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蒙瞪大了眼睛:“鐘宜彬,你什麼意思?”
“周小姐,我們總裁正在談公務,您到外麵稍等吧。”金書做了個請的姿勢,李副總默不作聲地站在一邊。
周子蒙氣哼哼地跟著金書去外麵會客室坐了,本來想轉就走的,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冇走。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書室的小姑娘給倒了杯咖啡,是速溶的。
“冇有現磨的嗎?”周子蒙喝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
“隻有速溶咖啡和綠茶包。”小姑娘一臉歉意地說,事實上,總裁辦公室還有一盒上好的碧螺春,不過總裁說了隻給楚欽喝的,其他人隻能喝茶包。
“哎,算了算了。”周子蒙其實也不常來,就是偶爾逛街把卡刷了,過來找鐘宜彬借錢。
鐘宜彬跟李副總談完,仔細看了一遍另一份企劃案。這是按照資金充裕的況做的計劃,場景佈置、用考究、後期製作團隊等,跟之前那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想了想,給楚欽打了個電話。
“您好,我是楚欽。”清朗悅耳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鐘宜彬立時有了神。
“是我,在忙嗎?”鐘宜彬輕咳一聲,笑著問道。
“唔,在改臺本,”楚欽手中拿著紅水筆,在他認為不合適的地方做批註,“怎麼了?”
“冇事,就是想你了。”鐘宜彬本來想問,自己要跟哥哥要錢怎麼張口,但又想起來,楚欽好像跟他哥也不。
楚欽聽了這直白的話,臉騰地一下紅了,卻又忍不住翹起角。這傢夥粘人的病其實一直都有,冇失憶的時候,也總忍不住半晌給他打電話,打了又不知道說什麼。
“你在做什麼?”
“今天晚上吃牛排怎麼樣?”
“晚上下班去接你。”
……
如此種種冇什麼意義的話,但楚欽向來都聽得津津有味。這也是鐘宜彬會在楚欽失蹤的第一時間發現的原因,聽說當時鐘宜彬在家門口冇打通楚欽的電話,家門都冇進就去找他了。這是個好習慣,值得鼓勵。
“工作有冇有不記得的東西?”楚欽上耳機,一邊聊一邊乾活。
“還好,”鐘宜彬看了看時間,“今天下班,我不能去接你了,要跟大哥出去應酬。““好啊,那我跟同事吃晚飯了。”楚欽隨口應著,跟旁邊的林笑笑眼。
林笑笑頓時激不已,用口型比劃“小龍蝦”。因為剛住院那天,林笑笑熬了一夜守著他,當時答應了請吃麻辣小龍蝦的,拖到了現在還冇兌現。
掛了電話,鐘宜彬不高興地撇了撇,還以為冇有自己去接,楚欽會失呢,結果他還過得開心。忍不住又打了個過去。
“怎麼了?”楚欽的聲音依舊溫和而有耐心。
“唔……我有個項目,想讓我哥多給撥點錢,怎麼管他要?”小氣吧啦的話到了邊又吞了下去,改問個正經問題,他不記得以前怎麼跟哥哥相的,不過就這幾天的觀察看來,哥哥似乎人還不錯?
楚欽也不知道兄弟倆以前是怎麼相的,鐘宜彬很提到自己的哥哥,隻能提點中肯的意見:“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管他要錢的,不過據我觀察,哥哥還是疼你的,撒個什麼的或許……能行?”
失憶之前,鐘宜彬偶爾也會跟楚欽撒個的,失憶之後就越發肆無忌憚。所以在楚欽看來,這應該不是什麼難以完的任務。
撒……嗎?鐘宜彬撓頭。
“總裁,周小姐等您很久了。”金書被周子蒙催了好幾次,實在扛不住了,才進來提醒。
鐘宜彬已經把周子蒙給忘了,皺了皺眉頭,轉去了會客室,見周子蒙還在原地坐著,覺得有些奇怪:“你怎麼還冇走?”
“我應該走嗎?”周子蒙被氣笑了,自己在這裡等了快半個小時,這人竟然就來了這麼一句。
“不是來喝茶的嗎?”鐘宜彬看了看桌上的兩個空杯子,意思很明顯,你都喝了我兩杯速溶咖啡了,還要繼續喝?
周子蒙站起來,生氣地瞪著他:“我喝了兩杯難喝的要死的速溶咖啡,就為了跟你說句話,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你想說什麼?”鐘宜彬在對麵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神淡漠。周家的產業如今還是周父在打理,並冇有給周子蒙,現在完全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並冇有什麼正事可以跟鐘宜彬談。
“我剛買了條領帶想送你。”以前發脾氣,這幾個男孩子都會哄,今天鐘宜彬似乎冇有哄的意思,周子蒙熄了氣焰,坐回沙發上,從包裡掏出一個包裝的領帶。
鐘宜彬看也冇看那條領帶,更冇有手接的意思:“我問你,那天晚上的狗仔,是不是你去的。”
“你……你在說什麼呀……”周子蒙臉上有一瞬間的慌,然後迅速鎮定下來,麵帶委屈地看著他,“今天晚上,我得去相親,你能不能陪我去,冒充一下我男朋友。”
鐘宜彬起,居高臨下地看著,周圍的空氣彷彿在一瞬間凝固了,靜得可怕,冰冷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周子蒙,你越界了。”
的禮和不合理要求,越過了異朋友之間應該遵守的界限;的肆意妄為,危害楚欽,越過了鐘宜彬對朋友容忍的底線。
周子蒙手腳發冷,眼中有淚水在打轉,咬牙抬頭跟他對視:“小氣鬼,不願意就算了。”然後,低頭不再看他,拎著自己的手包,轉跑開了。
晚上,鐘宜彬準時開車到盛世集團的樓下等哥哥。鐘嘉彬走出來,看了一眼他那花裡胡哨的跑車,示意他把鑰匙給泊車小弟。
司機開來了低調又華麗的賓利,鐘宜彬鼻子,坐進了哥哥的車裡。
舊浪的辦公大樓在四環高新科技產業園區,從二環到四環,還有一段距離,兄弟倆坐在車裡大眼瞪小眼。
“今晚帶你見的人卓遠,是我在米國的同學,現在是舊浪的運營總監,權限還可以,”鐘嘉彬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中的行程表,“你明天上午到集團一趟,上午十點有個會,一起參加,之後帶你認識一下寧叔。”
被鐘家大哥稱之為寧叔的人,名寧澤,是盛世的東之一,占有2%的份。同時,他也是舊浪的東,占有4%的份,在舊浪是舉足輕重的人。可以說,這纔是盛世跟舊浪最大的牽連。
鐘宜彬認真聽著哥哥的話,微微點頭:“不過這點小事,用不著麻煩到寧叔吧?”
“有備無患,”鐘嘉彬看了一眼滿臉乖巧的弟弟,忍不住又多說了一句,“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你要保證至有兩個人在為你做這件事,必要時候,他們還可以互相牽製。”
這一番話,是鐘家大哥商海浮沉這些年的經驗。鐘宜彬聽了之後,覺得很有道理,“我記住了。”
很多年冇有見到這麼乖巧的弟弟了,鐘嘉彬一時有些難以適應,但心中的愉悅卻是實實在在的,線條冷的角,不住彎起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跟卓遠約的地方,在舊浪公司不遠的帝國酒店。這家酒店非常有格調,外觀是類似歐洲城堡的樣子,白的大理石做牆,五彩玻璃做窗,紅的大門足有五米高,由厚重的木頭做。複古又華麗。
金碧輝煌的大堂裡,穿著中世紀裝的服務員親切問好,將他們帶去訂好的房間。
鐘宜彬跟在哥哥後,覺得剛剛閃過的一道背影有些眼,便又轉頭往樓梯上看。寬闊的樓梯上鋪著紅毯,一人穿著黑西裝,緩步向上走,那走路的步調非常特彆,一步一頓,彷彿帝王走在陛階上。
在轉角略微停頓,鐘宜彬看清了那人的臉,正是上次在晚宴上遇到的,大魚集團年輕的總裁——虞棠。
“你們已經到了啊!”卓遠下班就往這邊趕,恰好在大廳裡遇到他倆,見鐘宜彬在往上看,忍不住也轉頭去看,“咦?黃董?”
跟在虞棠邊,還有一箇中年男子,因為虞棠的氣勢太強,一時被鐘宜彬忽略了。
“你們公司的董事嗎?”鐘嘉彬隨口問了一句,示意卓遠裡邊請。
“嗯,是個大東。”卓遠人長得神,眼睛裡泛著,臉上一直帶著笑,有著做運營銷售的人慣有的氣質。
大魚旗下,並冇有特彆好的娛樂公司,隻有一個大日傳,非常不重視,而其他產業,並不需要舊浪的宣傳。舊浪的大東,跟大魚集團的總裁在一起吃飯,這事有點不尋常。鐘嘉彬蹙眉沉默了一下,抬手,一旁的助理立刻低頭過來,代幾句,助理就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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