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吧你！」

說是給，但手上作就是搶——採藥人豈能不知蘇泊爾眠的價格？假如那一小包中真的就是眠，那起碼也是幾十塔勒銀幣的大生意！

塔勒銀幣又稱大銀幣，是帝國發行的主要貨幣，正麵銘刻有發行時帝國皇帝的側麵照。而塔勒之外還有小銀幣，又稱拜森幣，是帝國五個西南行省通用的地方貨幣。

在幣值穩定的時候，一枚塔勒等於十二枚小銀幣，一般人本用不起塔勒，哪怕是小銀幣也不是經常用的到，所以在其之下還有芬尼銅，十個頂一個小銀幣。

一枚小銀幣在價正常的地方，能買上一磅雜牛，而一芬尼也可以買上一大塊黑麵包。

「賺大了！」

想到這裡，眼見即將到手，採藥人的呼吸都重起來。

幾十塔勒，頂的上他三年的總收，還得是不吃不喝運氣好，不被蟲蟄，不中瘴氣也不生病！

這東西對土著來說不是很值錢，但對帝國人來說可就稀罕得。

當然，採藥人卻沒有注意到伊恩微微翹起的角。

——計劃很順利。

所有人都被火災吸引注意力，自己老師上自己給自己紮出來的刀傷也足夠騙過所有人，希利亞德顯然是極其通戰鬥的大師，模仿出的傷口就像是真的在搏鬥中被人紮出的那樣，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更不用說，能控製，所謂的刀傷不過是破個皮罷了。

接下來，再點財，就算是這個採藥人不主出手，伊恩自己也會灑出一點眠，讓周圍所有人發現，這自然而然地就能讓他們聯想到是土著隨攜帶的。

在手裡的眠，隻是原本那袋眠的三分之一，自己對付奧森納和土著又用掉三分之一，剩下的足夠讓自己和希利亞德在『養傷』時無需工作也可以活下來。

畢竟假如這東西如果不珍貴，也不可能將奧森納套住，變土著在城中的眼線。

而那可能要被人搶走，撒掉的三分之一眠，隻是將一切合理化，並且吸引掉所有視線，讓人沒有力和注意力，去思考火災和其他事上一些的工與餌。

等到第二天，事件就翻篇，最危險的時刻已然在對眠的爭奪中過去。

不過，就在伊恩打算順勢任由採藥人搶走自己手中眠的時候。

另一側的賽楠卻憤怒了。

布林這個傢夥，平日從土著手裡搶點花花草草的也就罷了，居然就敢搶自己從火海中救下的小伊恩？！

——自己都沒手，還得到你？！

雖然賽楠並沒有真的救到，但這位漁夫顯然是將自己擺在這個位置上，採藥人的舉完全不給他半點麵子。

「你這傢夥！」他抬起手，準備揮拳。

「手賤的臭小子，把手收回去！」

但不等反應慢一拍，才剛剛抬起手的賽楠一拳打在採藥人的臉上。

後方街道，一聲怒斥炸響，悉的聲音當即就令想要強搶的採藥人手嚇得回。

「普德長老來了！」路旁有驚呼響起。

伊恩也驚訝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街道口。

伴隨著步履匆匆的沉重腳步，幾位港的藥師，以及第一時間趕到的白之民長老抵達。

普德長老和通常意義上白髮蒼蒼，快要斷氣的老頭並不相似，這位材矮壯，隻有一米六齣頭的七十歲老人有一對重的濃眉和一大把灰鬍子。

「這都在做什麼？！」

有著些許矮人統的他聲音洪亮，一雙短行走時虎虎生風。

他大步走來，抬手指著採藥人嗬斥道：「搶小孩手裡的東西？嗯？搶自家兄弟姐妹的東西？」

「我隻是想看看那是什麼東西，免得危險……」採藥人後退擺手，惶恐的他還想狡辯。

但很顯然，這並沒有什麼用。

普德長老來到看上去懵懵懂懂的伊恩邊，將男孩護在後。

接著，他出手，徑直給那還在解釋的採藥人一掌。

呼！這一掌帶出風聲，本不是老人應該有的力度，重的直接將採藥人打趴下，雙跪倒在地，整個人顯然是給打懵了。

但即便如此，挨掌的採藥人也隻能著，甚至不敢有不滿，強忍著眼前直竄的星星一再道歉後，灰溜溜的他纔在眾人幸災樂禍或是鄙夷的目中捂著臉快步離開。

「發生什麼事，奧森納家怎麼會著火？他烤的時候把子點著了嗎？」

趁著這威勢，老者瞪圓雙目，環視現場，從其他人口中瞭解大況。

「不是！」

「長老你聽我說，是土著……」

「奧森納這次可算像是個男人了……」

一時間，眾人七八舌地開口，這又引來普德長老的怒吼斥責，而等到在場眾人安靜後，他才依次單獨詢問當時的況如何。

這一次，回答就有條理許多。

之後，他也同樣詢問了伊恩，得到了和眾人如出一轍的回答。這位長老心中已有考量：「土著？原來如此，看來是純潔獻祭的要求瘋了這群該死鬼，居然將主意打到咱們上！」

白之民是家族意識極其濃烈的族裔，大多是以世家大族，姓氏村莊的模式聚集在帝國腹心的大城市中，亦或是自己匯聚村鎮，以最年長和權威的老人作為長老，管理一支部事宜。

哈裡森港的這一支因為政治原因，於幾十年前被剝奪姓氏，領地和所有財富，從帝都發配至這個位於拜森山脈南邊的沿海港口。

實際上，整個拜森山脈以南，所有港口移民區的居民大多都是這樣，要不是被貶謫的員，要不就是被流放的家族。

「乖孩子，你今晚做的很好，該是你們的戰利品，就是你們的戰利品。家族沒有姓氏，但不能沒有規矩。」

安已經沒有哭，但仍然有些畏懼的伊恩，普德長老抱起正呼呼大睡的埃蘭。

細細打量會後，他不眉頭皺：「唔……天殺的！的確吸了不眠煙，這群狗娘養的野人就沒打算帶回去一個正常的孩子！」

翻看埃蘭的眼皮，聞聞頭髮的味道，經驗富的普德長老完全能辨別蘇泊爾花眠的痕跡與味道，伊恩說的半點不假，看來為了純潔獻祭，這群野蠻的土著當真是準備充足。

接著，普德長老又側目端詳正在被醫師理傷口的『奧森納』上的傷勢。

刀傷不用說，那些土著出手確實狠辣。

普德心中頗為驚異的，其實是『奧森納』的勇氣：「真難為奧森納這平日不聲不響的沉傢夥，居然還有這般膽識，能頂著如此嚴重的刀傷弄死四個土著……假如沒有畸變，有這天賦和意誌力，說不定還真的能升華者。」

「當然，也有可能是吸菇吸多，沒搞清楚是真是假？」

普德長老對奧森納見不小，不過既然這個男人完了自己保護裔親人的職責，他也不會太過惡意揣測：「倒是小看你的勇氣……看來有些時候，人真的得一才能看出本。」

「話說回來，這小子是不是壯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