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
校長臉難看的說了聲進來。
程利民咳了聲,沒等校長開口就先說了:“作弊對于學生來說是最嚴重的指控,你們兩個考太多次相同分數了,我和校長也覺得有些奇怪,當然老師不是不相信你們,就想確認一下。”
葉俏俏搖頭。
行也搖頭。
他攤開幾份試卷,又把丁超的筆記本頭也攤開了推過來:“你們看著這些分數,真要說全都是巧合,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葉俏俏說:“老師,不管這件事是不是匪夷所思,我和行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就算有人來和您告狀,我們也不能認。”
程利民說:“老師不是讓你們認,我也是想查個明白,給你們個清白,要知道對于學生來說作弊可算是最大的污點了,現在學校里都在傳,我也要對你們負責。”
葉俏俏說:“老師,我能知道是什麼人告的狀嗎?”
程利民抬頭,在兩位學生臉上來回掃了幾圈,一向好脾氣的葉俏俏都有些氣憤,兩只手攥的發白,眼睛都紅了。
“考一樣的績就是作弊,那我考滿分就是抄答案嗎!”
校長知道葉俏俏的爸爸是什麼人,也沒敢得太狠,忙安道:“校長不是說你們抄答案,只是這件事總得有個解釋,要說巧合,這也太巧了。”
葉俏俏眼睛通紅,死死的咬著,委屈的抹了把眼淚。
程利民看著行,眉頭越皺越。
他一直沒說話,不為自己辯解也不生氣似的,和葉俏俏的委屈一對比,這孩子怎麼好像,完全不在乎一樣?
難道是像別人說的那樣,他抄了葉俏俏的,所以無話可說?
“行,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程利民問。
行搖了搖頭。
“對于有人指控你們互相作弊,你不為自己解釋一下?”程利民皺眉看著他,總覺得這孩子有哪里不太對勁。
好像……沒什麼緒波?
“程老師,你和各科老師重新出一份試卷,差不多和期中考試差不多難度的,讓他們來我辦公室,我看著他們考。”校長說。
程利民雖然覺得這個辦法不好,可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嘆了口氣去問兩人意思:“這個安排你們能接嗎?”
兩人點頭。
程利民嗯了聲,說:“那你們先回去吧,不要想太多了,好好學習,其他的就給老師來理。”
出了辦公室。
葉俏俏走得快,盡管是一向好脾氣還是很委屈,什麼話也沒說的徑直往教室走了。
行走在后頭,看著葉俏俏的背影,有些歉疚。
他應該多點分,他也沒想到有幾次能正正好好和同分,造這麼大的誤會,是無辜的,了他的連累。
他站在原地出神,忽然被一只手突然一拽,背抵在了墻上。
他抬眼,“霍行舟?”
霍行舟剛才過來站在辦公室外面聽了會墻角,看見行的眼眸里沒有半點多余的緒,好像這場指控和自己沒有毫關系。
葉俏俏和他一塊兒長大,什麼脾氣他一清二楚,連都有點氣怒了,行卻還是冷冷淡淡的,跟上沒長線似的,怎麼也不會生氣。
他上那子克制,怎麼看怎麼刺眼。
他流氓慣了,越是看著這種克制越是想讓他慌,最好是無措的抓著自己手求饒,再聲哥哥,那他就大發慈悲的放他一馬。
“小孩兒。”
霍行舟屈膝抵在墻上,單手將他困在懷里,低頭問他:“為什麼和葉俏俏考一樣的分數?”
“我不、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行本來是想和葉俏俏道歉的,但被他這麼一問,霎時有點慌,躲著他的眼神。
他或許是真自私,他不想讓霍行舟知道自己這麼壞。
“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不知道。”行局促的閃躲著他的研判審視,往旁邊了。
“你知道。”霍行舟著他的下正對自己:“你是故意的,我看見你在筆記上寫過葉俏俏的失分項,和容易錯題的題型,你是專門研究過的。”
行躲不開他的手指,咬了下:“你別再問了,我真的沒有作弊,也沒有抄班長的。”
霍行舟看見他眼眶里的水汽,心尖被刺了下,冷聲說:“不準哭。”
行被他嚇了一跳,委委屈屈的止住眼淚,抿微微仰頭看著他的眼睛,半晌又別過頭去。
“沒、沒有哭。”
霍行舟抬手,在他額頭上輕敲了下,看著他因為沒有自己高,卻被著下抬向自己,眼圈洇著一層水汽,可憐的。
心尖一,不由得放了聲音,哄的說:“告訴我原因,為什麼跟俏俏考一樣的分數。”
行怕他生氣,本來也是他對不住葉俏俏,不能一直瞞著,咬了咬牙,話在舌尖滾了幾滾,還是說了。
“我剛來的那天……馮佳說,你不準我和班長搶第一,不然就要揍我。”
“噗。”霍行舟哭笑不得的了下他的鼻尖,他揍過的人不計其數,從小到大不知道打過多次架,頭一回覺得自己有止小兒夜啼的本事。
葉俏俏的年級第一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他又不是陸清和那個神經病,喜歡葉俏俏喜歡到甘心做第二,從來不肯超過半分。
“怕我揍你?”霍行舟笑問。
“不是。”行搖搖頭。
“那是為什麼?”霍行舟他被自己敲紅了的額頭,低聲音問:“既然不怕,又為什麼千方百計、費盡心思了的要跟考一樣的分數?”
行垂眼看著自己的腳尖,聲如蚊訥的開口:“我不想讓你覺得不高興。”
“就因為這個?”
霍行舟一怔,就因為這個破理由,他就絞盡腦的去研究葉俏俏的長短板,盡量不超過?
“因為轉學那天你來接我,幫我拎了書,還請我喝了茶。”行抬頭看他,一條條的數了:“你送我霍硯生的簽名書,請我吃烤,專門為我送甜湯,你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你不開心。”
“你總是把別人對你的好意記得這麼清楚?”霍行舟心窩被這小孩兒的一,抬手撥了撥他輕的睫。
這一星半點的好,請吃飯算什麼,他哪天不請馮佳他們吃飯。
簽名書家里要多有多,拎書的舉手之勞,接人是被程利民安排,茶是道歉,烤是順便。
真說特地,也就那碗甜湯。
這麼點不經意的好意,他記得這麼深,還千方百計的報答回來?
霍行舟看著他生生的小臉,沁著一汪水汽卻堅定的眼眸,心尖一疼,著一氣牽著他的手就往前走。
行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著了,跟不上他的腳步,只能小跑著,“我們去哪兒。”
“揍人。”霍行舟頭也沒回的冷笑了聲:“傻,連我的人也想欺負,給他臉了。”
兩人回到場,霍行舟站到丁超面前,冷冷的哎了一聲,丁超轉頭看他:“干嘛?”
霍行舟松開行的手腕,走到丁超面前,握住他手腕反手向后一折:“干你大爺。”
丁超疼得一頭冷汗,拼命掙扎:“你有病吧,放開我!”
霍行舟冷笑一聲,抬腳踹在他的膝窩,將他的臉抵在了地上了一層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僅憑績一樣就判定別人作弊,地上這點泥都比你腦子干凈。”
丁超這才明白,他這是為了葉俏俏來出頭了,也冷笑著回應:“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沒有互相作弊?葉俏俏跟你告狀了?”
“我沒有證據。”霍行舟著他的胳膊,略微用力就聽他慘一聲,低了聲音說:“但我這個人脾氣不好,我下次再聽見你用這種借口誣蔑他,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不信你盡管試試。”
丁超咬牙忍耐著胳膊幾乎臼的痛苦,頭皮上全是冷汗,疼的直吸氣:“你又沒有調查過你怎麼知道這是誣蔑!而且你怎麼知道這是我干的,你有什麼證據!”
“你會告狀,我就不能聽個墻角了?”
丁超拼命掙扎,尖著說:“行……他也沒有否認過自己沒做這件事!”
“不不不,我這人護短,還不講道理,我說他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霍行舟低了聲音說:“至于他否不否認那是他的事,跟你是不是能肆意誣蔑他是兩碼事,跟我揍不揍你又是兩碼事。”
丁超害怕的掙扎,被按著啃了一的泥:“你敢!你敢打我這是校園暴力!我告訴校長你會被開除的!”
行一聽,也反應過來了,忙扯了下霍行舟的校服,小聲說:“算了吧。”
“算了?”霍行舟側眸看行。
行點頭,他好不容易才轉過來,能和他一個班,不想讓他因為自己而被開除。
“好,聽你的。”
丁超站起,有恃無恐的冷笑了聲,“你敢……”
霍行舟走過來,替丁超理了理被弄皺的校服領口,聲音溫的說:“我揍你,最多被記大過,但是你誣蔑同學作弊,去老師面前煽風點火,為學生因為妒忌就誣陷同學試圖讓他們被開除,你猜誰得罪更重?”
丁超咬著牙,厲荏的說:“你憑什麼這麼護著!對你有什麼好!”
“好啊。”霍行舟頓了頓,沒有回頭去看行,卻笑了:“我樂意。”
“你!”
“記住,再造他的謠,我要你的命。”霍行舟低了聲音靠在他的耳邊,松開他的領口,向后一推:“滾。”
丁超梗著脖子走了。
“等等。”霍行舟又說。
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他,霍行舟裝作看不見,抬手指了下旁邊站著的行:“跟他道歉。”
丁超看著霍行舟冷漠的表,不不愿的說了聲:“對不起。”
行不知道怎麼回應,呆呆的看著丁超不愿的道歉,梗著脖子離開,滿腦子都是霍行舟剛才說那句低低的威脅時,眼底含著一冷冷的笑。
他剛才掐著丁超手臂的樣子,好……好帥。
他只是這麼看著,聽他說話就有點,恨不得他那句:我的人,說的是自己。
可一想到,他做這些都是為了葉俏俏,就又忍不住心口泛酸,難的別過頭。
霍行舟為了葉俏俏出頭,連一丁點兒誣蔑都不允許出現在上,可……可葉俏俏喜歡的男生不是他。
要是,要是霍行舟不喜歡葉俏俏就好了。
——
自從霍行舟威脅過丁超,行和葉俏俏重新做了一次試卷之后,學校里的傳言也沒了,行走在學校里也沒什麼人指指點點。
然而在下一次績的時候,眾人又驚呆了,這兩個人是人類嗎,考的這個績又往上拔了一大截兒。
除了十一班的陸清和能夠和他們差不多之外,第四名簡直差了足足四十幾分!
弄得各班的班主任都懵了,臨時開會問到底什麼況,程利民也一臉懵,不、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去問啊!你的學生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再次被噴的莫名其妙的程利民:??-
霍行舟站在走廊上,左手在欄桿上輕敲了下,前幾天大休,行消失了一晚上,回來之后又傷了,雖然沒有上次明顯,可也能看的出右臉微微發腫,再加上那條微信,像個刺一樣梗在他的心尖上。
馮佳問:“什麼事兒啊不能在教室說?”
霍行舟往教室里看了眼,行在寫作業,還是那麼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他猜想會不會跟這個有關系,沉思半晌,說:“你表弟是不是在四中?”
馮佳點頭,好奇的湊過來:“咋了?”
霍行舟眼皮一掀,馮佳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我賣,我弟不賣啊,你可別想禍害他。”
“……你讓他給我問問,以前行在學校是不是被人欺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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