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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如你》8

他可以容忍旁人八卦他的家事,但不能容忍他們用那種不屑的語氣談論池崢。

沒挨過刀子的人不配嘲笑疤痕丑陋,沒見過地獄,又怎麼會明白池崢的苦。

辦公室里流言紛紛,鄭一卻像自帶八卦規避系統一般,待他如常,面時笑著問好,中午一塊約個飯,有時間了還能組隊打兩把游戲,說說笑笑都是網上的段子,從來不打聽任何私事。

冷淡如斯屹,也覺得鄭一這人好的。

電影院不是說話的地方,兩個人只是草草地打了聲招呼。斯屹心不太好,電影也沒怎麼看進去,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打個盹的功夫又做了個噩夢,夢見池遠軍和斯小茹一道撲上來,要拆了他的骨頭煲湯喝。

眼前是層層黑暗和重重鬼影,斯屹頂著滿頭冷汗睜開眼睛,才發現電影已經結束了,散場時燈雪亮,他枕著池崢肩膀,上還蓋著池崢的外套。

池崢偏過頭,微薄的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低聲道:“做噩夢了?”

斯屹索著握住池崢的手,正要說話,突然想到鄭一就坐在旁邊,他連忙坐正,一眼掃過去才發現座位已經空了。

池崢他的頭發,擰開礦泉水的蓋子,遞到他邊,道:“別怕,人已經走了。”

斯屹就著池崢的手上的瓶子喝了口水,低聲道:“我不是怕他看見,只是……”

不等斯屹把話說完,池崢笑著打斷他:“我都明白。”

這世界還算不上寬容,你我尚行走于黑暗之中,小心便是自保,是為了讓彼此免更多的傷害。

你無須多言,我都明白。

下樓梯時,斯屹一直握著池崢的手,他的掌心里有汗,溫度卻是冰冷的,噩夢后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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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門口再度上鄭一,那個年近三十的家伙舉著冰淇淋,一邊吃一邊手指,上還沾著巧克力醬,看起來有點稽。

鄭一笑著對斯屹招招手:“這麼巧,又見了。”

池崢的手還握在斯屹手里,他正想放開,卻被斯屹握得更。兩個人牽著手走到鄭一面前,斯屹笑了笑,道:“剛剛在影院里不方便打招呼,就沒有介紹,現在認識一下吧,這位是鄭一,隔壁班的班主任,教數學的,人很好,很照顧我。這位是——”鄭一的目隨著斯屹的話音落在池崢上,斯屹道:“這位是池崢,我男朋友。”

“男朋友”三個字一出,鄭一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笑起來:“斯老師,這麼帥的男朋友哪里找的?記得分一下鏈接哈,我想要個同款。”

鄭一不僅人好,商也很高,半開歡笑地化解了三個人的尷尬。

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既然遇上了那就一道吃個飯吧。斯屹提議去張齊的館子,吃得放心吃得干凈,還能不給錢。

鄭一是開車來的,斯屹坐在副駕駛上給他指路,池崢一個人在后座。鄭一過后視鏡看了池崢一眼,笑著道:“池哥,你男朋友暫時借我用一下哈,指個路,我保證輕拿輕放及時充電,絕不讓他磕著著。”

池崢笑了笑,道:“沒事,他續航能力強的。”

池崢一把好嗓子,帶著笑意的聲音醇郁低沉,鄭一只覺耳朵一燙,朝斯屹比了比拇指,低聲道:“你這男朋友,沒的說,高配!”

張齊聽說池崢來店里吃飯,特意從外面趕回來,四個人熱熱鬧鬧地湊一桌,張齊做主,把店里的特菜都點了一遍。

鄭一的格是真好,和張齊這種沒讀過幾年書的大老也能聊到一起,兩個人都喝了不酒,頭頭地玩兩只小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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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借著酒興嚷嚷著讓斯屹唱歌給他聽。自池崢獄,斯屹將心門鎖,從大學到工作,他忙著打工賺錢,也沒到什麼投脾氣的朋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且放松的玩過了,他用筷子在骨瓷碟上輕輕敲了敲,清唱著——

這些年一個人

風也過雨也走

有過淚有過錯

還記得堅持什麼

過才會懂

會寂寞會回首

終有夢終有你在心中

斯屹唱出第一句歌詞時,包廂里一下子就安靜了,微帶金屬的嗓音,飄在半空中,上下無著,空的,蒼涼的。

這些年,一個人。

再沒有人比斯屹更能會這句歌詞里的心酸與艱難。

斯屹開始喜歡這首老歌,是在大學的時候。他做了一天兼職,走在回學校的路上,才想起來那天是元旦,是新的一年了。

他沒有家可回,也沒有親人可團圓。他拿出電話,撥通池崢獄前使用的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是一個溫聲。

他說請問池崢在嗎,子告訴他你打算電話了,隨即便斷了線。

斯屹拿著滿是盲音的電話,站在寒冬的路邊,在漫天的大雪里,聽到那首老歌——

這些年一個人

風也過雨也走

他無意識地跟著哼唱了幾句,眼淚很快掉下來。風卷起徹骨的寒,洶涌著,像是要將誰就此埋葬。

斯屹垂著眼睛,好像沉浸在了往事里,一字一句,認真地唱著。他的表有點哀傷,卻沒有任何自憐的味道,只有博弈到最后一秒,誓不低頭的倔強。

自斯屹開口,池崢的眼睛一直凝在他上,看著他的側臉,目像海,帶著能淹沒曠野的深

在斯屹唱到那句“一輩子”時,池崢長了手臂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牢牢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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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屹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映著淺淺的波,細碎的,溫暖的。

這些年不能與人言說的痛與苦,全融在了這樣一記眼神里,被諒,被心疼,被放下。

都過去了,是時候該放下。

鄭一屈起手肘撞了撞張齊,小聲道:“他們兩個,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沒有很多年的做基礎,不會有那樣深刻的眼神,像海洋,彼此吞沒。

張齊即便醉得七葷八素,也絕不會說池崢的事兒,他沒否認也沒承認,只是嘆了口氣,端起杯子與鄭一,道:“都不容易。”

鄭一似乎也想起了什麼,舉起杯子:“這杯酒,敬友誼,友誼地久天長。”

吃了飯,斯屹起去廁所,張齊和鄭一兩個醉鬼已經變了連嬰,互相攙扶著。張齊道:“別拿上廁所當逃單的理由,要不要臉!”

斯屹笑著回了一句:“我就不要臉了!有我哥在這,你敢我一下!”

鄭一聽到那個“哥”字時愣了一下,很快便收起錯愕的神,繼續跟張齊玩小蜂。

斯屹前腳邁進衛生間,后腳池崢就跟了過來,衛生間里沒有其他人,池崢撥下反鎖,將斯屹頂在門板上,吻住他的深深掠奪。

濃郁的酒香繞在呼吸里,兩個人的心跳都失了頻率,池崢息著道:“唱歌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按在墻上親個過癮,忍了這麼久,差點憋死我。”

斯屹的瞳仁很淺,被水一映,格外好看,他在池崢上,吻他的鎖骨和結,輕笑著道:“我們回家吧,家里有床,可以做點更過分的事兒。”

池崢的眼神暗了暗,道:“再讓我親一下……”

他扳著斯屹的下吻過去,舌尖掃過齒,傾盡一切的纏綿。呼吸得一塌糊涂,熾熱燒灼,靈魂好像離了,飛起來,俯瞰著眾生萬象。

直到這一刻,斯屹才覺到他走出了地獄,活在人間,有朋友有人有新的生活。真真切切的好就握在他手里,再不會失去。

(11)

兩個人一起出門時,池崢從不帶鑰匙,鑰匙都在斯屹上。

他們租的是舊小區,六層,沒有電梯,聲控燈也是時靈時不靈,更別提監控了。

池崢故意等到聲控燈全部熄滅,將斯屹抵在門板上,咬著他的耳朵說,鑰匙拿來。

耳邊的,斯屹忍不住笑,低聲道:“在口袋里,自己拿。”

池崢的手進斯屹的袋里去鑰匙,他喝了酒,溫很高,滾燙的掌心隔著薄薄的布料,在斯屹的大上,掠起一片燎原般的火熱。

斯屹瞳孔一暗,踢了踢池崢的小,啞聲道:“往哪呢!規矩點。”

池崢將斯屹膛和門板之間,一邊吻他一邊索著將鑰匙進鎖眼里。門被推開,兩個人糾纏摔進去,直接倒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斯屹的手進池崢的服里,沿著腰線來回游,在近人魚線的地方到一條淺淺的疤痕。很淺,不易察覺,難怪兩個人廝混了這麼久,他都沒發現。

斯屹皺了皺眉,低聲道:“這條疤是怎麼回事?以前我怎麼沒見過。”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月落進來,滿室旖旎的冰涼。

池崢坐起,解開皮帶,拉起T恤的擺舉臂下,出平順流暢的

斯屹只覺頭一干,心跳都跟著快起來,顧不得什麼疤痕不疤痕。池崢俯將他嚴嚴覆蓋,斯屹主湊過去,抱住他的腰,手指在他黑的發間穿行而過。

的那一刻有細微的疼,斯屹放緩呼吸慢慢調整,池崢反復親吻著他頸后細的皮,輕聲道:“和你在一起時,我才有活著的覺,才會覺得生而為人是件好的事。斯屹,你是眾神送給我的禮,有你在,我才能走過一切苦難,原諒一切苦難。”

上的痛在那一瞬間全部淡了下去,只剩靈魂相依的溫。斯屹抱住池崢,與他相連,汗水爭先恐后的涌出,打了兩個人。

沙發承著兩個人的重量,發出細碎的音。斯屹聞到池崢上的味道,香混合著汗水的氣息,快累積到驚人的程度,無發泄,想尖,想逃離。池崢箍著他的腰不許他,同他一道攀上頂端又墜虛空,最終筋疲力竭。

兩個人從客廳折騰到臥室,池崢一點點吻著斯屹汗的背,聲音里帶著事后獨有的沙啞和,他的手掌著斯屹的口,停在心跳最劇烈的地方,笑著道:“說你我,多說幾句,我想聽。”

斯屹臉上帶著饜足的慵懶表,像只吃飽了的貓,他湊到池崢耳邊說了句什麼,池崢眼底的笑。

窗子沒有關嚴,夜風進來,掀起窗簾的角,出深藍的夜空。

斯屹躺在池崢上慢慢睡去,直到睡著了,也是十指相扣的姿勢。

池崢閉上眼睛,膛微微起伏著,斯屹同他說的那句話是——從今以后,只做你一人的下臣。

斯屹先睡著的,也是他先醒來的,睜開眼睛就看見池崢躺在側,出手臂給他當枕頭。

窗簾擋住了,不知道是幾點,反正兩個人都不上班,那就賴著吧。

比起醒著時的英俊濃烈,睡著的池崢安靜得像個孩子,眉宇舒展,睫很長,鼻梁起利落的線條。

非常非常好看的家伙。

斯屹抿起微笑,正想親他一下,池崢卻翻了個,搭在腰上的被子下去,整個人赤條條的。

斯屹不由地向下瞄了一眼,看見人魚線上方的那道疤,不長,偏淡,切口參差不齊,不像刀傷。

坐牢時留下的麼……

斯屹心頭閃過疑,扔在枕頭底下的電話突然響了,池崢皺了皺眉,眼睛慢慢睜開,瞳仁里還有睡意,出茫然的味道。

斯屹湊過去親他一口,順便過電話按下接聽鍵。斯屹事先沒看屏顯,教務主任的聲音自聽筒里傳來時,嚇了他一跳,險些從床上摔下去。

池崢手將他撈回來,順便翻了個將他在下,一邊吻著他頸側后的皮,一邊將手進被子里,沿著腹下去,停在某,握住。

一覺睡醒本來就是敏時段,斯屹讓他得臉紅心跳,偏生電話還通著,他只能盡量控制聲音,別讓對面的領導聽出異常。

主任還在代著工作安排,池崢已經下去,消失在被子里。

口腔獨有的溫熱的頂端,斯屹只覺頭皮一炸,聲音哽在嚨里,一句話都說不出

主任疑:“斯老師,你是不是病了?”

斯屹連忙將池崢拉起來,眼睛瞪著他,示意他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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