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聚會
當晚,李楊驍對著櫃裡不多的幾件服遲疑不決:該正式一點還是休閒一點?時尚一點還是低調一點?
為了避免尷尬場面發生,李楊驍斟酌了一下措辭,發了一條消息給遲明堯:「遲,明天的聚會大概是什麼風格?我需要穿西裝嗎?」消息發出去之後,他就坐在床邊等著遲明堯回覆。
遲明堯正在飯局上跟人談合作,收到短信之後,沒走心地回了句:「隨便穿。」然後就沒搭理過李楊驍。
等到飯局散了,遲明堯回家躺到了床上,忽然又想起了這回事:穿得太隨便,萬一明天領到晚宴上沒行怎麼辦?於是他又給李楊驍發了一條語音:「也別太隨便了,修一點的吧,最好看著點兒。」
李楊驍收到這條語音之後,倒也沒太多想。這年頭都流行小鮮,年齡了一種絕對優勢。他還自嘲地想了一下,如果以後真能紅了,他大概得被劃到大晚那一類裡面。
遲明堯躺在床上著煙,想了想又傳過去一條信息:「你地址哪裡?明天我去接你。」
——徐琰啊徐琰,這個人,我可算是還到位了。
第二天傍晚,李楊驍把自己拾掇整齊,站在路邊等遲明堯。
李楊驍足足提前20分鐘出來,等了一會兒覺有些無聊,他煙癮有點上來了,但怕得一煙味兒會有損形象,便忍住了。
實在無聊,李楊驍又開始上演心戲了:他想像自己紅了之後,也開著一輛豪車,到時候他也要和那天傍晚的遲明堯一樣,披著一霞,倚著車漫不經心地煙。
想到這兒,他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遲明堯會開一輛什麼車過來?看徐琰在飯桌上那副結的模樣,應該會比卡宴還高端點吧?
法拉利?陸虎?賓利?勞斯萊斯幻影?……該不會是布加迪吧?
李楊驍不放眼遠眺,等待著一輛碧流轉的豪車刺破黃昏朝他駛來——以至於一走神,連一輛車停到他面前都沒注意到。
遲明堯把車停到路邊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李楊驍這副翹首以盼的模樣,於是他忍不住毒了一把:「哎,看什麼呢?等著心上人開著豪車踏著七彩祥雲來接你啊?」
「啊?」李楊驍這才回過神,看到遲明堯正皺眉看著他,一臉的不耐煩,他趕道歉,「剛剛走神了,不好意思……」
「趕上車。」遲明堯朝一邊偏了下頭,示意他到副駕駛的位置。
李楊驍繞過車頭走向另一邊車門的時候,忍不住朝車標瞟了一眼——並不是想像中多麼高端的豪車品牌,是一輛大眾。應該是大眾的高端品牌吧?李楊驍腦子裡閃過這個想法。
這一眼,正好被遲明堯看到了,於是就在李楊驍合上車門的一瞬間,他又開口了:「要拍照嗎?快點兒。」
「嗯?」李楊驍轉頭看著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坐在豪車裡拍照不是你們這些人的興趣好?」遲明堯瞥了他一眼,「怎麼?還是這車夠不上拍照的資格?」
李楊驍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原來他已經被遲明堯上標籤,劃到了某一類人裡面。他垂下眼睛,自己繫了安全帶,笑了笑說:「拍過很多了,不差這一張。」
遲明堯輕笑一聲,扭了下車鑰匙,發了車。
一路上兩人無話。
晚宴設在一家高端夜總會的頂樓。
李楊驍跟在遲明堯後面走進去的時候,宴會廳裡已經站了大概幾十人,正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喝酒說笑。
遲明堯徑直朝大廳中央的巨型環狀吧檯走過去,那裡整整齊齊陳列著一排名貴紅酒,說也有幾百瓶。
有服務生端著幾杯酒走過來,遲明堯拿起一杯遞給李楊驍:「隨意喝吧。」李楊驍接過之後,他自己又取了一杯,然後倚著吧檯,朝四周看了看今天過來參加聚會的有哪些人。
「一會兒我給你介紹幾個人,」遲明堯朝李楊驍那邊偏了偏頭,低聲道,「都是手上有不資源的,你要是覺得哪個比較興趣,自己往下聊就行,不用管我。」
「我自己?」李楊驍睜大眼睛,指了指自己。
「沒事兒,」遲明堯難得對他笑了一下,「放輕鬆。」
李楊驍端著杯子,察覺出有點不對勁。
不遠有幾個人,回頭看了眼李楊驍,然後又湊到一起低語什麼,接著,另外幾個人也朝李楊驍這邊看過來。
李楊驍覺得有點不自在,便把子背過去了,轉著紅酒瓶子認英語單詞。
遲明堯正四顧看去,想找幾個人。說實話,他並不經常參加這種聚會,所以大多數人對他來說只是看著面,至於哪個人手上有資源,哪個人比較好李楊驍這一口,還真拿不準,所以他打算先找個人牽個線。
不過,遲明堯很快也覺有點不對勁,朝李楊驍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只是狀似隨意的一瞥,有的人卻頻頻回頭,似乎想確認什麼。
不會吧?行這麼好?遲明堯忍不住朝背過去的李楊驍看了一眼:長得是亮眼,形也不錯,腰細長的,但他怎麼也看不出來,李楊驍居然有這種迷倒全場的魅力!?
就在這時,有一個人朝遲明堯這邊走過來,是他的哥們之一曹燁。那人二話不說地攬著遲明堯的肩膀,湊到他耳邊低聲音說了句:「明堯,什麼意思?和陳瑞那孫子公開唱反調?」
遲明堯擺出一個疑問的表。
曹燁掏出手機,翻出一個微信群,點開聊天記錄往上了幾下,找出一張圖片,然後把手機遞到遲明堯眼前,指了指一旁背過的李楊驍,做口型道:「是不是他?」
遲明堯終於知道他為什麼第一眼覺得李楊驍眼了,他看過這張照片!
他趕把曹燁拉到一邊:「我,這怎麼回事?他被陳瑞睡過?」
「李楊驍,是不是這個名字?」曹燁瞇眼了口煙,「之前陳瑞揚言要封殺的那個,不就是他嘛?你什麼意思?不知道?」
「廢話,我要知道就不帶他過來了。」遲明堯接過曹燁遞過來的煙,「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出啊?」
「半年前?記不太清了。」曹燁看著李楊驍那個方向笑了一下,「這小子也是有種,當時都說好了來著,陳瑞整個從裡到外都洗乾淨了,出了浴室一看,我,人呢?!」
「這麼細節都知道啊?陳瑞自己說的?」
「苗宇後來私下裡說的,那天晚上,」曹燁湊到遲明堯耳邊,低了聲音說,「陳瑞打算他去3P來著。」
遲明堯皺了下眉,他本能覺得有點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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