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遭遇這種事,崩塌了他長久以來的信念,他甚至想過要不要告訴寧修遠的父親,但寧修遠直接對他道,“要是有本事,你就去告狀,反正我也不攔著,我最多被他罵一頓,但是你勾引了他的兒子,你覺得他還會繼續資助你?”
“……”當時母親的病還沒有惡化,醫生說繼續治療就會有希。
寧修遠掐準了他的肋。
他確實沒這個本事,不敢拿母親的生命去嘗試。
寧修遠看見他的書桌上堆滿了書籍,開口道,“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浪費時間,還不如多學學怎麼伺候男人。”
“我想念書。”岑禮道。
貧困人家,便只有念書這唯一一條還算公平的出路,哪里像寧修遠,家境優渥,只要畢業了就去寧家,過幾年肯定會接手公司,就算他再怎麼努力,對方也照樣在起點上高出他一大截。
這個世界,原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
岑禮也從未過分奢過,他只想和普通人一樣生活,但就連這個想法,就要被寧修遠所打碎。
“真是個書呆子。”寧修遠鄙夷道,岑禮自然是不如他在外面尋的那些爺,懂得拿他的心思,專說討他歡喜的話。
這個時候,放在上口袋里的東西掉了下來,發出細碎的聲響,塑料袋散開了,里面裝的藥也跟著散了出來。
寧修遠將地上的紙盒子撿起來,看著上面寫著一行字“復方雙花片”,功能主治風熱外,癥見發熱。
“你生病了?”寧修遠皺起眉頭,“才從醫院出來沒多久,怎麼這麼弱。”
“……”岑禮一言不發。
“掃興。”寧修遠一臉不悅,卻也不想將他的給弄壞,不然后面就沒有玩兒的了。
寧修遠松開了鉗制住他的手掌,岑禮緩緩的垂下頭,將自己的服穿戴整齊,手指都在微微抖,今天是周一,再過一會估計就要上課了,如果有舍友要進來拿書,肯定會發覺他們的異常。
“這麼多補藥把你給養著,怎麼都不見效果。”寧修遠蹙起眉頭。
寧修遠的個子很高,眉目俊朗,還帶著幾分氣,盡管惡名昭著,但邊也從來都沒有缺過人。
“不知道。”岑禮輕聲回道。
寧修遠深邃的眼眸盯著他看,幽幽的來了一句,“上次送你的那塊手表去哪了?”
寧修遠抬起他的手腕,看見他戴的還是那塊舊表,從高中就開始戴,表帶都有些褪了。
“……忘了。”
上次,寧修遠將他折辱過一番以后,就送給他一塊手表,那東西,就像是他賣得來的,他手指發的接過來,對方還當了對他的恩賜。
“等會戴上,這麼一副窮酸樣,盡給我丟人現眼。”寧修遠道。
“……好。”寧修遠只當他是一件品,將他裝扮的奢侈一些,帶出去才會有更有面子。
寧修遠的聲音發寒,“給你買的服也不穿,卡里面錢也沒有,你是想和我撇清關系?”
岑禮緩慢的抬起眼瞼,看著面前這個男人。
“還需要問嗎?”岑禮角浮起淺淺的笑,又帶著幾分苦楚,“如果可以,我真想這輩子都沒有遇見過你。”
第019章 別想離開
聽見岑禮的話,寧修遠的態度立馬就變了。
就好像一直以為屬于自己的一件東西,突然想從他邊消失。
他起岑禮的下,力道大的讓岑禮痛苦的蹙起眉,“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
“……再說一萬遍,答案都是這樣。”岑禮目清冽,不過是上的侵占,可很多時候寧修遠卻弄得他們好像有一樣,未免太可笑。
下一秒,雙就被人牢牢的堵住了,帶著懲罰意味的噬咬和掠奪,寧修遠強迫他打開了,腥甜的味道在齒間彌漫開,對方扣他的后腦,讓他半寸都挪不得。
眼眸浮起一層水汽,淡的被對方吮吻得越發艷麗,好似要窒息一般,口不斷的起伏著息。
約間,岑禮聽見寧修遠在他耳旁道,“想從我邊離開去勾搭別人,你做夢。”
手指無力的攥起,又再次松開,角被寧修遠咬破了皮,到現在還一陣生疼,一副被的凄慘的模樣,難得讓寧修遠起來惻之心。
寧修遠將地上的藥裝在塑料袋里撿起來,然后丟在他的書桌上。
外面響起一聲長鈴,午休已經結束了。
岑禮的手撐在書桌邊,好像有些站不穩了。
“以后在我面前說這種胡話,下午下課了我過來接你。”寧修遠站在一旁,臉發沉道。
待在一起這麼久了,就算是只貓是條狗,都要養出了,何況是個活生生的人,不過寧修遠是用得順手了,舍不得丟,只有他先玩膩的,還沒有誰敢在他面前提走這個字。
“……”
宿舍的門被人打開,“砰”的一聲,又再次被人關上了。
岑禮緩了好一會,才走去了洗漱間,接吻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只有人間才會有,而他和寧修遠沒有半分。
漱過好幾次口,里發疼,他抬頭看著鏡子里的人一臉病態的蒼白,寧修遠倒還真是不挑。
他自嘲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舍友也回來了,看見他從洗漱間出來,其中一個人問,“寧修遠之前過來找你了。”
“嗯。”
“岑禮,我記得你母親好像在住院,一直都缺錢的,那塊百達翡麗的手表,該不會是他送給你的吧?”丁浩又問,他對岑禮這副冷淡又孤高的模樣看不慣很久了,前段時間系里有個一等獎學金的名額,如果沒有岑禮,就是他的了。
岑禮在老師那印象都不錯,恰好這次系里有兩個換生的名額,岑禮是最大的競爭對手。
岑禮的頓了一下。
丁浩輕笑了一聲,“L大應該沒有誰不知道寧修遠是什麼人,好像他男通吃,不過對人倒是出手大方,也難怪有些人會觍著臉過去。”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聽見丁浩的話,眼神都不約而同的放在了岑禮上。
畢竟岑禮是學校出了名的子冷,就連在一個宿舍里,流的次數都寥寥無幾,而且岑禮很晚上睡在宿舍里,每次回來也總是一副神狀態不佳的模樣。
岑禮眉頭蹙,“我和他不。”
以往寧修遠不會來宿舍找他,都是對方說了地址,要他過去。
都大三了,再過一年,大四的下學期就會實習,都咬著牙堅持這麼久了,他不想功虧一簣,更不想被對方影響到學業。
“現在這個社會,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有些人平時看著正經的,背地里又是副什麼德行。”
岑禮人緣還可以,另外兩個室友也不想起沖突,勸了起來,“都要上課了,就別說這些了。”
“只是看不慣某些人裝清高。”
丁浩這些話明顯意有所指,岑禮當做沒有聽見一般,回到自己的書桌前,找尋著今天下午上課需要的資料。
刻意忍耐著緒,注意力卻始終不能集中,手指微微抖,書桌上放的書突然往下傾倒掉落在地面。
強烈的畏懼將他包圍起來,活了這麼多年,他從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每天矜矜業業,甚至連個像樣的娛樂活都沒有,但如今在別人口里,他變了靠勾引別人上位的人。
紙是包不住火的,被打開了一個缺口,就會像燎原之火般蔓延。
他蹲下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書籍,好似剛才的事只是一個微小的曲,舍友們拿了書就出去上課了,沒人邀他一起,也沒人多問一句。
原本他的子,就很難到朋友,后來他把自己封閉了起來,每天都是獨來獨往,甚和別人有過多接。
岑禮將書桌上的書本整理好,看著左手手腕上戴了四年的手表。
這是以前他過生日,母親送給他的禮,雖然廉價,卻讓他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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