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這一年過完年,蔣濟聞終於為蘭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畫畫老師,姓胡。胡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畫家,之前曾教過幾個自閉癥的孩子,十分有經驗,知道如何跟這樣的孩子通。有自己的畫室,也有幾個學生,教自閉癥的孩子更多是因為心,想為這些特殊的孩子做些什麼。
「這些孩子也能給我靈,」說,「從他們的眼睛裡,我可以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更好的世界。」
第一天送蘭星去畫室時,蔣濟聞又張又擔憂。他帶了一切蘭星可能會需要的東西,裝了一個箱子;給胡老師留了三個電話,一個他手機的,一個辦公室的,一個助理的。
「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任何時間都可以。」蔣濟聞說。
胡老師出理解的笑容,說:「我理解你們家長的心,別擔心,蘭星很乖啊,我看不會有什麼事的。」
蔣濟聞還是很擔心,他把早就做好的時間表在蘭星的畫冊上,指著下午六點那格對蘭星說:「下午六點來接你,六點。」這句話蘭星今天已經聽了好幾遍了,他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忙著觀察眼前陌生的桌子。
胡老師說:「你看,他不害怕新環境,還充滿好奇心,他會表現得很好的,我保證。」
胡老師的保證並沒起到什麼安作用,一整天蔣濟聞都心神不定,想著蘭星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他發現他現在跟蘭星差不多,換一個新環境,兩人都會到不安,他甚至比蘭星更不安。如果能夠保持現狀不變,那當然是最省心省力的舉了。但他不能這麼做,他想擴寬蘭星的生活。
蔣濟聞不知道蘭星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蘭敏是怎麼照顧蘭星、是怎麼計劃蘭星的生活的,是不是也像現在這麼單一,每天都往返於療養院跟家裡?
蔣濟聞個冷漠,除了與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來往,幾乎沒有其他的社活。不要說蘭星了,就連蔣濟聞自己,都侷限在一個小圈子裡頭。蘭星除了他以及療養院的護士醫生,這兩年來,幾乎沒有與別的人接過。這肯定不正常,也許就是這種不正常,導致了蘭星的認識混,對他做著一些不該有的舉。
一些又甜又痛苦的舉。
下午五點多蔣濟聞就提前下班,早早到了畫室門口等候。他不敢在六點之前現,就在門口張。這一整天胡老師都沒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蔣濟聞心裡忐忑不安,六點一到,立刻走進畫室。蘭星背著畫冊,乖乖坐在椅子上等著他。
蔣濟聞他頭,問他今天都做了些什麼。蘭星打開畫冊,白紙上滿是雜的彩。胡老師在旁邊說:「今天我們先做了個自我介紹,講了一下畫畫最基本的技巧跟要求。蘭星對於畫畫的結構、彩,全不知道,只是按著自己喜歡在畫。他畫得不錯,但還可以更好。」
胡老師拿了一些別的孩子的畫給蔣濟聞看。蔣濟聞其實看不太懂,他不懂什麼彩結構,只覺得還是蘭星畫得好。但他沒說,只點頭稱讚這些畫。胡老師指著一幅彩純淨明亮的畫嘆說:「我已經畫不出這樣純淨的畫了,這樣的畫,就好像月照在你心上一樣,那麼清澈那麼明。 」
一瞬間蔣濟聞想起蘭星的很多畫。
就像胡老師說的,那些畫給人的覺像是純淨明的月,照在心上,有點溫暖,又有點憂傷。
蔣濟聞蘭星頭髮,只想把他抱進懷裡。
蘭星站在旁邊,只不滿地嘟噥著「六點了」「六點了」,催促著回家。蔣濟聞跟胡老師說了再見,牽著蘭星的手出了畫室。
晚上到了蘭星的畫畫時間時,蘭星不再畫畫,只拿著畫筆,一筆一筆在畫紙上塗抹,好像在試驗新似的。蔣濟聞幫他拭不小心塗到手上的,問他:「今天過得怎麼樣?開心嗎?」
蘭星不回答,揮舞著畫筆,甩了一串綠的點點在地板上。蔣濟聞無奈地奪下他畫筆,恐嚇地他臉頰。蘭星哈哈笑,皺鼻子做鬼臉的,讓蔣濟聞沒辦法。
蔣濟聞了張紙蹲下去地板,沒料到蘭星從背後撲上來,趴在他背上,喊:「背!背!」
蔣濟聞完地板,無可奈何站起來,背著他,在房子裡繞了一圈。
「行了吧?」
「不行!」
蔣濟聞停下來說:「你今年可是十八歲了,蘭星小朋友,年了知道嗎?」
蘭星雙手勾著蔣濟聞脖子,在他臉上親了口,說:「背!背!」他可不知道什麼是十八歲,他才不管。
的在皮上的覺讓蔣濟聞呼吸一窒。他愣了愣神,隨即在蘭星的催促下又邁開腳步,在房子裡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背上的年起了變化,邦邦地頂著蔣濟聞的脊背。
就好像到染似的,蔣濟聞也起了。
蘭星難耐地從蔣濟聞背上跳下來,抱住蔣濟聞,就要索求親吻。蔣濟聞試圖做些推拒,可這些推拒無力得很,就好像棉絮遇見大風,被吹散無影蹤。
他們很投地接吻。
親吻的時候蔣濟聞頭腦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以及跟他接吻的是誰。他活了三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這樣,單憑親吻就迷失在漩渦中,逆流,頭腦發熱。
蘭星用部去磨蹭蔣濟聞的大,手拉自己的子,又去拉蔣濟聞的子。當起的暴在空氣中時,蔣濟聞才稍微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可這意識像紙一樣脆弱,蘭星出手指一,就破了。當年細膩的著蔣濟聞的膛時,激起的慄讓他不抱了懷裡的年。
他們的像粘在一起一樣,不斷地親吻。他們的著,燙得像要著火了。
蔣濟聞暫時忘卻了所謂的道德倫理,除非蘭星不再親吻擁抱他,否則他的自制力永遠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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