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誰在騙我

接著我聽到“啪”的一聲，燈被打開，房間瞬間亮了起來，站在我麵前的人，確實就是老花子！

不過他和之前有點不一樣，原本上破破爛爛的服不見了，換了一乾淨的外套，邋遢的長頭髮也冇有了，而是很神的平頭。

更讓我覺得驚訝的是，他的麵容看起來比之前也更年輕一些，雖然臉上依舊有些胡茬，但一點也不顯老，看著像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要不是他喊了一句“小尕娃”，就憑目前他的樣子，乍一看，我有可能認不出來他是誰。

“為什麼害我！”

我從床上爬起來，真想把肚子裡的臟話全罵出來，但還是忍了，畢竟他是有點本事的，我也不敢發狠。

“誰害你了？”他很淡定，好像知道我會這麼問。

“你！老馬說你用邪把我的命和一個快死的人換了，那個什麼張……張二牛的！”我與他對峙。

“我是把你們倆的命換了。”他緩緩說道，“不然你也進不去百味齋。”

我一聽就來氣了，攥了手裡的膠皮拖鞋，想著能不能一拖鞋過去把他給扇暈。可我看他的板，還健壯，約能看出來有兩塊，的我要是和他手，吃虧的是我。

“不過，張二牛本來就是個死人，換命隻是表麵上換了，實際上並冇有什麼效果。”他說道。

“什麼？什麼意思？”我懵了。

“該我問你了，馬建國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跟著他來斜潭村？”他忽然問道。

“他聽了你帶的話之後口吐白沫，死了，然後給我留了個條，讓我帶他回他老家，不然我也會死。”之後，我把自己進百味齋之後所發生的事，和他講了一遍。

他聽得若有所思，眼神中卻越來越困。

“我說大哥，你們倆有過節，你們自己解決不就行了，為什麼要連累我？你能不能把我的命還回來？我年紀輕輕不想死啊！”我祈求他。

“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張二牛是個死人，你的命還是你的命，姓馬的一直在騙你，而且我敢肯定，他是裝死！”

一番話，說得我雲裡霧裡，腦子裡都快漿糊了！

這他孃的都什麼事？老馬說老花子害我，現在老花子又說老馬騙我？這兩人誰說的纔是真話？

其實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比較傾向於相信老馬，因為老馬是真的死了，這麼多天我和他的相下來，他要是個活的我不可能不知道。

而這個我以為的老花子，實際上卻是一箇中年男人，他喬裝打扮在百味齋門口找我帶話，自己就在跟前卻不進去，本就很可疑。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老馬死了，我孤一人，很擔心這人再對我出手。

“那個……怎麼稱呼？”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董明。”他回答道。

“董叔，你剛纔說我再不進來就死了，是怎麼回事？”我想起這茬，於是問他，“你是不是要幫我把命換回來？”

“尕娃，你怎麼蠢得跟八戒似的？我都跟你說了兩遍了，你的命還是你的命，姓馬的說你活不過7天，是騙你的！”董明一臉哭笑不得，他看了看我後又說道，“我知道，你現在不信任我，沒關係，我要救你一命。”

“什麼意思？”我問他。

“現在……”他拿出表看了看時間，說道，“11點多，等過了淩晨，賓館的老闆娘會去你睡的房間，要滅你的口。”

之後董明給我講了，他這一路都跟在我後，一直在關注我的態。他雖然說是關注我，其實我知道，他隻是在盯著老馬而已。

在快到鎮上的時候，他提前住了這家賓館，這裡離汽車站很近，而且裝修很質樸，麵積也小，他肯定我也會住這裡。

進來之後，董明就說這家賓館有問題，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自己能聽見有“人”哭的聲音。

他又問我是不是聽見牆裡有人的靜，我連忙點頭，他說那人在這家賓館裡被殺了，絞泥，混在水泥裡抹了牆。

我一聽就腦袋發暈，一陣反胃。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對他說的話都保持懷疑。

“我能聽到。”董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的耳朵跟普通人不一樣，能聽到你們聽不到的聲音，那人告訴我，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被砍下來後塞進絞機裡的……”

“彆說了……”我嚥了咽口水，背上的寒一豎起，不知不覺中覺到一冷，從頭頂涼到腳心。

說完後，董明盯著我後，眼珠子瞪得很大。

我頭皮一麻，覺後站著什麼東西，在我想轉看一看的時候，董明“啪”的一聲，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小尕娃，死去的人並不可怕。”他幽幽地看著我。

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並不能理解董明說的是什麼，隻覺得他話裡有話，這時的我，對死人的概念和許多普通的老百姓一樣，會害怕，會認為詭異，會不能理解。

我也不會想到在多年以後，回想起董明所言，我會格外的慨萬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總的來說，董明認為老闆娘會在淩晨之後，上來要我的命，就因為我多對說牆裡有東西，老闆娘起了疑心，認為我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事實上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也對董明剛纔說的話很懷疑，他要說自己是眼看見牆裡的人，都比他說自己能聽見有可信度。

眼我聽多了，耳倒是頭一回見。

不過還是那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突然想到什麼，剛想出門，就被董明攔住了。

“乾什麼去？最好彆跑。”

“老馬還在那屋呢，我得帶過來啊！”

雖然是，但也不能死後還遭人破壞吧，我得給老馬家裡人帶回全才行，萬一缺胳膊我也不好意思給人帶回去。

正這麼想著，我卻忽然發現董明看我的眼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