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既然有了線索，那你應當去追查。」

荀玉卿輕輕過他的鏈劍，微微笑道：「我記得當初問你想不想報仇，你說得很響亮。」

柴小木有點臉紅，嘿嘿笑了兩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自己當時那樣有些糗。

兩個人沒有什麼可以比較的對象，荀玉卿思考在原書裡柴小木玩玩樂樂學了兩年尚且能吊打江湖的二流高手的吊車尾，現在估計實力更不可能太差，他與柴小木比較過，這鏈劍雖不如刀那般剛猛，但可近可遠，縱然打不過，跑也跑得了，不由舒緩開神，微微一笑。

這兩年來，柴小木極見荀玉卿微笑，只覺得他每日好似都是練功練功，如今看他一笑，不由有些頭腦發花，只覺得他笑起來雖然好看，卻好似妖鬼魅一般，人又怕又喜歡，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來。

「咱們走吧。」荀玉卿掂量了一下錢袋，看著呆呆的柴小木，輕輕嘆了一聲，「你還有什麼要收拾的沒有？有的話就帶走，以後就不回來了。」

柴小木嚇了一跳，結結道：「為什麼不回來了？」

荀玉卿皺眉道：「你要找仇家，還回來做什麼？」

柴小木了頭髮，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明白，只是在這室裡呆了兩年，好似是一個歸，想到自己不回來了，不由有些惆悵失落而已。

時隔兩年，荀玉卿終於又堂堂正正的站在了明之下，他每次出來，都挑在深夜，已許久沒見過日了。柴小木了頭，看著荀玉卿蒼白的臉，原先在室裡被燭火照著還不覺得有什麼，這會兒一瞧，整個人雪白的好似生了病一般，全無。

在日之下，如同一縷飄飄然的青煙所化的人形，有種妖異的豔麗。

「呸呸！」柴小木不知不覺看呆了，回過神來後就立刻搖了搖頭，心道：大哥哥好好的，絕不會生病的。

荀玉卿也不理他，只是慢慢走了出去，忽然說道：「他們說你的仇家，到哪裡去了？」

「去近陵了。」柴小木急忙道。

「近陵……」荀玉卿低聲道，他當然知道是個什麼地方，只是不會走而已，又道，「是哪個方向，你知道麼？咱們就去近陵。」

柴小木自然知道怎麼去，荀玉卿雖然如今已有了膽氣，不怕藍千琊了，可心中仍不太想惹麻煩，就要柴小木進城去買了些干糧，兩人日夜兼程的用輕功趕路。兩座城離得不算太遠，但饒是如此，以兩人的輕功，仍是走了十來天，方才抵達近陵。

兩人進了城，荀玉卿便問了城鐵鋪在何，柴小木不知他要做什麼，卻也不問，只是乖乖跟著他。他們兩人常年吃些野味，除了偶爾買些饅頭，最大的花銷也就是了，又不過年過節的，因此雖說兩年過去，銀兩卻還留下了許多。

城的鐵鋪子生意倒是很紅火，有好幾家，荀玉卿都看了看，挑了一家店面極小的，只有一個鐵匠的小鐵鋪子進去。柴小木好納悶，心道大哥哥要打些什麼，怎麼到這地方來？

鐵匠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邊有個十來歲的小學徒，臉頰上全是，正呼哧呼哧的拉著風箱，熱得滿頭滿臉全是汗珠子。

鐵鋪裡頭掛滿了兵，倒沒有尋常人家用的剪子菜刀的，見有客上門，卻也不招呼，難怪生意十分冷清。

老鐵匠瞥了荀玉卿一眼，懶洋洋的開口道：「客人要打什麼？」

「我不要打什麼。」荀玉卿微微一笑，稍稍避開子，將手放在了柴小木的肩膀上，淡淡道，「是我這位小兄弟要樣趁手的兵，」他說著，便將柴小木的手掌攤開給老鐵匠看。

老鐵匠輕哼了一聲，舒展開，只道：「小小年紀，竟還學刀。」

「想請老師傅打一柄橫刀。」荀玉卿只道，「價格在三兩與十兩之間就。」

老鐵匠思量了一會兒，揮揮手道：「吧，三日後來取。長得這麼標誌，板著個死人臉，看著心煩，快走快走。」

荀玉卿便領著柴小木一塊直接出去了，鋪子裡悶熱，荀玉卿剛剛說話時就沁出了汗珠，反正沒什麼目的，荀玉卿跟柴小木找了家就近的客棧要了兩間普通房間住下。

柴小木知道自己要有一把武了，興的小臉通紅，他是標準的濃眉大眼，這會兒長開一些，已經有了原著裡數十章之後的俊俏了。荀玉卿與他在城裡轉了兩三天，尋找了一下還沒有上線的線索。

第三天的時候，他們去取了那柄橫刀，荀玉卿以前就喜歡唐刀，如今瞧見了，便忍不住了，老鐵匠不在，是那個胖乎乎的小學徒說道：「師父說了，總共要十兩，我看你長得好看，這樣吧，收你九兩九錢。」他還驕傲的了。

荀玉卿聽得好笑，蒼白的臉上微微有了一笑意，他手輕擰了下小學徒的臉，淡淡道：「那這一錢銀子給你拿去買糖吃吧。」

小學徒臉紅得像是猴子屁。

兩人掀開了簾子出去，柴小木了又那柄刀，老鐵匠厚道，還給他配了個薄木片兒的刀鞘，年有些不捨，出頗難以割捨的表道：「這……很是很好，但是也太貴了些，十兩銀子……咱們能買多饅頭了。」

「你在江湖上行走，總要一樣武防。」荀玉卿只道，「我餘錢也不多了。」

柴小木覺到了什麼，急忙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吃得很的！」

荀玉卿微微一嘆，心道：你吃得的確不多，又點滿了獵戶技能點，我怕你死才有鬼，接下來的路不是我不想跟著你跑，但你那條只有主角才能活下來的劇路線，我實在是不敢拿小命去賭啊！

心裡雖是這麼想，但面上自然不能這麼說，荀玉卿便只道：「你有你的仇要報，我也有我的事要做，咱們倆總得分開。」

荀玉卿說的話，柴小木極不聽，更何況對方說得如此有理有據，他只好沮喪的點了點頭，揪住了荀玉卿的袖子問道：「大哥哥，那咱們還會不會再見面？」

「會的。」荀玉卿幽幽道，心想：待你揚名立萬，為江湖上的傳說級人，我就要來抱你大，求你庇佑，你踹都踹不開我，就怕你後宮看我不順眼……

兩人便就此分離，柴小木哭唧唧的走了兩步路，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是不知道大哥哥做什麼，可一轉頭，人已經不見了，便抱著刀傷心絕的進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