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活人練

剛剛發生的一切，除了老馬變殭之外，我所看到的都是幻覺，比如有手從牆裡出來，這都是死在牆裡那個男人的把戲。

至於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害我？董明的解釋是我犯了一個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用活人的角度去思考死人的行為，是愚蠢的。

一個死去的人，是冇有思維邏輯的，無論是鬼也好，殭也罷，已經不再是人，更冇有什麼善惡觀念，它們的行方式是不能用常人的角度去思考的。

這倒是讓我想到莊子他老人家，“子非魚焉知魚之樂”，以及“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魚之樂”。

就是莊子和惠子兩人遊玩，看見水裡的魚，莊子來了興致要裝，於是說魚兒真快樂，惠子問：“你他孃的又不是魚，怎麼知道魚快樂？”

莊子回答：“你他孃的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快樂？”

人總是用自己的思維去主觀地判斷事，這樣不見得是好事，也正因為有了太多的自以為是，不會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問題，纔會出現那麼多難以挽回的事。

就好比被老闆娘碎後砌牆的男人，原本是老闆娘的老公，卻因為不負責任，在外麵拈花惹草，被失的老闆娘碎了。

這些事都是董明聽牆裡的男人講到的，他的耳朵和常人不同，能聽到“臟東西”的聲音。

聽他這麼講，我對董明的份起了疑心，這傢夥不像是普通人，又會鎮殭，又會驅鬼，難不是道士？

但是看上去也不太像，他臉上也冇有長長的鬍子，頂多有些鬍子拉碴，而且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道士那樣，拿桃木劍，穿道士袍之類的。

此時董明一言不發的盯著床上的老馬，他手裡握著老闆娘的菜刀，表異常嚴肅。

說實話，我對他倆的恩怨一點興趣都冇有，我隻想知道自己有冇有事，董明這人說話一會兒黑一會兒白的，我也分不清他說的真假。

倒是有一點，剛剛是他救了我。

“董叔，這個世界真的有殭啊？”我想套他的話，隻能先和他套近乎。

“你眼睛是用來出氣的？你麵前不是正躺著一個嗎？”董明白了我一眼。

“他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要把自己弄這樣？明明都已經死了，還能，還能傷人？”我問他。

“自古以來就有殭，隻不過現在這個時代流行火葬，人都燒灰了，殭也就見了。”

“那以前那些死去的人呢？應該有很多殭纔對啊，怎麼這麼見？”

“那是因為形殭需要風水的條件，你以為人人都有機會選擇風水好的墓地嗎？平常老百姓死了直接就地埋了，是不會看風水的，所以也不存在變殭的條件。”

原來如此，果不其然董明是有兩下子的，他的解釋在我看來合合理，不像是哄我的。

“要想煉殭需要風水上的協助，死人都很難為殭，更彆說活人了。”董明說著看了我一眼，說道，“隻有在特定的破敗之局，極之地纔有可能形殭，你知道馬建國為什麼可以做到讓自己死後殭嗎？”

“他懂風水。”我心說問我乾什麼，我要知道還用聽你在這裡廢話？

“這是其一，主要是他經常待的地方氣夠重，就像一個墓地一樣。”董明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原來如此。”我裝模作樣的點點頭，可轉眼之間，就嚇得一冷汗下來。

董明說的這個極之地，難不是百味齋？他是說百味齋像一個墓地？

我不清楚百味齋的風水佈局是怎麼回事，但它確確實實在做死人生意，到了夜裡，也基本很有活人路過店門口，大家似乎在刻意避開那個地方。

可是，又是出於什麼原因，纔會把百味齋建像墓地一樣呢？

“那家飯店到了夜裡活人免進，是因為氣太重，活人進去會寒生病，也容易引到不乾淨的東西。”董明說道，“他們招人都需要看八字，快死的人會放出一種資訊素，常人難以察覺，但可以，比如烏就能嗅到快死之人上特殊的味道。”

怪不得老聽人說烏是不吉利的，其實冤枉人家了，它隻是聞到快死的人上釋放出的味道。

我很詫異董明這樣的人能說出“資訊素”這種極其科學的說法，他在我眼裡更像一個封建社會的舊人，又會驅鬼又會製殭，冇想到竟然還這麼講科學！

一時間，我對他的份更加好奇了。

“馬建國就利用百味齋的地勢環境，想把自己煉殭，活著的時候不會有人察覺，也冇有異常現象，隻有等他一死，就會出現僵化。”董明說著用菜刀抵在老馬的脖子上，往上一挑。

我湊上前去看，發現脖子底下竟然有一團黑的印記，我看不懂，問董明那是什麼。

他說那是馬建國死之前的最後一口氣，他故意憋在那裡的，而且他嚨裡肯定卡了一個東西，目的也是為了死後能殭。

“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練殭？為了害人嗎？”我實在不理解，老馬明明是個廚子，行為卻這麼詭異。難不他想把自己做臘？

也不對啊，臘不是得用煙燻嗎？還得用鹽醃才行。

“小尕娃，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樣東西是每個人都或多或幻想過的，甚至有數人追求過，你想想看，人類最的東西是什麼？”董明問我。

“金錢？地位？？”我承認自己是個俗人，但我不信這三樣冇人想過！

“你說的那是男人的想法。”董明糾正道，“每個人類都曾幻想過的事是什麼？尤其是越有錢，越有權的人，越的東西。”

人類？董明的用詞有點怪異，他好像特意把自己和人類區分開來。不過在聽到他後麵說的那句話之後，我腦子裡很快想起了一個人。

秦始皇，嬴政。

“你是說長生不老？”說完之後我頭皮一麻，看他一臉微笑的表，我就知道自己應該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