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豪門抱錯(13)
向盼是真的慌了。大家都知知底,他知道程歡蘇燁這幾個都是有苦衷的,對比起來,自己一個作死的和他們在一起,就像是污點。所以向盼一直放不開,總是多幹活說話。
而且向盼心裡一直明白,自己多半是被父母拋棄了。他在戒毒學校裡待了四年多,第二年就已經徹底戒毒功,他當時想,或許父母願意接他出去,他一定好好過日子不在鬧騰。可惜的是,他等了兩年,學校的教和他說父母失聯,連錢都沒打過,都是學校白養著他。
而他這次跟著跑出來,也是存著一口氣想回家問問,問問爸媽是不是真的已經不把自己當兒子看。可一路跟著看著,向盼就覺得自己和程歡他們幾個比起來,就是個王八蛋。爸媽和自己的,都是自己一手謔謔沒的。一來二去,他就更不敢說了。
程歡歎了口氣,把向盼抱在懷裡了他一點溫度都沒有臉,“想家嗎?”
“想,做夢都想。”向盼眼淚刷刷的掉。
C城啊!他家就在這這裡。他每天看著元益守著他媽他妹妹,滿腦子都是想跑回去看爸媽一眼,可一想到自己當初這麼混蛋,就不敢回去了。
現在程歡問到他,他更是悔恨的不行。但凡哪會別這麼作死,他現在也能回去和爸媽認個錯。
程歡看出他心裡的想法,主問了他,“住址在哪?我帶你回去看看。”
向盼沉默了好半晌,然後給程歡說了個地方。程歡和其他人說了一聲,自己帶著向盼出門。
然而很多時候,事並沒有腦補的那麼完。當程歡他們到地方的時候,向盼的家人已經搬家了。
“別著急,咱們去問問。”像C城這種老城,鄰里街坊關係都不錯,程歡覺得多半能問道。於是主敲了旁邊街坊家的門,“我是向家的親戚,從老家過來是來找人的,結果發現人不在了。請問您知道這家搬去哪了嗎?”
程歡長得緻,向盼也乾淨清秀,看著就不讓人太設防。再加上那街坊問了他們關於向家的事兒,向盼一一都能回答出來,就信了三分。乾脆和他們說了個大概位置。
“就在前面那個高檔社區裡。不過這日子嗎~嘖嘖嘖~”老爺子說著還,“老向家原來是開飯館的,生意還不錯,後來他家兒子吸毒,都懷疑他家做的飯裡有什麼罌粟殼。”
“這下誰還敢吃他家的飯?一來二去,飯店開不下去就全家搬走了唄!”
“因為兒子吸毒嗎?”向盼覺都快被凍住了,緩了半晌才接著問道,“那他們現在還好嗎?”
“好不好那就他們自己知道了。不過我看著還不錯,不開飯館了之後,老向好像弄了個跑運輸的活,現在過得也比一般人好,就是累。”
“謝謝您。”程歡道謝,然後帶著向盼往外走。
向盼渾渾噩噩的跟在程歡後面,走出社區之後,突然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掌。
“向盼!”程歡嚇了一跳。
向盼卻直接哭了,“我不是人,程哥,我他媽不是人啊!”
想到自己一時的人害了一大家子,向盼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給父母賠罪。程歡明白他的心,由著他哭,等他緩和了之後才一字一句的勸他,“以前不是人,那就從現在起當個人!我帶你去那邊社區看一眼。”
“我……”向盼有心說不去,可最後還是被程歡拉著走。
一路上,向盼都不說話,可在經過一家銀店的時候,他卻突然站住腳步盯著櫥窗裡的一個項鍊發呆。
“怎麼了?”
“這樣的小花項鍊,原來我媽有一個,是金的,後來我手頭沒錢,就給走了。”
程歡盯著他看了一會,突然帶著他進去,掏錢把項鍊買了下來扔給他。
“程哥?”
“收著,以後有錢了,出人頭地了,就給你媽買金的。”
向盼呆滯的看著程歡,然後手狠狠地抹了一把臉,是,他現在才幾歲,跟著程哥好好幹,早晚有能堂堂正正回報父母的一天。
接下來的路,向盼終於積極了不。等到那個社區之後,程歡又和保安打聽了兩句,終於知道向盼他爸媽到底搬到了哪裡。
說來也巧,程歡他們剛走到樓下,就看到樓門口停著一輛小汽車。
“是我爸的車!”向盼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恨不得立刻沖上去。可下一秒,他就停住了腳步,呆愣的站在原地,渾一片冰涼。
他看見他爸媽一前一後從車上下來,與此同時他媽的懷裡,抱著一個一歲多的小男孩,漂亮可。
向盼聽見,他媽媽喊那個小男孩“唯一”。
“向盼……”程歡喊了他一句,可向盼已經聽不見了,他滿腦子都是“唯一”,“唯一”,“唯一”。
直到過了很久,他才哆嗦著說了一句,“程哥,你看,那是我弟弟呢!”
可笑的卻比哭還難看。
程歡手把他抱住懷裡,向盼哭的渾發抖。“我不怪他們,是我不好,我這樣的兒子有了還不如沒有。不是他們的錯,都是我不好。”
“兩年了,兩年沒有過問過我,我就知道他們是放棄我了。”
“唯一這名字很好,我這樣的,徹底忘了才好呢。”
程歡皺眉,想安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原世界裡,蘇燁瘋了,五個小的丟了命,最後是原親手給他們收的,然後帶著五盒骨灰和蘇燁回的燕京。
而且原世界裡,向盼的父母到最後都沒來看這孩子一眼,程歡也不準他們倆是怎麼想的。
抱懷裡的年,程歡突然覺得向盼的肩膀瘦弱的可怕。一直過了好久,向盼的緒才漸漸穩定下來。可眼神黑漆漆的,沒有一點芒。
“程哥,咱們走吧。”
程歡沉默了一會,把手裡之前向盼買的項鍊遞給他。
“二樓中間的房門,來都來了,去看一眼吧,別後悔。”
向盼先是搖頭,可後來還是過去了。
陌生的房間門,陌生的氣氛。隔著門,向盼都能聽見裡面小孩子的笑聲,和父母寵的語氣。這些都是他之前得到過又一直擁有的。可現在……沒有了,全都沒有了。
向盼今天哭得比過去十幾年加起來都多。他也知道自己一個男孩不能這樣,可他心裡難。
直到過了好一會,他才把手裡的項鍊放在門口。然後朝著門口跪下來,磕了個頭,之後轉就走。
正巧對面鄰居要出門,和向盼撞了個對臉。“你找誰?”
向盼嚇一跳,立刻就跑了。
“哎!你這孩子!”
“怎麼了?”向盼他爸聽見靜開門問。
“剛才來了個半大孩子,一直在咱們這晃悠,可別是東西的。”
“是得多小心。”向盼他爸點點頭,看樓道裡確實沒人就打算進屋了。結果卻意外看見門口擺這個首飾盒。
“這是你掉的?”他問向盼媽。
“不是我。”向盼媽接過來打開看了看打算拍照發個尋啟事。可一看到裡面項鍊的模樣,心裡陡然就是一。記憶裡最難的場景就這麼陡然襲來。
“媽,媽,我錯了,你別送我進去。我再也不家裡東西了,你的項鍊等我掙錢了就還給你。”的兒子,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被幾個男人抓著往車裡拖。分明那麼不想走,那麼懇求,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接著四年過去了,再也沒得到過那孩子的資訊,給學校打了無數電話,得到的都是戒毒不理想,不適合探的答案。最後只能拼命給裡面的老師塞錢,希向盼能過的好一點。
可現在,看著手裡的項鍊,突然意識到,兒子可能回來了。
“盼盼,是盼盼。”把孩子往向盼爸爸懷裡一塞,向盼媽紅著眼睛沖出家門。
“什麼?”向盼爸沒反應過來,可向盼媽已經不見蹤影。
“盼盼,盼盼,是你嗎?”樓道裡,樓門前一個人影都沒有,可向盼媽卻像是認準了向盼沒走遠一樣,在院子裡使勁兒的喊著。母子連心,能覺到,的孩子還沒走遠,可到底在哪裡呢?為什麼不回家?
而此時的向盼就和程歡躲在兩個樓之間的夾裡。遠遠地看著媽媽四跑喊著自己的名字,哭的快要暈過去、
還記得自己,他們還記得自己。
“見不見?”程歡低聲詢問向盼。
“不了。”向盼搖頭,狠狠地乾了眼淚。“我不能在給他們添麻煩了,要不然我爸現在的營生也……”
“家裡還有弟弟要養呢,等我變好了,我在回來。”想到之前那老大爺說的自家餐館幹不下去事兒,向盼就明白自己說什麼都不能出去。
他不能在坑害家裡第三次了。
程歡看著面前幾乎一瞬間就長大了的孩子,心裡也覺得酸得不行。
他們又等了一會,等向盼媽離開了,他們才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回去之後,大家看到向盼緒不對,不了又問了一遍。這次向盼倒是沒在瞞,反而把所有的事兒都說了一遍。
眾人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蘇燁拍了拍向盼的肩膀,“別難,咱們跟著程哥,以後好好的。等改好了就回去!”
“沒錯,咱們都在一塊呢!”
“就是!以後哥幾個都陪著你!”
“嗯。”向盼點頭笑了。後面的日子雖然還是那麼沉默,但是程歡看得出來,這孩子心裡的鬱了許多。
他知道自己給家庭帶來的只有麻煩,可只要母親還記得自己,還願意為自己哭,他就覺得還有往前走的力。他要努力變好人,然後回家和爸媽團聚。
至於弟弟唯一這件事,他已經選擇忘記了。
可程歡對唯一這兩個字卻有另外一種解釋,向唯一,像唯一。像終究不是,向盼的爸媽恐怕還一直念叨著這個兒子,至於為什麼四年不聯繫,多半和戒毒學校不開關係。
程歡有種猜想,或許原世界裡,向盼父母到最後都不知道向盼其實已經死了。
就這樣,解決完向盼的事,程歡他們再度踏上回去燕京的旅程。
而此時外國那邊,程父正帶著齊未明和另外一個青年談。那青年穿著便裝,看著歲數不大也就二十多歲,斯文俊的模樣十分溫,可行走之間雷厲風行,很有老兵的風範。只這麼站著,就是目的焦點。
“未明,這是顧景元。你可能得一聲顧哥。”程父介紹的很簡單,但是沒有往深了講,這是怕唐突了顧景元。
程家在燕京圈子裡算是不錯的,可顧家確實真正的權貴。顧景元更是了不得,當兵的時候實打實在軍隊裡打出來的軍功。復原之後繼承家業,他手裡那幫兵也跟著一起來了。別說燕京圈子裡,就是放到華國,也是這一輩最了不得的。
而程父之所以把顧景元介紹給齊未明,其實也和齊未明的新藥計畫想有關。
齊未明這個猜想,想要得到最後的驗證,肯定是需要往裡砸大價錢。可齊未明年紀又小,一切還都是個猜想。國家這邊,能夠批下來的資金就這麼多,哪怕有程氏製藥投資,這個無底也不能那麼好填。湊巧遇見顧景元,程父就有心看看能不能結個善緣。
這可是個金娃娃,齊未明這試驗如果資金夠,還真沒準能做出來。治癒癌癥的特效藥啊!造福全人類的事兒。
顧景元一眼就猜出程父的想法,倒是不在乎和齊未明聊幾句。程家最近風言風語很多,抱錯了孩子,正經程家大是個醫學天才,這樣的話聽多了,顧景元也對齊未明這個人有點好奇。
然而齊未明一說話,程父就像扶額,顧景元也忍不住笑了。
“我現在的試驗進程還只於猜想階段,後續試驗下來就是個無底,不知道要花多錢。可我是學醫的,治病救人是我們的本分,所以我想試試。”
可以說很正直了,歲數不大,到是把學圈的一板一眼學的很有模有樣。就這麼幾句話就讓顧景元對齊未明有了初步的判斷。而話題展開了之後,齊未明也難得話多了起來。
“之前我的實驗室不是缺一個中醫系統的研究員嗎?或許現在找到了。”
“這麼快?”程父詫異。
“嗯。”齊未明拿出之前程歡的那個視頻。“你們看看這個小大夫?只要他本人的確像視頻裡這麼真才實學,我覺得有生之年,新藥一定能做出來!”
顧景元跟著看了一眼,也是眼前一亮。他家老爺子邊是有兩個國醫聖手的。程歡這作一看就是有老江湖。可這小大夫長相怎麼這麼眼?
程父看顧景元的表不大對勁,也跟著看了一眼,這一眼,差點嚇得他眼珠子要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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