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掌聲響起的時候，荀玉卿還在臉。

石臺旁邊是臨近了一池子清水，週遭栽種著柳樹，柳條兒垂下，像是床榻上的紗帳，正是幕天席地的一好所在。荀玉卿坐在池邊的假石上，本是想了些水來洗洗乾淨，可他低頭一水中，雖是沾了，但仍辨認出來已不是自己的真容了。

他又去看自己沾滿了的手，手指纖細，若凝雪，指甲也修得十分細緻，倒有幾分像是子。

這與荀玉卿的手並不相同，他早在上學時就因為大量的作業而生出好幾個筆繭，或厚或薄，十分難看。

又想起自己之前腸穿肚爛的模樣，荀玉卿彷彿還在夢中一般，但卻也知道自己約莫是借還魂了，他輕嘆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是倒霉，還是幸運。他將臉洗了洗，還未完全洗乾淨，忽見得左角下邊有顆小痣，不由得一怔。

他呆了好一會兒，聽著後頭有人鼓掌，便立刻起去看，卻見是一個著華的男人，帶著個侍衛站在那旁邊。

荀玉卿的裳與臉上還全是，他低頭從柳條後探出來時，藍千琊縱然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卻仍是忍不住驚豔之，幾乎以為是山野間的妖魅了形。

「辛夷，他哪裡惹得你不高興了？」

藍千琊的神帶著些許的漫不經心，他腳過那，手去握荀玉卿的手，神再溫多不過：「我的好辛夷，不過是這麼個東西，何必你弄髒了手，讓我看看，傷了沒有。」

他這話說得親熱溫存，若是不知道的人，還當他們倆是一對眷。

「放手。」荀玉卿本想將手了回來，卻無奈藍千琊抓得太，便只能僵著，他冷冷淡淡的看著藍千琊，心中的怒火還未停歇，語氣自然也惡劣了許多。一個人要是已經死過一回，對於許多事自然就不會太在意了。

那侍衛顯然沒想到荀玉卿敢這麼跟藍千琊說話，不由得一愣。

藍千琊一笑，卻也沒有乖乖鬆手，只是頗為溫和看著荀玉卿說道：「這麼久沒有來看你，的確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

其實若不是今日的事，藍千琊倒還想不起來見這麼一個人，偏生他表現出來的多溫存，又好似自然無比一般。

本來，辛夷雖然的無人能及，但到底曾是仇天的東西，藍千琊嫌髒得慌，更何況他也不缺人。

可如今卻大不一樣了

「放開。」荀玉卿的神其實已經十分疲憊了，他之前熬了夜，又經歷了一場要命的打鬥，剛剛還殺了一個人。再怎麼堅韌的神也支持不住了，他的聲音微啞，聽在旁人耳朵裡，簡直人了骨頭。

他說完這句話，神早已是累得不行了，立刻了下去。藍千琊本以為他是故作虛弱，但想著他方才那攝人心魄的眼神，倒也樂意陪他玩一玩，就手去摟，卻見荀玉卿雙眸一閉，竟然是真正昏睡了過去。

藍千琊愣了一愣，半晌才微微笑道：「有趣。」

雖然藍千琊並未真正過多的接過辛夷，但他卻清楚的很，辛夷此人與傳說之中大有不同。

……

荀玉卿醒了過來，他凝視著好似煙霧般的羅帳，昏昏沉沉的，覺得自己好似還在夢中。

辛夷，左角下一顆小痣……

荀玉卿的記雖不到過目不忘，卻也不大差，剛剛看過的小說自然不可能忘卻，不由得有些出神。

這是巧合嗎？

他坐起來下了地，連鞋子也沒有穿，看見桌子上有一盆水，就衝過去，對著水映照著自己的模樣。

已經完全乾淨了，要是現在不長在荀玉卿的臉上，他一定會發花癡，哪怕他不彎也會。

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

荀玉卿著腳坐在凳子上，他終於從值裡回過神來了，覺自己可能攤上大事兒了，這件事遠比他殺了人還要更大。他殺人是為了自保，是正當防衛，但是穿越一本書裡的人，那可就太大條了。

要是普通的文，穿主角也就算了，但偏偏是一篇*文，穿的還是一個配角，要是尋常配角也就罷了，還是辛夷……

畢竟是剛剛看過的書，他又不是什麼老年癡呆，自然記得非常清楚。

辛夷是個毋庸置疑的人，他以與作為工，攀附他所知道的最強大的人。偏生他眼界頗窄，又極自卑自傲，自作聰明，虛榮無比，是作者寫的有趣的一個惡毒男配，既可悲，又可恨。

荀玉卿雖然腐，但並不基，不過無論是不是基佬，穿到辛夷上，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要是真是辛夷，那這個被殺的人也許說得並不假，辛夷的的確確是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為了跟那個所謂的教主見一面而隨便對一個人獻出，是因為他有自信只要別人見到自己的面，就絕逃不開自己的掌心。

教主……

書裡並沒有詳細寫過辛夷的過往，只知道他曾被轉送給許多人過，但凡得到過他的，都是些極有名氣的武林中人。荀玉卿倒是知道一個教主，卻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要是的確是同一個人，那就很麻煩了。

還有剛剛看見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死人說過的教主，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的那個人。所以說，英俊瀟灑有什麼用，倒是給點特徵好分辨點啊。

荀玉卿靠著桌子，單手扶著額頭，只覺得頭痛裂。

書穿並不能算是新題材了，他看過不本，但是人家不是有系統關照，就是清清白白的一個家，哪像他，穿過來就是個人盡可夫的惡毒男配，還被人家老闆親眼撞見自己把他下屬宰掉了，儘管那個教主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就是這樣才可怕。

不過往好的地方想想，也許自己想多了，只是一個巧合才重名，一個巧合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