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貓耳小說 耽美BL 為了白月光的垂愛 第24章

《為了白月光的垂愛》第24章

第24章 真實(V三合一)

爺有多奔湧的腦,不用讓任何人知道。事實上,眼下他對郝總已經算是客氣了,他真想做什麼,用得著說理由?

郝總略作思忖,「譚清泉導演正在籌劃一部新戲,劇本算是五年磨一劍,可以爭取。認真說,幫別人要角,我還得看虧心不虧心,可要是替白硯掙就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了,再好的戲他都當得起。」

說白了,替白硯爭角,也就是自己掏腰包保證導演創作的自由度,哪個導演不想用好演員,可每個都用得上嗎?不能。資金是道理。

比資金還的是,一個大項目上馬,得有足夠強大的利益共同,才能盡可能地降低風險。問題就出在那個利益共同上,圈裡哪家老闆沒有自己強推的明星,既然出了錢,那往劇裡塞角就名正言順了,也不看自己藝人對不對得起那戲。

這些原委,郝總明白,裴摯也明白。

裴摯很替他哥自豪,但也沒忘記這是談正事的時候。

「那行,該怎麼辦,你出主意,我管掏錢。」

郝總還是那句話,「這事兒,你跟白硯商量過了?」

裴摯想不通地說:「這還用得著商量?咱們先把自己攙進項目裡去,拿到話語權,到時候我哥要真不想演,咱們再讓譚清泉公開甄選演員唄。」

郝總立刻不說話了,裴爺為自己的心頭可真是不計本,指頭裡隨便點下去,都能讓撿的那位人生發生重大轉機。

裴摯還是渾不在意的樣兒,「行吧,就這麼定了,你先辦著,難辦了再我出馬。」

從大樓出來,裴摯等著紅燈的時候,默默朝路口倒計時鐘跳的數字看了一會兒。

Advertisement

已近黃昏,車從路口駛出去,他出手機撥了白硯的電話,「哥,我今晚不回來吃飯,得回我爸那一趟。」

這倒不是假話。

從小,大人們就說他撒瘋,變半大小子的時候就不著家。可他也沒那麼不著家,這次一出門就得好幾月,他得回去先看看他爸。

是得回去看看。儘管他一頭熱地從國外回家,傷剛好,等著他的就是越來越現實的冷漠,可爹也是養育他近二十年的爹。

從市區到西郊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到別墅外邊時,天已經黑。

越過鐵花欄桿和蔥蘢的綠植,裴摯看見別墅三層有暖黃的燈。如此境,似乎還跟他小時候每次晚歸時一模一樣。

哪有什麼一模一樣。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媽不在了,這個家未必還算是他的家,相較當年,變化簡直是天翻地覆。

下車,出門來迎他的是他的準繼母。

中年人每次見他都著幾分小心,這會兒打量一下他的神,忐忑而字字分明地說:「你爸爸在書房,他最近犯了胃病,今天整個下午都在家休息。」

對準繼母,裴摯現在連排斥的立場都沒有,當然,他對人也完全沒有惡意。

一塊兒往屋裡去,裴摯勉強扯了下角,「沒聽說啊。」好,他爸現在犯什麼病,他也不用知道了。

大概是見他回家,準繼母待幾句就匆匆去廚房安排加菜。裴摯徑直上樓,到了他爸的書房。

書房門開著,裴摯悄無聲息地在門口站定。房間裡,他爸爸坐在對牆的沙發,正瞧著手裡的文件,跟自己的年輕助理說話。

助理,裴摯見過不止一次,是能辦事兒的人,只是,心好像沒全用在正道上。

Advertisement

助理這天穿的是一淺藍職業裝,打眼瞧似乎跟廣大職業沒多大區別。可細細看就能發現其用心子太,下擺只到一半。西服裡頭是抹,遞文件時腰一弓,抹上沿現出一條深深的,很有容。

助理拿筆指著文件對他爸說:「您看這兒,王總監說這才是重點。」說著說著,就朝他爸的胳膊過去了。

裴摯乾脆靠著門框抱臂圍觀,要說這人是無意,打死他三回他都不信。他現在總算明白白硯為什麼跟草臺班子那幫一筋打道,一筋們的腦回路都簡單,心也乾淨。

裴摯一直沒出聲,助理略一抬頭,眼瞟見他,神微滯,而後果然收回子,跟他爸之間的距離遠了指頭那麼寬一點點。

不等人跟他打招呼,裴摯果斷轉,行,這是一個拚命往富豪鰥夫上靠的,心裡打的什麼主意,是個人就能看明白。

裴摯沒進屋,但也沒下樓。

不一會兒,助理搖曳生姿地出來,對他招呼,「你回來了,裴總在書房,還得忙一會兒。」

裴摯不耐煩地說:「別套近乎,明兒你果斷去把工作辭了。要是再讓我瞧見你在我爸面前弄鬼,事兒就不好看了。」

人臉微變,片刻後笑著問:「裴,我做錯了什麼?」

在千年妖怪面前演什麼聊齋?裴摯都不屑說原因,「我辦事只看高興不高興,你沒聽說過?」

人還沒放棄掙扎,「裴,外邊人都知道你仗義,你何必跟我一個人過不去?」

只說你是垃圾,你還非要模糊焦點給自己分別。

裴摯抬手摳了摳眉角,面不善地說:「別侮辱你的同胞,比男人厲害十倍的人我見過不。你這樣的,能把自己跟人家擺在一塊兒,瓷呢?」

Advertisement

人臉灰敗地走了,裴明遠邊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位爺有多不好惹。

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準繼母上來了。

家裡有人作妖,當主人的一點不知道?裴摯還真不信,於是,他沒等準繼母開口,說:「祝阿姨,這種貨,你就得果斷讓滾。」

準繼母笑得侷促,「這是你爸公司的人,我怎麼好開口。你爸不高興了怎麼辦?」

裴摯說:「他就是沒把這種人看在眼裡,所以也懶得收拾。」

可就算是懶得收拾,邊人看著,心裡能痛快?

一分鐘後,裴摯進了他爸的書房。

裴明遠只匆匆抬頭瞟了他一眼,「你來了。」

裴摯靠著沙發扶手一坐,簡單暴地待:「剛才那妖怪,我替你趕了。」

裴明遠果然沒把妖怪行徑放在眼裡,「不當回事就行了,何必呢?」

裴摯沒說話,他想到他媽在時,這種貨都不敢近他爸的,一來,他媽的姿能讓大部分人自慚形穢,二來,他媽從來不吝惜表達醋意,他爸也從來不願意讓老婆不高興。

一直到他十八歲那年,他家況都是這樣,可能正因為裴明遠一直是個寵妻狂魔的形象,後來發生的事,才讓裴摯那麼崩潰。

沉默一會兒,他聽見他爸問:「白硯還好嗎?」

裴摯說:「我哥好。」

然後,似乎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他爸的眼睛一直往文件上掃。

這頓飯,裴摯在家待了四十五分鐘。

離開的時候,裴明遠跟準繼母一直把他送到門口。

匆匆道別,裴摯開車揚塵而去。

裴明遠站在原地好半天沒

路燈下,還不到六十歲的男人,鬢髮已是片片花白。

中年人一直陪在他旁邊,沉默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明明想他,為什麼不乾脆讓他回來住?」

裴明遠眼角橫刻的紋路有種說不出的滄桑,垂眸片刻,「我想見他,又怕見他。」

中年人歎了口氣,「你明明不喜歡他跟白硯在一塊兒,為什麼不開口勸勸,裴摯是個重的孩子,你開了口,他或許會考慮。」

裴明遠艱地說:「那件事發生前,在白硯的事上,他就已經不聽我的話了。現在,我跟他,還能有這個分?」

人說:「可他最近為了白硯得罪了不人,這樣下去,也不讓人放心。」

裴明遠淒惻地笑了下,「有什麼不放心?別說得罪,這次,就算他要了那個賀姓男星的命,又有誰敢把他怎麼樣?」

能拿他怎麼樣?這滿城權貴,還真沒哪個能把裴摯怎麼樣,不惹到這喜怒無常的煞星小爺就是萬幸,作為知者,人自然明白。人一時說不出話。

裴明遠轉朝門廊緩步而去:「走吧,回去,不上這心了。裴摯怎麼樣,就讓他去吧。現在他周圍的人都得按他的規則遊戲,天塌了也有人給他撐著。」

路燈把門前小路照得昏黃。

所到之,就像是個曲終人散、繁華凋零後,不甚好的淒涼夢境。

一個多鐘頭後,裴摯終於回到白硯家。他沒輸碼,站在門口抬手按下門鈴。

很快,門開了。白硯站在那兒,上是淺駝針織套頭衫,暖黃燈和了本面容的凜冽味道,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不

白硯深棕的眼珠定定朝他著,似乎在探尋什麼,「回來這麼早?」

裴摯反手帶上門,「我這不是惦著你嗎?」眼神忍不住往屋子裡瞟,客廳電視正播著薯片廣告。

真是破天荒,平常只要沒有他纏著,白硯吃完飯不是在健房運,就是回房休息,總之怎麼都不會自己在樓下看電視。

今天和往常不同,他哥在等他。

裴摯上前一把抱住白硯的腰,下擱上白硯的肩,深吸他哥悉好聞的氣味,「哥。」

他個子高大,全力擁抱的時候,活像把白硯整個人卷在自己懷裡。

白硯知道裴摯去了哪兒,只覺得眼前的裴爺像是只傷的小狗。於是也沒把人推開,還不抬手裴摯的頭,「發生了什麼事?」

真沒什麼事兒,不過就是回家折騰了一個妖怪,接著跟家裡人吃了頓飯,家裡人還唯恐怠慢他。

裴摯把胳膊收得更,「我只有你了。」

白硯沒說話,又用力爺濃得扎手的黑髮。知道,知道了。

不管是什麼關係,他們都只有彼此了。

白硯去橫店這天,小老闆來送機。

他在《國》裡扮演的是將軍,這天的送別也活像將軍出征,那一個放心不下。

白硯不放心是有道理的。小老闆前幾天送來一本小說,講的是北漂的生活狀態,據說有拍電影的意思,白硯只翻了一半,頭越看越大,小老闆的老病還是沒改。

車行駛在去機場的路上,白硯又翻了幾頁,眉心,「你是什麼人?」

小老闆在副駕座,只能扭著子往後看,戰戰兢兢地回答:「我是影視製作人。」

白硯聲音更冷,「你對誰負責?」

小老闆說:「投資方……」

白硯冷嗤,「還有人願意給你投資?」

小老闆立刻說:「觀眾。」

白硯合上書冊,一下朝小老闆拍過去,「這就是你要拍的東西?前百分之四十的節全是暗低沉,拍片子,至40分鐘的劇都是這樣,你讓觀眾看什麼?」

小老闆小心地嘟噥:「可這就是現實啊。」

小老闆最的題材有兩個:人間真實和歷史紀實。製作時還把握不準尺度。就那種片子製作完過不了審、六十集長片不得不剪四十集雷劇的形,對小老闆而言……用廣東話說,灑灑水。用普通話說,小意思啦!語氣自行會。

白硯簡直氣到無奈:「我現在先撇開尺度不說,不管你要表達什麼,觀眾的要不要照顧?藝在乎形式,你想表達,那就得用廣大觀眾喜聞樂見的形式表達,用輕快的調子說低沉的故事,懂不懂?開篇就在哭,四十分鐘了還在哭,中間沒有任何劇哪怕是日常細節拉緩節奏。有多觀眾願跟你一起爭分奪秒地喪?」

小老闆了教訓,訥訥地說:「我知道了。」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