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胡村長的話沒?你們幾個給我上,小心著點別砸壞人家東西。」大頭一揮手,手下頓時就上去了兩個人。
可是剛到門口,就被張大彪撞下了臺階。
「好你個傻小子,居然敢手?」王長貴眼前一亮,這要是能趁機打死或者打殘,那他搶房子這件事不就更容易了?
畢竟王翰林還欠他五千塊錢呢,只要韓麗被人抓走,張大彪被打的不能自理,這房子他分分鐘就能納懷中。
「頭哥,這傻子可不好對付,要是不把他解決了,恐怕你們今天還真帶不走韓麗他們娘倆。」周大拿跟著起鬨道。
頭哥就是他們鎮上的混子,今年四十多歲,渾上下都著一子狠勁兒,看到這一幕也知道問題嚴重,立刻就朝手下點了點頭。
那兩個被傻子撞下臺階的小街溜子也像是打了一樣,抬起拳頭就往張大彪上招呼。
李嬸在旁簡直嚇傻了眼,本能的想去替他擋一下,不過張大彪卻是一個健步越過了李嬸,直接撲向了衝上來的那倆小街溜子。
他起手來毫不拖泥帶水,一拳一個,兩個街溜子被他打的節節後退。而一眾鄉親見狀也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接著大家就意識到了事的嚴重紛紛向後退去。
大頭狠狠的淬了口唾沫,怒聲吼道:「還都楞著幹什麼?上啊!」
「弄死他……」
其餘幾個小街溜子也都立刻撲了上去,場面頓時做一團。
大頭一直關注著局勢,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傻子竟然如此能打,眼瞅著自己幾個小弟被打的氣勢都沒有了,他心裏一狠,出別在後腰上的匕首就撲向了張大彪。
張大彪只覺得一道寒芒閃過,下意識的抬手去擋,手心一涼然後就是鑽心的疼痛傳來。
大頭徹底愣住了,他沒想到傻子居然敢空手接白刃,果然……很傻。
可接下來他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想要鬆開匕首往回跑,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張大彪之前就以狠辣出名,如今又見了,自然也就沒打算輕易放過大頭他們。
說時遲那時快,他反手就把匕首到了大頭的肚子上,頃刻間殺豬般的慘響徹了整個村子。
「殺人了……」
「傻子殺人了……」
鄉親們嗷嗷著四散逃竄,生怕慢上一步就會為傻子的下一個目標似的。
別看這刀子沒王長貴肚子上,可他依舊嚇得面無,原本在村裏橫行霸道的周大拿更是嚇出了一冷汗,暗暗慶幸昨天用了葯先把張大彪迷暈才又將他踹進井裏,不然掉井裏的肯定是他周大拿。
現在想想就是一陣后怕,周大拿生怕張大彪找上自己,連滾帶爬跟著鄉親們一起跑了。
「大大大……大彪,趕放下武,可千萬別做傻事啊,老李家的,你還愣著幹什麼,快點勸勸張大彪。」王長貴同樣心驚跳,這要是真出了人命,他這個當村長的也難辭其咎。
「大彪,你還聽不聽李嬸的話了?趕把刀放下!」李嬸也是著頭皮喊了一嗓子。
傻子真瘋起來,誰知道會不會徹底失去理智?
可令他欣的是,張大彪竟然真的丟下了武,然後就像是門神一樣坐在自家的臺階上面。
幾個鄉下的街溜子哪見過這陣仗,早就被他嚇破了膽,加上頭哥又被人開了刀,本不敢久留,幾個人駕著大頭就往遠跑。
「老李家的,這兒就給你了,我先追上去看看……」說完,王長貴也跑了。
張大彪知道這事兒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大頭他們這些放高利貸的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也不想連累了李嬸,就道:「李嬸,回家!」
「這傻孩子,你要不要,手都傷著了,趕去衛生室包紮一下吧?」李嬸又是害怕,又是擔心,索把心一橫走了過去,順便將那把還帶著的匕首踢的遠遠的。
張大彪不已,搖搖頭,出了一個憨憨的笑容,「沒事,不疼!」
「快點讓我看看。」李嬸掰開張大彪的手就看了兩眼,然後他在這等著哪都別去,就匆匆回家了。
過了一會兒李嬸就從家裏拿來了紗布,還有雙氧水,給他消毒包紮。
「嬸兒,您真好。」張大彪由衷的說道。
「傻小子,竟說沒用的。」包紮完,李嬸扶著腰站了起來,「你趕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
雖說也很同韓麗孤兒寡母的,可一想到王翰林騙了傻小子張大彪,就總覺得心裏不舒服,不想看到韓麗。
「進來吧!」張大彪拉著李嬸的手就把拉近了家門。
等下他還得去想辦法賺錢,留韓麗一個人在家還真是不放心。
……
「大哥,你你你……你手怎麼了?剛才外面喊殺人又是怎麼回事?」韓麗張的看著張大彪的手。
張大彪一咧,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這時李嬸嘆了口氣,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聞言,韓麗心裏就更過意不去了。
「我說麗啊,實在不行,要不你就先跟孩子出去躲躲?」李嬸這時勸說起來。
韓麗頗有幾分意,張大彪聽了卻是一陣搖頭,「孩子,小,沒地方躲。」
「哎,這倒也是,可是不躲出去,那些人肯定還會再來的,下一次,只怕會來更多。」李嬸嘆了口氣,說實話,也知道這是個餿主意,一個傻子,一個孩子,還有個無依無靠的人,往哪兒躲?
躲的掉嗎?
就當兩個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聽張大彪搖頭道:「不躲!」
雖然他們下次再來,張大彪還能裝傻子跟他們死磕,可從長遠來看本不切實際。
他就一個人能防幾時?所以眼下趕賺錢,先把錢還上才是道理。
可是這錢哪有那麼好賺?
張大彪仔細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我去賺錢。」
說完,不等兩個人緩過神來,張大彪轉就跑。
李嬸嚇一跳,拍拍韓麗的手,「麗啊,你在家看著孩子,我去追他,這傻孩子,真是不人省心啊……」
韓麗也很著急,不過這時屋裏的小祖宗又哭了,也只能無奈的回屋哄孩子去。
張大彪前面跑,李嬸後面追,可哪裏追的上啊,沒一會兒就追丟了。
日上三竿,火辣辣的日頭烘烤著大地,就連樹上的知了都懂的保存力停止了嘶鳴。
而日頭下的張大彪卻拎著一竹竿,掃著河水慢慢的向前移。
竹竿的頭上著一條大魚,不過那魚早就死了,張大彪此舉是想抓河裏的石鱉。
前些年有人抓過一隻重達百斤的石鱉,足足賣了三萬塊錢,張大彪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就想運氣。
可惜,一直到了晚上,他順著河足足走了十幾里,別說大石鱉,就連鱉都沒瞧見。
回到村,遠遠他就瞧見了正騎著托回村的李叔。
李叔瞧見他,停下車上來就給了他一腳,「臭小子,你這一天都上哪兒去了?你倒好,跑了一天,我足足找了你一天!」
「李叔,我錯了。」張大彪心虛的低下頭,任由李叔罵了一通。
等他解氣了才道:「趕上車吧,你李嬸應該還留著飯呢!」
張大彪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上了托車。
從李嬸家吃過晚飯,大概已是八點多鐘,張大彪還準備去抓石鱉,但又一想李叔李嬸都那麼著急,韓麗肯定也急,於是就回家準備和代幾句,省的為自己擔心。
當然了,他更擔心的是,自己一聲不吭的走了,他們肯定會再出來尋找自己。
一想到這兒,張大彪就是一陣頭疼。當傻子是好,打人也不犯法,可偏偏就是不自由,獨自出門家裏人都不放心。
回到家,張大彪準備進屋跟韓麗知會一聲,可剛把手放門上就聽到屋裏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順著玻璃看進去的那一瞬間,張大彪的鼻子裏竟然汆了。
就見裏面霧氣朦朧,約間就有那麼一個仙背對著,正在往上打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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