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嘉他們接了電話來到警局後，看到的是安導演和一群小混混互相攀咬的畫面。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這回事，他是不是無照倒賣人用品跟我沒關系啊。這都是一場誤會，這年頭這些東西有啥難買的？X寶上批發一大堆，要啥有啥，我何苦想不開找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有案底的啊。”

“放你媽的屁！”混混一口唾沫啐過來：“X寶上你能找品種尺碼這麼齊全的？孫砸你可以過河拆橋，但是不能質疑老子的貨源。”

“老子號稱行走百貨櫃的外號是浪得虛名的？哥幾個混這片這麼多年，就靠口碑吃飯呢，孫賊你屁眼兒一張就想造謠，信不信兄弟讓你個破劇組混不下去？”

“給我放乾淨點！”一旁的警察重重往桌上一拍，警告混混道：“在警局裡恐嚇威脅是吧？你有能耐再說一遍？”

混混立馬慫了，換了副臉，訕笑道：“警察同志，真不關我們的事啊。”

“咱哥兒幾個也就走街串巷做點小買賣，倒騰點不常見的東西混點稀飯錢，您最多只能說咱無照經營，但牽扯不上啥大罪吧？”

“都是這孫砸，讓他手下人給我磨了好幾天，說是一般人用品店的貨太普通不夠刺激，他們劇組看不上。”

“非磨著我給帶些市面上還沒出來的新貨，而且也不知道他們這個黃片劇組倒騰什麼重口味，您看看那些東西的尺寸，男人穿都夠了。”

“我進貨的時候媽的供貨商還以為我喝酒配多了頭孢，把自己給整廢了今後隻得當座給變態了，我拿貨出門的時候都聽到他們編歌詞笑話我來著，要不是這孫賊給錢多，又死皮賴臉的求，哪個大老爺們兒丟這份兒人？”

“結果場面當時你們也看到了？哦這會兒想著一推二五六，我拉開服的時候這傻攝像頭都差點懟我JJ上那興勁，老子要是個真空穿風的癖，看了他當時的表都不敢拉拉鏈，整個一變態啊。”

“警察同志，生活所迫啊，要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打死不做這變態的生意。”

這混混皮子利索，叨叨叨的三兩下把自己這邊代完畢。

警察們聽了有好幾個借著喝水的掩飾出去了，有那比較穩重的，也費了不力才憋住笑。

混混這邊基本上算是代清楚了，跟另一邊的所謂‘涉人’——也就是小玩家的口供也對的上。

安導演死死的瞪著小玩家，低聲喝罵：“這他媽怎麼回事？別跟我說你他媽折騰這麼多天，就是為了拿這套耍我。”

小玩家也一副火大的樣子：“不然怎地？不然你還想怎地？”

“我演癮君子就還非得為了你的破電影去吸毒？去找人買貨？你他媽怎麼拍脯打包票的？說這裡不會有人管，多的是人吸，可現在咱在哪兒？”

“姓安的老子告訴你，還好你爹我聰明，你不就是想拍地下易的張力和刺激嗎？老子同樣的效果搭好了，之前那氣氛鏡頭都不錯吧？你他媽後期一P片不就出來了嗎？”

“可算老子有主見沒聽你的，不然拍你個破電影我還得搭上一輩子。”

“你瞪，你他媽再瞪，你敢說這會兒不是我的功勞？要真按你的去做，咱倆也別想著打電話找人來撈了，就等著坐牢吧。”

這會兒人都在警局了，安導演自然說什麼都是理虧。

只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繼狼扮演者後，又一個演員跟他耍花招。

誠然因為對方不聽指揮，這會兒他面臨被捕遭遇的時候逃過一劫，但為了電影可是不行的，畢竟如果不真槍實乾，怎麼能把那些東西引出來？

導演心裡暗下決定，出去後就換人，把不聽話的換掉，大不了找真正的癮君子來演。

正琢磨著就聽到警察的問話：“嘀咕什麼？不準頭接耳。老實代，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安導演自知這會兒人證俱在，像剛才那樣一個勁推卸肯定是沒用了，不然警察刨究底，小扮演者要是繃不住把自己的話代了，自己電影也就別想拍了。

便乾脆一咬牙承認了買那些東西，反正這年頭買點人道又不犯法。

“警察同志，是我讓人買的，我這也是於啟齒。沒別的意思，就買了當電影拍攝道而已。”

警察看了看之前的口供，盯著他：“知道你們在拍電影，備案了嗎？班底正規嗎？拍攝什麼題材？”

“一般要用到這些東西的，可不是普通電影吧？”

“拍攝人員怎麼來的？有員嗎？年了嗎？是否自願？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對有迫害嫌疑。即便拍攝人員都已年且自願參與，你也涉嫌製造傳播穢視頻。”

安導演連忙擺手：“沒有啊，警察同志。我們是正規劇組，真的不存在迫害。”

話音剛落，還沒開始解釋小玩家就幫腔道：“對啊，那些道是導演自己要用的。”

此話一出，整個審訊室裡倒吸一口涼氣，看向安導演的眼神除了看變態的獵奇還有微妙的敬意。

畢竟那些道服，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重口。

安導演聞言整個人幾乎被打懵了，僵轉頭看向小玩家。

小玩家聳聳肩道：“不然為嘛都是男尺寸？你們比劃一下就知道全是導演能穿的。”

說著不好意思的了頭：“其實我早就有點懷疑導演借著電影之便滿足自己的癖好。”

“先前他還要求咱們劇組人員擾男呢，不信警察同志您翻攝像機，應該還有記錄。”

“看到他臉上的傷沒，就是衝進廁所拍人家尿尿被打的。關鍵這孫子慫，自己不敢乾，隻喜歡拍，然後讓演員衝鋒陷陣耍流氓，乾丟人的事。”

“嗨，你們看他剛剛瞪我的樣子，肯定打著出去就把我炒了的主意，那我當然也不伺候他了，先說好這裡面可跟我沒關系啊，我頂多被迫買點不好意思的東西而已。”

一副已經對劇組毫無期待，急切的樣子。

這突如其來的背叛和甩鍋都把安導演打傻了。

別說警察，一旁的混混都是懵的，尤其之前出貨被懟拍的混混，連忙捂住自己下半。

頭皮發麻的看著安導演：“你媽的，原來真的是個變態，老子當時就覺得不對，差點被你那猥瑣樣兒嚇出影，合著真的是拍老子小兄弟。”

說著氣憤不過想打人，只是被喝止住了。

不過警察自然沒有在攝像機裡面找出小玩家說的視頻，但據助理代，應該導演房間裡還留著存檔。

陸清嘉一行來到警局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

安導演見了陸清嘉，立馬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兄弟，快，快撈我出去。”

陸清嘉手裡拿著手機正在通話的樣子，看著安導演面失：“我沒想到你耽誤整個劇組的進度，是去幹這個了。導演，您這是何苦呢？”

安導演以為這家夥是怕被連累，所有裝作不知。

以他的格，當然是我不好你也別想好。

可他滿心指的電影，進度已經到這份上了，鬼又不等人，他不能被關局子裡。

姓陸的小白臉是唯一有那本事撈他的人，他不敢得罪，也隻得忍了對方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白蓮樣。

果然，陸清嘉很配合警察的詢問，倒也一再表示他們劇組真的沒有違法，頂多是導演有著不為人知的癖，以公謀私而已，算得上失德但還談不上犯法。

陸清嘉道：“我們劇組所有人都在這裡了，也歡迎警察同志去片場調查。”

他通態度良好，警察們倒也和悅，只不過就目前的口供來看，還是得做進一步的調查，確認沒有違法事件。

因此在這期間，安導演暫時還得扣留，等調查結束才能釋放。

安導演都要崩潰了：“都配合調查了，怎還不放人呢？”

“說了我這是正規劇組，沒有製造傳播穢，您查歸查好歹放我回去工作啊？”

小玩家一旁涼涼道：“對啊，咱們劇組唯一不正經的就是導演跟主角搞男關系了，其他都好。”

導演知道這小子蓄意報復，恨聲道：“你閉，你他媽現在就被炒了。”

說著還不解氣：“傻老子早看你不順眼了，你他媽是嫉妒老子能睡漂亮人是吧？”

“欸導演——”陸清嘉張言又止。

可是哪兒攔得住安導演的：“你這種保底工資都拿不到的傻，母豬都不帶搭理你的。”

“你他媽就是羨慕嫉妒你爺爺晚上有暖被窩，所以才打擊報復是吧？告訴你，這會兒違反合同的是你，你他媽一分錢都拿不到，出去就給我收拾東西滾。”

“只要老子一個電話，多的是想拍電影上位的蠢人，你他媽這種臭只能看著眼饞。”

說完快意的回過頭，就看到陸清嘉等人看著他的眼神略微複雜。

安導演心裡閃過不好的預：“你們啥表？”

陸清嘉歎了口氣，用恨鐵不鋼的語氣道：“我剛跟嫂子在通話呢？很擔心你。”

安導演心裡一咯噔，就見陸清嘉一直拿著的手機點了個擴音鍵。

裡面傳來悉的母老虎聲音：“姓安的我日你媽#￥……%*”

安導演頭皮一炸，差點尿崩，殺人一樣看著陸清嘉：“你他媽——”

陸清嘉搖搖頭一副我也不想的表：“進警局這麼大的事，我想著作為製片人，總有義務聯系一下你家人，讓不要擔心吧？”

“所以翻了合同裡你留的急聯系人電話，好讓嫂子別心，再說來之前我們也不知道是否需要家屬幫忙。”

這個理由倒也充分，但安導演還是覺得這小白臉事不足敗事有余。

這會兒要不是他自己電話被搜了，小白臉也關了免提，那邊母老虎的聲音就能淹死他。

安導演心裡慌張之余也發了狠，反正他指電影功名就之後，也沒打算留著黃臉婆，罵就罵，總歸電影也不需要拍多久，有兒子絆著，母老虎暫時過來不了，只要不接電話就沒事。

所以陸清嘉離開之前，他隻一遍又一遍的強調劇組進度耽誤不得，讓他協助警察快點調查完，想辦法早點撈他出去。

陸清嘉上答應得飛快：“放心吧，我是投資人，我是最不願意看到工作停擺的。”

達共識陸清嘉才領著人出了門。

一出派出所，就將電放重新放在耳邊，溫道：“嫂子您也別傷心了，相信安哥也是一時糊塗。”

“當然我沒有偏袒他的意思，他雖然作為男人承擔養家義務，可照顧父母孩子還要收拾家務的辛苦比這隻重不輕，他這麼對不起你，說破天都是他的錯。”

那邊傳來委屈的哭聲：“嘉嘉，不是我蠻橫，是姓安的他本不是人吶，他在外面胡搞搞，仗著拍那破電影充大騙人，他裝什麼裝啊？拍電影的錢都是家裡砸鍋賣鐵湊起來的，他倒好拿出去花天酒地。”

陸清嘉耐心安：“嫂子您是個好人，是安哥他配不上你，你放心，我這就把主演解雇了，我也不想劇組這麼烏煙瘴氣。”

“您要不放心，就帶著孩子過來看著吧？路費我出，正好也想嘗嘗嫂子的手藝——”

“怎麼會？家常菜能做好才是本事呢，看安哥白胖富態，嫂子您肯定手藝好，哈哈哈，怎麼是哄您開心呢。”

“嗨，誰說不是呢？我們也不知道那麼多影視基地，老舊公寓，安哥為什麼選這裡，離家裡何止千裡。不過嫂子您也別這麼說，肯定不是專門遠著您想來，這裡我要給安哥說句公道話，他選的地方確實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