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暮春,夜微寒。
湘西南重鎮都梁,藏龍山莊。
莊大廳,燈火通明。今日乃農曆三月十五,莊主呂俊五十壽辰。廳所坐,儘是江湖豪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莊主呂俊起,抱拳環拱一圈,然後朗聲說道:“各位英雄,今日老朽賤辰,承蒙諸位垂,屈駕臨,老朽激不儘,在此深表謝意!”
接著呂俊又道:“老朽今晚有一事向各位說明,今晚`白殺手\"要來我莊,取我命。”群雄聞言,莫不大驚失。
“白殺手”是近幾年纔在江湖崛起的人,武功高深莫測。自出道以來,已擊殺了“遼東雙怪”、“西北雙魔”、“江南飛盜”……等黑道十餘位高手。這些黑道魔頭,武林正派人士曾組織數十位高手,多次前去截殺,卻未能剪除,竟被“白殺手“一人除去。
群雄明白,這些黑道魔頭,論武功,超出在坐諸位許多,而“白殺手“一人能除去這些魔頭,可想而知,這“白殺手“的武功,是何等的厲害。
江南水路總舵主蘇水湖問道:“呂莊主,恕老夫冒味一問。”
呂俊微微一笑:“蘇兄客氣了,兄臺有話直說無妨。”
“好!據老夫所聞,這`白殺手‘隻殺做惡多端之輩。而賢弟你藏龍山莊,百年基,四代莊主,個個俠肝義膽,譽滿江湖,這`白殺手\"卻為何要取你命?”
群雄聞言,皆以為然,當即議論紛紛。
呂俊笑道:“蘇兄所言極是,老朽也想不明白,這事還得從半月前的清明節那天說起。”
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可今年的清明,卻是天高雲淡,春明。三月初一清明那天,呂俊率呂家通族老小,來到莊西麵的雲山腳下,這裡是呂家的祖墳。
正當呂家老小焚香燒紙,準備祭拜呂家先祖時,眾人耳聞得:“呂俊老兒,你已是朝廷鷹犬,還有何麵目來呂家先祖墳前掃墓?”
呂俊聞言,麵蒼白,但強做鎮定,喝道:“什麼人?有膽量出來一見?”
呂俊話音剛落,隻見一抹寒奔麵門急而來。呂俊為藏龍山莊第四代莊主,武功當然不弱,一口紫金八卦刀,使得出神化,江湖人稱“八卦神刀“呂俊。
呂俊見一抹寒襲來,隻把頭一偏,右手早已扣住來之,原來是一柄小刀,刀尖上著一紙條。
呂俊取下紙條,打開一看,隻見上麵龍飛風舞書著:若仍執迷不悟,三月之深夜,取爾首級!
白殺手書。
呂俊見此示警之書,早已嚇出一冷汗,忙匆匆結束掃墓,打道回府。
一進藏龍山莊,忙把妻子杜月娥進書房,然後聲音哽咽地道:“月娥,為夫對不起你,你趕快帶著呂剛及呂蓉這兩個兒,同管家呂同前往南嶽,找南嶽主持智慧大師,他會安排一切的。”
杜月娥見丈夫說得如此沉重,不覺泣道:“呂郎,這好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呀?”
呂俊雙目赤紅,見妻問及,於是才緩緩說出真。
原來,去年秋天,呂俊到京城拜訪老友,一個月明星稀之夜,呂俊獨自一人夜遊長城,卻遇到了兩個青年,此二人武功匪夷所思。
以呂俊的手,儘管他的八卦刀法出神法,可在此二人手下,走不上三招,如此反覆多次,皆被人家“空手白刃“奪下他的兵。
呂俊無奈,隻得問道:“二位乃何方高人?意何為?“
此二人皆黑紗蒙麵,見呂俊如此一問,其中一位冷冷地道:“你就是藏龍山莊莊主呂俊?“
“老朽正是。“呂俊答道。
“加朝廷,充當大高手,你是否願意。“那人冷冷地道。
呂俊一驚,忙回答道:“不可。”
“哈哈哈,這可由不得你,如你不從,藏龍山莊將從江湖消失,而你的妻子與兒將……“那人的語氣好象從冰窖裡發出。
呂俊早已嚇得麵如土,忙道:“不不不,請大人高抬貴手,放過藏龍山莊。”
“哼,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為朝廷做事,自然藏龍山莊無憂,否則……”
就這樣,呂俊在這兩個蒙麪人的兼施之下,為保藏龍山莊百年基,數百口命,隻得含淚屈辱地答應了兩蒙麪人的無理條件。
說完這些,呂俊哽咽道:“為夫雖答應了這兩個惡魔的條件,但在這數月裡,倍煎熬,每每在睡夢中驚醒。”
杜月娥掩而泣:“呂郎,你好糊塗,呂家曆代乃俠義之輩,而你卻做了朝廷鷹犬,你不配做呂家子孫。”
“月娥,你聽為夫說,為夫也是為呂家通族著想,萬不得已,才走此路。可為夫至今為止,未乾過一樁壞事。”
“呂郎,你不要說了,你可知:一失足千古恨。你飽讀詩書,應該記得孟子所言:生我所也,義亦我所也,二者不可兼得,捨生而取義者也。”
呂俊虧難當:“為夫記得,可是……”
杜月娥哽咽道:“呂郎,你貪心怕死,為妻與一雙兒,即使茍活於世,在世人麵前焉能抬起頭顱?要在世人唾罵中茍且生?”
呂俊既後悔又虧:“月娥,而今木已舟,為夫悔也冇用。你帶兩個孩子去南嶽暫避一時,日後再圖打算。”
“不,我不走,如其茍且生,我杜月娥寧願死在`白殺手‘劍下。”
呂俊不悅地道:“月娥,這萬萬使不得,你聽為夫的話,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
呂俊想不到平時溫順得似綿羊的妻子,此時卻如此剛烈,大義凜然,大道氣節瞭然於,竟使他這個做丈夫的有點無地自容。
“呂郎,你貪生怕死,為妻與兩個孩子可不會象你那樣。既然`白殺手\"半月之後要來,那日剛好是夫君壽辰,為妻當著天下英雄的麵與言明,呂郎隻是口頭答應,尚未釀大錯,請求他饒恕如何?“杜月娥哽嚥著說道。
呂俊麵一寒:“月娥,你太天真了,以為這樣,就能保全藏龍山莊數百口之命?百年基?”
杜月娥道:“但總比死後,揹負鷹犬之名,遭世人唾罵要好。”
呂俊無奈,趁杜月娥不備,點其昏睡之。然後與管家細細說明一切,令其打點行裝,帶領妻子及兒,悄悄離莊前往南嶽去了。
呂俊向群雄講述完之後,當然其中他了朝庭鷹犬之事,早已瞞住不說。
群雄聽後,自然明白呂俊之意,要他們助拳,共同對付“白殺手“。正是:
家貧難秀才列,
書生卻變殺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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