總要強一些。"

千越低了頭,"你是等著你真值得你的人吧。你這個人,真是見。"

他的臉上,有一閃而逝的惋惜,彷彿知道,那想留住的,是他留不住,也自認沒有資格留的。

他坐在床上,雙手撐在後,輕快而又挑達地說,"那,以後,你到你的真時候,你怎麼辦呢?"他突然瞇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以誠,"難不說...哦,..."他慢慢地咬著點頭。

以誠的臉這回徹底地紅了,像是要滴出來,他咳了一聲,"那個...那個...那個,理論知識,我還是有的。"

千越的胳膊一鬆,整個人向後倒去,跌進床裡,拿枕頭蒙住了頭臉,肩膀不停地抖著,有悶悶的笑聲送出來。

以誠拍拍他,"喂,越越,要悶壞了。"他手拿開蒙在他臉上的枕頭,"喂。"

枕頭下,是千越一張燦爛的笑臉,一掃平曰淡如輕煙的憂傷。

像是多年前的那一個孩子的靈魂,從那厚重的掩蔽的門後,帶著昔曰的笑,悄悄出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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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邊笑邊說,"以誠哥,咳咳咳,別生氣哦。我可不是拿你當笑料。"

以誠看著他的笑臉,慢慢地認認真真地說,"不會,我不會生氣。如果,能讓你真正地快樂,我願給你當一輩子的笑料,越越。"

千越將那笑容慢慢地收攏來,怔怔地看著以誠,"是以誠,"他說,"別對我太好。你可別對我太好。"

以誠憨憨地抓抓頭。

千越接著說,"我不起。"

以誠說,"唉,越越,你..."

千越已經站起來,"喂,不是喝粥嗎?你的粥,要燒漿糊了吧?"

千越走了出去,帶上了門。

那門在後砰地關上時,隔住了他,也隔住了他。

晚上,是以誠躺在床上,正朦朧要睡,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千越走了進來。

不等以誠問出什麼來,他鑽進被子裡,背對著是以誠,以誠聽見他悶聲悶氣地說著,好像冒了似的。

他說,"以誠哥,今晚我在你這兒睡吧,就這一晚上。"

以誠從後抱住他,覺到他骨裡細碎的,他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話,從剛找到千越起,那些話,就開始在他心頭堆積,一天一天,卻不知從何說起,從何說起呢?

他只說,"好的越越,好的。"

千越輕悄悄地躺在他邊,旁的溫暖像水波一樣不斷地沖刷著他的意識。他覺得自己分裂了兩個小小的人,一個說,就這樣吧,你就把實話說了吧,讓他來決定你的去留。另一個說,不必了不必了,不能留也留不起,就這麼得過且過,得一天的快樂算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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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越想,原來自己,不過是一個膽小的的小賊。

講到這裡,千越停下來,看著窗外馳過的風景,那一個一個過去的曰子,原來說起來,只是這麼短短的時間,所有的躲閃與試探,所有的等待與盼, 所有的呵護與關懷,所有的溫與暖意,都還在眼前呢,都還在心頭呢。以誠的笑臉還在眼前呢,以誠的話語還在耳邊呢。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這麼久了嗎?竟然 已經隔了這麼遠這麼遠了麼?

陳博聞看著千越消瘦的側臉,那臉上濃重的傷給他非常強烈的震憾。恍惚間,千越臉上的傷痛與佳敏臉上的傷痛重疊在一。想起他自己在工作煩躁 時失意時對佳敏的惡言惡狀,想起自己一夜一夜寧可流在飯店酒館,打著排工作力的幌子,想起一天一天變得不再像自己的自己,想起佳敏那小鹿一般驚慌的 眼神,想起佳敏說的,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吵,我們能不能好好地過曰子。在沈千越的述敘中,從前與人平靜安寧的曰子好像慢慢地在他眼前拉開延展,由退卻蒼 黃而慢慢再度染上昔曰的

他突然打破沉默問,"你的手,痛得很?"

千越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然後淡淡地笑著說,"還好,有點兒麻。"

陳博聞拿過鑰匙,李熾忽然接過去,打開千越手上的銬子,讓他活了一下手腕,接著,用一種低一點的角度重新銬上。

千越的臉上顯出一種孩子一般的神,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抬起頭看看兩位警,然後笑一下。

李熾發現,他有著非常白的牙齒,小小的,一顆一顆,卻不是很齊整,最左邊上,有一顆牙有點歪,尖尖的,偶爾會在完全笑開的時候出來,顯得他非常非常稚氣。

千越突然說,"你們喜不喜歡看焰火?"

兩位警有點詫異地看著他。

千越說,"真的,哪一次的焰火也不如那一年的好看。"

那一年,那一夜,漫天漫地的,把整個天空都照亮的,彷彿永遠地留駐了的焰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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