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的死狀太淒慘,不膽小的客人已經不敢留在大廳了。
恐慌的緒在山莊蔓延,如果不是現在外面下著暴風雪,恐怕早有人逃出去了。
但即便這樣,心理崩潰的人依舊不在數,連續兩晚死人,一時間質問聲不絕於耳。
有人甚至驚恐道:“該不會趁著暴風雪封山,有變態殺人狂混在裡面吧?”
這明顯是電影看多了,但居然得到了不人的認同。
陸清嘉見郝經理頂不住了,出面道:“毫無據的猜測就適可而止吧。”
“我理解各位的心,不過也請你們為顧客裡的和小孩兒考慮一下,散播焦慮在這種況下沒有任何好。”
這話說到了點上,一般跑這麼荒僻的酒店都不會是一個人,多半拖家帶口。
雖說出現的時候大多數人小孩兒已經被送回房間了,但混起來緒更容易失控的他們肯定會讓現狀雪上加霜。
陸清嘉接著道:“咱們先捋一捋線索。看死狀表明,我們的員工是從窗戶跌出酒店,四肢失去行力,也短暫的失去過意識,所有沒能回到酒店,在外面被凍死。”
“據結冰的況和之前不客人聽到的聲音,初步可以判斷墜落時間在午餐之前。”
“四肢的扭曲程度表明並不是低樓層墜下去的,沿著發現的地點和當時力可爬的范圍,就很容易鎖定是從哪幾個房間摔下去的。”
一旁在昨晚鑒定李太太死因的醫生也連連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之前驚慌失措的客人見群裡有冷靜的人,三言兩語分析出現狀,還原了當時的景,也鎮靜了不。
陸清嘉從前臺拿出一張酒店的布局圖,點了點其中一塊區域:“摔下去的地方在四到六層的8號房到11號房區域之間。”
這個范圍依舊不小。
但陸清嘉又道:“總共十二個房間,但有個前提,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還是當時有旁人。”
一旁的周醫生連連點頭,其他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接著才突然想明白,如果對方墜樓的時候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那就是名副其實的謀殺啊。
死者剛掉下去的時候並沒有死,如果當時有另一個人,即便不是將推下去的,但見狀沒有告知山莊的人主施救的,這和謀殺有什麼區別?
“而這兩種況要判斷其實也簡單。”陸清嘉的話讓站在他背後的郝經理臉白如紙,低頭降低存在不敢讓眾人注意自己。
接著刑一樣的話就出來了:“如果只是意外失足墜落,那麼墜樓的房間窗戶肯定還開著。”
“如果當時房間裡有另一個人,對的狀況冷眼旁觀,那麼必定就是這十二個房間裡有住客的某一間房。”
眾人恍然大悟,立馬結伴上樓開了這十二個房間檢查。
得到的結果讓人通發寒,沒有一個房間的窗戶還是開著的的,那就說明,有個人是眼睜睜的看著摔下去,無於衷的關上了窗戶。
酒店客人並不算多,總共才二十幾號人,還大部分以家庭為單位,分布的房間有限。
那被圈出來的十二個房間中,只有三個房間有人。
被圈定的三個房間的住戶連忙否認:“我們一上午都在補覺呢,沒有過客房服務,再說我們跟人小姑娘無仇無怨的。”
周醫生開口道:“不對,還有一個房間,就是頂樓的辦公區域。”
“陸經理,能告訴我們那裡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陸清嘉笑了笑,此時心裡已經徹底將整個溫泉山莊的事件複盤了。
“那裡嘛,是經理辦公室,屬於我和郝經理。”
“不過我昨天才職,又忙著適應各個部門的況,還要招待客人,到現在為止,還沒進過那個辦公室呢。”
眾人對陸經理的懷疑本就不高,如果他真的想瞞什麼,一開始大可不必開口。
於是在排除陸經理後,剩下的郝經理便了懷疑對象。
客人們的視線落在他什麼:“郝經理,能說說那時間你在哪兒嗎?”
“死的那小姑娘是酒店員工,我就說跟咱們來住店的陌生人應該沒什麼關系吧?倒是你們酒店部有什麼矛盾嗎?”
郝經理臉難看,但還是極力撇清:“我,我怎麼知道?我那個辦公室又不上鎖,誰進出都可以。”
“再說了你們不能為了洗上的嫌疑,就一致誣賴我啊。我跟難道有什麼仇怨不?”
“不上鎖嗎?可是我中午之前去找郝經理,就沒有打開門啊。”陸清嘉道。
“就是,曉梅上午不就是被郝經理帶走訓話,之後就沒回來過。”長久以來對郝經理不滿的員工也開口了。
眾人看向他的目越發不善,那位周醫生道:“郝經理,可以說說,您最後見到死者是什麼時間嗎?”
郝經理心急如焚的想找借口,卻聽到陸清嘉發來的最後一擊——
“其實也簡單,之前是沒有梳理清楚狀況,篩查工作量大。只要確定了范圍,找出那幾層樓當時的監控,就一目了然了。”
那三家顧客連忙點頭:“查查查,也好徹底證明跟我們沒關系。”
郝經理聞言貌似松了口氣,可等眾人去翻監控的時候,居然發現最近幾天的都被刪除了。
這雖然沒了直接證據,但幾乎更坐實了郝經理的嫌疑。
畢竟一般客人本不關心監控房在哪兒,而且也不是誰都知道怎麼刪除監控文件的。
雖然沒有證據,但郝經理依舊被控制了起來,即便他大聲抗議,但在場顧客員工所有人都不願讓一個有殺人嫌疑的人自由來去。
眾人搜走他上所有的東西,將他鎖在一個空房間。
臨走前郝經理不停掙扎大喊,最後吼出一句耐人尋味的話:“李先生,你一定相信我的對吧?”
雖然李先生早已不在這裡,不過陸清嘉也替他到悲哀。
心積慮的策劃,幾乎算到了每一步,結果毀在一個蠢貨手裡。
當然更悲哀的是酒店這麼多人,也被連累了命。
將郝經理關好並且安排了人值班守著門口後,眾人才回了房間。
又死一人讓原本心有所回轉的客人們又都沒了娛樂的心思,整座酒店不到八點的時候就安靜了下來。
另外五個玩家找到陸清嘉,問他道:“你聽到那孫子喊的話了吧?果然這是關鍵在李太太老公上。”
“是不是他跟姓郝的合謀殺的人?”
果然到這一步,即便是遲鈍如這幾個家夥也發現了關鍵。
與普通客人不同,在知道結果和‘不存在’的李先生仿佛無不在,從別人的口中參與這場回互的離奇,再蠢的人也該知道問題了。
陸清嘉搖頭:“不能說是合謀,畢竟姓郝的太蠢,不配。”
“這件事從頭到尾不過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李先生的計劃雖然說不上天無,也算心縝了。”
“如果按照設想的況,李太太恐怕最後會被定為意外死亡,事到這一步也就結束了。”
“只不過姓郝的運氣好,撞見了一些畫面,這畫面關鍵到順騰瓜就能牽出整個心布局。”
“姓郝的拿這把柄要挾,可不湊巧讓員工聽了不該聽的。姓郝的自然不能讓到的鴨子飛了,不管是意外還是當時就存了殺機,總之員工是死了。”
“但姓郝的人太蠢,蠢到滿腦子裡全是貪婪,鼠目寸外加掩耳盜鈴,就以為事解決了。”
“客人裡也不是沒有聰明的人,比如那個周醫生,三兩下就琢磨出了他的問題。指這樣一個蠢貨能抗住到時候警察的審問,不把自己牽出來,別說心狠手辣的李先生,換你們,你們能把注下在他上嗎?”
五人連忙搖頭。
陸清嘉最後道:“所以了,李先生通過暗示,暫時安住了姓郝的,讓他沒有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扯出來。方法很簡單,只要讓姓郝的明白,魚死網破沒有好,這會兒既然警察還沒來,就有逃的機會,到時候只要得到一筆巨款,逃到國外姓埋名,照樣是瀟灑人生。”
“只不過這只是謊言而已,在姓郝的被牽出來那一刻,李先生就已經決定讓酒店所有人閉了。畢竟事件太過離奇的話,警察也會重視,深挖之下,難保自己不餡。”
五人咂咂:“那姓郝的也信?”
陸清嘉笑了笑:“他當然信,因為這座山莊雖然被封山,但冒點險的話,還是能夠出去的。”
“只要提前下山逃走,運氣好的話,確實可能逃製裁。”
眾人都有驚了:“能下山?怎麼下去?”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陸清嘉賣了個關子。
五個玩家也不好再問,畢竟他們才發現端倪而已,可一過來問——好麼,整個謎團全都解開了。
這才副本的第一個白天而已。
有人忍不住道:“你,你什麼時候確定是李先生謀殺李太太的?”
陸清嘉道:“昨天我幫李太太辦完住送回房後吧。”
五人:“……”
誤會你勾引人妻真的對不起。
眼鏡琢磨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了華點:“等等,你說事件裡另一個關鍵人?除了李先生和姓郝的,還有誰?”
接著自言自語道:“是了,李太太死因是化學中毒,如果李先生只是看中這家酒店的清潔劑,本不會被姓郝的蠢貨發現破綻,而且恰好房門就壞了,哪有那麼巧的?這麼一看就有同夥了。”
倒也不算遲鈍得徹底,陸清嘉對眼鏡點點頭:“清潔是最近才換的,雖說是姓郝的同意換的供貨商,不過他這種貪小便宜的蠢貨意見很容易左右,編個理由塞點好就能。”
“能參與到殺人的共犯,必定有著高度統一的共同利益,而且還是殺妻,范圍就太好猜了。”
“我特意爭取管理份,就是為了確認供貨時間和的員工信息,果然都有問題。”
不是,說‘爭取’多客氣啊,眾人心想,您那明明就是騙來的。
“供貨問題你們都知道了,另一點確實除了李先生以外,酒店員工裡面也有一個明明在檔,卻沒有進這個回的人。李太太房間的廁所門報修表是這個人填的,新的清潔供貨商姓氏也跟一樣,你們說巧不巧?”
說到這份兒上,幾乎已經算是破案了。
“姓郝的無意間撞到兩個人,時間應該在昨天辦完住之後,山莊外比較蔽的地方,那時候還沒開始下雪。”
“接著晚上李太太就死了,客人裡正好有醫生一語點破李太太的死因,這下姓郝的就是頭豬,也該明白怎麼回事了吧?”
不服不行,什麼還沒開始已經結束了?
五人自覺在這個副本裡已經沒有什麼可乾的了,但遊戲的任務隻讓人存活三天,也就是說,在全員知道整個事件來龍去脈後,即便他們全程鹹魚,得到的積分和評價也不會太低。
這相當於是被大佬帶飛,說什麼也得表示點意思吧?
眾人正想諂,就聽到走廊盡頭的窗戶傳來啪啪的拍擊聲。
他們回過頭,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過燈,看見玻璃上赫然印著一張被凍得雪白的臉。
如同一座活過來的冰雕,不停的敲擊著窗戶想要進來,就仿佛是生前最後的執念一般。
幾個玩家連忙道:“艸,忘了當天死的當晚就會變鬼。”
眾人下意識的看向陸清嘉,他們還記得昨晚對方那歎為觀止的作。
可瞬間又醒過神來,不對!李太太的鬼魂那邊有人可講,那是因為陸清嘉對其付出過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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