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小時後,刀疤忠的小弟拿著錢過來了。
全部都是500一張麵值的港元,整整100張,50000元。
刀疤忠看著小弟把錢到薑森手上,心裡一陣滴。
這些都是他辛辛苦苦賣洗攢下來的錢啊。
薑森這小王八蛋吃喝嫖賭玩人樣樣俱全,這些錢到他手上,估計撐不了三個月就花了。
刀疤忠站起來說:“阿森,那我先走啦?”
薑森笑容滿麵的說:“這麼急著走乾嘛,再聊一會嘛。”
“下次吧,我約了紅酒樓的陳老闆談事。”
“既然忠哥有事要忙,那我就不耽誤你了,回頭一塊喝茶。”
“嗯嗯嗯……”
刀疤忠點點頭,帶著兩個小弟迫不及待的走了。
他現在是真得一分鐘也不想再看到薑森那張可惡的臉了。
至於什麼欠條,薑森冇說,他自然也不會去提。
今天他有槍他老大,但他不可能永遠隨帶著槍。
以後有機會的話,肯定要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這邊薑森站在視窗前,目送刀疤忠的汽車離開,轉進了臥室。
朱曉娟正坐在床上默默發呆呢,臉上還有跡,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看到薑森進來,眼睛裡出一抹亮,但隨即又熄滅了。
背叛了刀疤忠,又冇有經住毒打把薑森出賣了,要不是薑森有槍的話,按照刀疤忠的格,他肯定要被砍死。
所以本冇臉求薑森原諒自己。
薑森前世經曆了無數的生死考驗,也見識了無數幽暗的人,朱曉娟的心思他自然一眼便看出來了,不過也懶得去解釋。
從口袋裡掏出厚厚一遝錢,也冇去數,直接扔在的旁邊。
“這些錢你拿著,隨便去乾點什麼。另外他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了,起碼在乾掉我之前。”
朱曉娟先是一驚,等再看到床邊一大疊大額麵值港幣時,頓時吃驚道:“這,這麼多錢,你哪來的?”
朱曉娟問了一句,隨後便反應過來了,驚訝道:“阿森你瘋了啊,居然敢去勒索他?”
薑森不耐煩道:“行了,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
說完他便轉離開。
朱曉娟楞了一下,從後麵抱著他的腰,哭著說:“對不起阿森,我……我真得太害怕了……”
薑森任由抱了一會,然後便掰開的手臂,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說過不睡大嫂就絕對不會再睡!
除非刀疤忠死了。
朱曉娟哭著在後麵喊道:“阿森,你保重……”
……
……
薑森據記憶的牽引,乘坐出租車去了九龍城寨的居所。
收音機裡麵傳來顧嘉輝作曲的《小李飛刀》歌聲。
難得一好本領
關始終闖不過
闖不過,意
揮刀劍無結果
……
耳朵聽著悉的旋律,眼睛過玻璃窗,看著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
七十年代香港已經極其發達了,高樓林立,鱗次櫛比,路邊停滿了汽車托車,路上各種牌子的汽車疾馳而過,還有雙層士從狹窄的街心穿行而過。
而與此同時,在高樓大廈之間夾雜著眾多的屋邨,路口還有等客的黃包車。
路上行人肩接踵,腳步匆匆。
穿著以白襯衫、西、皮鞋為主。
時髦一些的也就是把子改那種上窄下寬的喇叭,非常有年代。
看著看著,薑森眼前又浮現出了前世的金戈鐵馬,耳邊迴盪起震天的喊殺聲……
汽車穿過繁華的旺角和九龍城區來到了九龍城寨——一個三不管的法外之地。
這座總麵積不過0.26平方公裡的貧民窟,裡麵生活著5萬人,是世界上人口度最高的地區。
橫街窄巷、狹窄迂迴、裡麵百分之九十的區域都見不到,白天如同黑夜,和繁華的主城區形了鮮明的對比。
嘿幫份子、搶劫犯、走私犯、吸販D、記…所有你能想象的犯罪分子都集中在了這裡。
而與此同時,這裡的犯罪率卻又是全港最低的地方,這裡有著一套嚴格的地下管理製度。
在外麵搶劫竊,被抓住隻是坐幾年牢,在這裡竊搶劫,抓住了可是要砍掉手的,甚至會被當場打死。
另外,這裡地租低廉,價便宜,不需要繳納任何稅金。
正因為如此,一些小型製造業工廠紛紛搬進城寨,為城居民提供價格低廉的產品的同時,這些產品也銷往全香江,據不完全統計,香江有八魚丸都來自九龍城寨。
除了工廠作坊外,城寨裡麵也有學校,養老院、街坊福利會、青年中心……
此時九龍城區的房子價格此時已經達到了每平米接近3000塊,一棟100平米的房子要30萬。
城裡麵的公寓房薑森租不起,隻能住城寨裡麵,這邊的房租比外麵便宜了許多。
像他跟人合租的300尺“樓頂豪宅”,要是九龍城區裡麵最三百塊,但是這裡一個月隻需要50港幣,便宜的驚人。
順著曲折仄的樓道,來到7樓樓頂,一路上骯臟不堪,空氣中瀰漫著屎尿味臭味。
到了門口一子口袋,結果發現鑰匙掉了。
他從地上撿了鋼,在鑰匙孔裡麵搗鼓了兩下,然後一擰門把手,防盜門順利打開。
這不是薑森的技能,而是繼承自前的手藝。
扔掉鋼,走進了屋裡。
他的房間比起朱曉娟房間來更加的臟,而且因為是在頂樓,暴曬了一天後,屋裡麵猶如蒸籠一般,一熱浪夾雜著腐爛的酸臭味撲鼻而至。
在屋裡麵待了不到三分鐘,額頭上便已經全是汗水了。
實際上宋朝末年夏天溫度比起現在的香江要高多了,尤其是大營裡麵,不僅僅熱,而且蚊蟲肆,環境十分的惡劣。
他能在那樣的環境裡麵待十年,毅力自然是不用說。
可關鍵是,現在這已經不是前世那千錘百鍊的**了。
“我乾嘛要來這裡?”
薑森自言自語的問了一句。
然後纔想起來,來這裡隻是下意識的行為,實際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這裡顯然無法住人,而且那些破爛衫也冇有任何價值,索也不要了,關門上便離開了,他打算換個好一點的房子。
反正也不差錢,何必要待自己呢?他又不是狂。
順著樓梯來到樓下時,肚子得“咕咕”了起來。
前世他已經三天三夜冇吃東西了。
因為刀傷染,他發高燒,上吐下瀉,吃什麼吐什麼,連水都無法喝一口。
在樓下隨便找了一家路邊麪館,點了一份牛麪。
很快,分量十足的麵端上來了,紅湯上麵飄著細碎的蔥花,厚實的牛片 勁道的麪條,一麵香味撲鼻而至。
薑森肚子裡饞蟲被勾起,拿過辣椒麪往裡麵撒了點,然後埋下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風捲殘雲般的吃完一碗麪,薑森肚子,才五分飽,於是喊道:“老闆,再來一碗。”
“好的森哥,稍等片刻。”
五十來歲的老闆,聽口音像是來自地HN的。
薑森和老闆隨意的聊了幾句,果然是HN籍人。
很快老闆端著麵過來了,笑道:“森哥什麼時候學會國語了?”
薑森笑了笑冇說話,低下頭細嚼慢嚥的吃了起來。
老闆一看也冇有追問,轉頭去忙了。
城寨裡麵雖然生活本很低,但是大家都希有朝一日能通過努力,住上城裡寬敞明亮的大房子。
可惜他們不知道,就算他們再怎麼努力,也永遠趕不上香江房價上漲的速度。
而薑森低下的臉上也出了傷的神。
因為他想到了那個時空的父母。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他們還在不在了?回頭找機會回大陸去看看。”
薑森呢喃了一句。
但是隨後猛然想起現在是1976年,按照時間計算,即使父母存在,現在的他們也才六七歲而已……
就在薑森鬱悶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嘈雜聲,五個著地沿海方言的男人,說說笑笑間坐在了他斜對麵的桌上,聊的話題正是今天上午發生的那樁搶劫大案。
“那幫兄弟太猛了,拿著槍biubiubiu,和香江的條子對,把他們打的腦袋都抬不起來。”
“廢話,那幫人絕對都是YZ老兵,那些連人都冇殺過一個的香江條子,怎麼拚啊?”
“嗎的,200萬啊,要是我有這麼多錢,我肯定回老家去,給我老孃蓋一間大房子,再娶一個漂亮的娘們,生幾個大胖小子。”
“羨慕彆人有什麼用,咱們要行起來,乾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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