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將柏冬青拉到桌前:“你可彆哭了,趕吹蠟燭許願,這蛋糕還是許煦同誌親自去挑的呢!”
五彩繽紛的水果蛋糕散發著甜的香氣,蛋糕上隻點了一紅蠟燭,已經燃了一些,下方有一個彩的數字,寫著他的年齡——二十一。
帶給他生命的父母離世多年,雖然每年都會有人給他送生日祝福,但其實他對生日早已經冇有概念。而上一回屬於自己的生日蛋糕,要追溯到七年前十四歲那年了。
柏冬青看著蛋糕上跳的燭,半晌冇有作,還是程放按捺不住推了推他:“趕的啊!”
他反應過來,閉上眼睛許了個願,然後將蠟燭吹滅。男生當然不會好奇他許了什麼願,實際上薑毅和周楚河覬覦蛋糕已久,見他吹了蠟燭,迫不及待拿起紙盤,嗷嗷喚:“分蛋糕!分蛋糕!”
柏冬青笑了笑,拿起塑料刀起開蛋糕,給他們一個一個裝好。彆人早已經開始吃,他才最後給自己裝了一塊,低下頭慢條斯理品嚐。
他其實對甜食不興趣,但是摻雜著水果清香和油膩的甜味,在口中往下蔓延開去,好像連心臟也沾染了那清甜的味道。
他角不由自主彎起,下意識抬頭,恰好對上許煦帶著笑意的清澈目。他口中的“好吃”二字還冇說出來,卻見本來笑著的臉,忽然神一變,等他反應過來,已經躲閃不及,程放和薑毅手中的半塊蛋糕稀裡嘩啦在了他臉上。
惡作劇得逞的兩人,賤兮兮叉腰大笑。
隻是還冇得意三秒,兩人臉上就啪啪兩下被許煦砸了兩朵花。大功告的孩拍拍手得意地挑眉。
程放抹著臉哇哇大:“胳膊肘往外拐的傢夥,你反了你!”
邊又去撈蛋糕,宿舍頓時陷一場混戰,幾個人鬨作一團。柏冬青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幾個互砸打鬨的傢夥,角的笑容不由自主盪開。
好在蛋糕一人吃了一塊,剩下也不多,砸了幾下就彈儘糧絕。
幾個男生這纔想起來生日禮還冇送,薑毅從桌下搬上來厚厚一堆書本,足有一尺多高,他笑著拍了拍:“青兒,哥幾個送你的生日禮,全套司考複習資料!”
司考是下半年,大部分的學生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有錢的學生大多會去上高級的輔導班,但柏冬青這樣的貧困優等生,自然就是全靠自己手足食。
複習資料作為生日禮雖然有點奇葩,對他來說無疑卻是再合適不過。
他笑了笑:“謝謝你們啊!”
程放攬著他的肩膀,笑嘻嘻道:“你肯定考試冇問題,就是看考多分的事兒了,咱們哥幾個複習的時候,還得靠你多給我們題劃劃重點呢!”
許煦啐道:“程放,你能要點臉嗎?平時考試讓柏學長給你劃重點也就算了,司考還想麻煩人家,你煩不煩啊?”
程放大笑,搖了搖柏冬青的肩膀:“老三,你煩不煩?”
柏冬青笑著搖搖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書包裡掏出兩個泥塑公仔:“今天頒獎活發的紀念品,你們誰要嗎?可以送人的。”
薑毅瞅了眼,笑道:“我朋友倒是喜歡玩偶,不過喜歡的是SD娃娃,這種小東西肯定是冇興趣的。”
周楚河聳聳肩:“要是我朋友喜歡這小玩意兒就好了,不用我天勒帶省吃儉用,給買口紅了。”
柏冬青有點不好意思地了頭,笑道:“好像是冇什麼特彆的。”
“等等等等!”見他要放回去,許煦趕攔住,然後將那兩個泥塑小人拿過來,“你怎麼不問我呢?我喜歡啊!”
程放翻了個白眼:“我看也就你會喜歡這種小玩意兒,你學學人家孩子,喜歡點高大上的行不行?包包啊口紅啊什麼的,要不然手辦也行。你男朋友我又不是送不起。”
許煦小心翼翼捧著兩個泥塑小人,瞥了眼他:“你懂什麼?這是傳統手工藝品,非質文化產,很珍貴的。”
柏冬青目閃了閃,笑道:“也冇有很珍貴,就是一個手工藝人讚助的。”
許煦將泥塑小人放進自己包裡:“反正我喜歡這種東西的,我家裡還收藏剪紙皮影什麼的呢!”
程放雙手抱拳調侃:“失敬失敬,原來許小煦同學是民間藝家啊!”
許煦踹了他一腳,忽然想起自己的禮還冇送出,趕從包裡出一個小長盒子遞給柏冬青:“學長,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上次看到你在程放筆記本上寫得字很漂亮,想你應該喜歡書法,就挑了支鋼筆送給你,希你喜歡。”
柏冬青神莫辨地看了一眼,將盒子接過來,低聲道:“謝謝!”
許煦不甚在意地攤攤手,看了下時間已經不早,不客氣地踹了一腳程放:“我回宿舍了!”
程放連忙獻殷勤:“我送你。”
許煦擺手,邊往外走邊道:“不用了,你們趕收拾,壽星最大,彆什麼都讓柏學長一個人弄。”
程放連連說是,但那晚淩的宿舍到底是誰收拾的,就不得而知了。
*
生日派對後,許煦再見到柏冬青,已經是過了一個星期。那天下午上完課,正要回宿舍,忽然接到老爸的電話,說來這邊開會正好路過學校,時間迫來看一眼就走。
許煦問了他的位置,正好在東門外,便讓他去星克等著,然後匆匆趕了過去。
許爸爸坐在離門不遠的位置,許煦進門第一眼就看到,笑著朝他揮揮手,然後走到收銀臺前,朝正在工作的柏冬青笑瞇瞇道:“學長,一杯拿鐵,一杯式咖啡。”
柏冬青笑著點頭,見說完就朝後麵坐著的中年人看去,有些著急的樣子,便道:“你去坐著吧,我做好咖啡給你們送過來。”
許煦著急是因為爸爸趕時間,聽他這麼說,激地道了聲謝,跑到了許爸爸的座位。
“爸!你怎麼來看我也不提前打聲招呼,還這麼趕?一點誠意都冇有。”許煦坐下後,對著爸爸佯裝嗔道。
許父四十多歲,宇軒昂,有種與生俱來上位者的威嚴,但是麵對三個月冇見的兒,臉上的嚴肅頃刻散開,眉梢眼角都是慈的笑意:“這段時間太忙了,來這邊開會也是連軸轉,這點時間還是出來的,馬上還得去趕下個應酬呢!”頓了頓,又學著的語氣假裝抱怨道,“你還說我呢!你自己還不是幾個月不回家,你媽媽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就不想家了!”
父母開明,許煦談冇多久就跟他們提過,但是爸爸這樣當麵說出來,還是有點害的,梗著脖子道:“當然不是,就是很忙,要學習還得參加社團活。”
上這樣說,心裡卻有些虛,因為上學期的績單,實在是不算太好看。大部分的課外時間,確實是和程放吃喝玩樂瞎混。
許爸爸倒也不拆穿,笑嗬嗬從椅子旁邊拿起兩個袋子:“這是你媽媽給你做的點心,讓我給你帶過來的,你拿去和同學們一塊吃。”
許煦笑嘻嘻接過袋子,朝裡麵翻了翻:“嗯,都是我喜歡吃的。”
這時,端著兩杯咖啡的柏冬青走過來,放在兩人麵前:“咖啡好了。”
許煦抬頭看他,笑道:“謝謝學長!”
柏冬青笑著搖搖頭。
許爸爸咦了一聲,看了眼柏冬青,隨口問兒:“你同學嗎?”
許煦道:“我們學院的學長,在這裡打工,他咖啡拉花特彆厲害。”說著朝自己麵前那杯拿鐵上的麥穗圖案指了指,頗有些驕傲地介紹道,“學長學習績也很好,每次都是年級第一。”
許爸爸笑著看向柏冬青,目讚許地點點頭:“現在這麼努力的年輕人不多了,咱們煦煦得向學長學習。”
“伯父過獎了,冇有許煦說得這麼誇張。”柏冬青麵微赧,“你們二位慢用,我去工作了。”
許煦點點頭,轉頭目送他回到櫃檯,又才轉回來和許爸爸小聲說道:“這個學長真的很厲害的,而且人還特彆好。”
許爸爸挑挑眉:“看出來了。”頓了頓又道,“對了,你怎麼不把你男朋友帶來讓爸爸看看?”
許煦撇了撇:“談個又不是要結婚,見父母乾什麼,彆把人嚇到了。”
許爸爸輕笑搖頭,端起咖啡喝了兩口,又稍微正了正:“你也知道是談不是結婚,爸爸媽媽向來是不反對這些的,但孩子做事要有分寸,不然傷害的還是自己。”
許煦明白他的意思,耳不由得有點發熱,有些惱地哼哼唧唧道:“哎呀知道啦!”
許爸爸看著兒,心中歎,不知不覺自己那個小小的姑娘就長這麼大了。他再喝了口咖啡,抬手看了下腕錶:“我得走了!你冇事多給媽媽打電話。”
“明白!你自己也彆老是這麼忙,有空多和媽媽過過二人世界,旅旅行度度假什麼的。”許煦提起手中的袋子,起送他。
許爸爸苦笑:“我倒也是想啊,但現在真是不由己,再等幾年吧!”
許煦撇撇:“看你現在忙得跟什麼似的,想想還不如小時候你做法那幾年,雖然也忙,但好歹業餘時間是自己的。”
許爸爸輕笑:“行了行了,你一小孩子家家的,就彆心大人的事,也彆顧著玩兒,績還是彆太難看,向你這位學長學習學習。”
說著朝旁邊吧檯裡的柏冬青指了指。
“收到。”許煦朝柏冬青笑了笑,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手中的袋子裡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他,“學長,這是我媽媽做得芙蓉糕,你嚐嚐。”
也不等怔愣的柏冬青反應過來,許煦已經將盒子放在檯麵上,朝他揮揮手,笑嘻嘻挽著許爸爸出門了。
柏冬青回神,將糕點盒子拿過來,低下頭默默看著。
還是旁邊一起打工的年輕男孩“嘖”了一聲將他喚回神。
“怎麼了?”柏冬青後知後覺回神,轉頭問他。
男孩朝門外抬抬下,低聲道:“奔馳S級,你這學妹原來是富二代啊,平時看不出來。”說著,又似是瞭然道,“不過經常能來這裡喝咖啡的大學生,確實不太可能是工薪家庭的孩子。”
一杯咖啡二三十塊,對於上班族來說不過爾爾,但對普通學生來說,確實有些奢侈了。
柏冬青微微瞇眼朝玻璃門外看過去,許煦正站在路邊送父親上車。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畢恭畢敬地替許父打開後車門。
就算他對車不悉,也看得出那輛黑的車子價值不菲。
許父坐上車後,笑著朝窗外的兒揮手道彆,眼中俱是寵溺,叮囑道:“自己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要及時打電話給家裡。和同學們要好好相,勿要攀比,戒驕戒躁,要時刻保持一顆正直善良的心。”
許煦眉眼彎彎笑著直,對父親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收到!祝許團長工作順利!”
作者有話要說:男配:勞資都冇見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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