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地笑了一下：“是嗎？本宮還當是妹妹及笄了長大了，唯恐談及自己的事尷尬，這纔出去了呢。”

林悠聽著這話，麵上不，心裡卻有幾分奇怪。

林思逞口舌之快，但說什麼話總是有跡可循的，現今平白多次提及及笄的事，這可是前世冇有過的。難道因重生改變了事，所以林思和羅貴妃也有其他作嗎？

隻是當下顯然不是能一下想清楚這件事的時候，林悠惦記著小皇子林諾，於是便略過了林思說起的這個話題，開口道：“上頭有立姐姐，樂的事算不得打，倒是方纔出去，巧遇見一樁奇聞，想著諸位娘娘夫人見多識廣，興許能為樂一解。”

眾人一聽這話都來了興趣，紛紛看向林悠。

林思不知這妹妹打的什麼算盤，可一慣是個直來直去的，便道：“妹妹看見什麼了？”

“說起來也不是個稀罕事。不過是天上落了流火，不過怪也怪在這，那流火偏偏是從北方文曲星宮上過的，我正朝側殿那邊瞧，它好巧不巧就像落在側殿的房頂上。”

眾人一聽這話，互相看了看，有從前與先皇後好的，便配合著嘖嘖稱奇。

林悠瞧眾人的樣子，知道這樣的話最是唬人，於是便接著道：“我見識，不知這是個什麼征兆，隻是想著，三皇弟正在側殿睡覺呢，這麼個奇景，豈不在說三皇弟是文曲下凡，日後必定能有所呢。”

有說有笑，滿臉欣羨，好像那纔不過一歲的小傢夥已經是未來的大文豪了。

可其他娘娘夫人的臉可就“彩紛呈”了。

這欣嬪出低微，憑著一個兒子到瞭如今地位，早有人看不慣，如今聖上又特意為了小兒子辦這週歲的宴禮，那嫉妒的更是越發不知凡幾。

雖說太子是立嫡立長，可如今後位懸空，先皇後又隻留下樂公主一個兒，聖上冇有嫡子，太子之位尚不知落在誰頭上，但凡是個皇子那就有可能來分一杯羹。

倘若讓樂公主說出來的這件事被坐實了，那更讓這個年僅一歲的三皇子落個“文曲星下凡”的名聲，這對另兩位皇子，更準確來說，是對另兩位皇子背後的勢力，可是極其不利的。

林悠小心打量著幾位娘孃的表，果不其然，話音才落不久，眾人剛慨了兩句，淑妃顧毓秀就開口了。

“公主殿下可看清楚了？”顧毓秀麵焦急，好像這事很重要似的。

林悠自然點頭：“這麼奇的景，我自然看清楚了纔敢與諸位娘娘說。”

“倘若真是這樣……”淑妃麵難，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林悠瞧見，便知自己的主意功了一半。

故意編了這麼一出，便是要引人忌憚，淑妃顧毓秀是大皇子的生母，自然會儘量讓可能威脅自己兒子地位的傳言早早消失。

而淑妃和羅貴妃原本就不對付，開口了，羅秋荷肯定也不會落下，隻要羅秋荷一開口，按著林思的子，定能引著人都去偏殿看那位小皇子。

果不其然，淑妃說了這麼一句之後，羅貴妃就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道：“怎麼，淑妃妹妹可是知道什麼說法？”

淑妃顧毓秀看了坐在一邊一直冇說幾句話的欣嬪一眼，滿臉擔憂地說道：“臣妾未出閣時，曾到觀中祈福，與一位道長學過些方皮。這文曲星自是好寓意，可公主殿下看見的是流火，流火落在側殿上，小皇子又在殿中，這恐怕……”

林悠忙作出驚訝表：“淑妃娘娘，此等異象莫不是有什麼說法？”

淑妃一邊作糾結之貌，一邊道：“這異象同人關係很大，說是文曲下凡，可一不小心，反可能了病邪侵擾，危害命啊。”

林悠這回真的有點驚訝了，毫不懷疑淑妃和自己一樣都是胡扯出來的說法，可那“病邪侵擾，危害命”竟真能和真相對上，看來這淑妃在宮中幾年，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羅貴妃一聽這話，瞧了一眼欣嬪，便道：“淑妃妹妹莫不是嚇人的吧？那三皇子好好睡著，哪裡就過了病氣？”

而林思也果然不負林悠的期，接著生母的話便道：“過冇過了病氣，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正好今日是三皇弟的週歲宴，還冇好好瞧瞧小壽星呢。”

而這時候，欣嬪終於說了第一句話：“諾兒年紀小，恐已經睡了，平白累各位娘娘夫人跑一趟……”

林思高高在上慣了，哪把一個嬪放在眼裡？當即就道：“小孩子自然睡得多，又冇有人怪他，不過是淑妃娘娘說了這話，大家總要親眼見見才知道是不是騙人吧？”

12.東窗事發他本以為自己與小公主，當是……

正殿裡乾嘉帝正與幾個大臣開懷暢聊。

因是小皇子的週歲宴，請的多是朝中的肱骨老臣、功勳世家，故而席間不像朝堂上那般嚴肅，倒是其樂融融，比之那回鳴揚宮的晚宴還要自在。

眾人聊的事，也終於不再集中於胡狄人要來的那件事上，館閣趣聞，市井故事，有些平日裡不怎麼提及的話，今日倒是飲了些酒，說的人多起來。

燕遠自不和那些老臣混在一，他們這些小輩的年輕人，大都坐在遠離上首的地方，要好的三三兩兩聚在一，倒也不必被拘束著。

瞧見人回來了，商沐風不聲地靠了過去。

他祖家在揚州，京中的基並不深，但頗聖上重用，因而也能來這樣的宴會，隻是地位就低了些，是排在最末一等的裡頭，安排的也是最不起眼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不起眼，他與燕遠說什麼倒也方便。

他是知道方纔燕遠出去做什麼的，因而瞧見燕遠回來麵上表怪異，便頗有些促狹地低聲道：“怎麼了？冇解釋通？”

燕遠在他邊尋了個位置坐下，聽見他這麼問，方纔後知後覺般想起來，自己追出去，原是要找機會同解釋的……

“出了點意外。”

這含糊不清的說法自然不能讓商沐風滿足，他靠得更近些，聲音也更低問道：“公主殿下當真不理你了？”

“不是那種意外。”燕遠抬頭看了一眼殿中群臣，附在商沐風耳邊，“側殿那邊鬼鬼祟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出手，悠兒方巧撞見。”

商沐風有些驚訝地看向他。

燕遠知道他想問什麼，微微搖了搖頭。

商沐風這才舒了口氣，冇被人看見就好，不管是樂公主撞見側殿的事被瞧見，還是他們兩個見麵被瞧見，總歸在這宮裡都是麻煩事。

兩人正自說著方纔的事，卻忽聽得上首那邊傳來定國公羅向全的聲音。

“臣舉薦一人，天風營的燕將軍，當是不二人選。”

燕遠聽見自己名字，抬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但見乾嘉帝邊圍著幾位老臣，正有說有笑，定國公此一語後，附和者甚多，誇讚之語五花八門，本聽不出這定國公立主議和，曾經還與燕遠的祖父朝堂爭吵過。

商沐風亦是神一凜，方纔他們並冇有注意那邊在談什麼，忽聽羅向全要舉薦人，怎麼都不覺得會是什麼好事。

果然，下一瞬就聽得乾嘉帝道：“燕遠倒是不錯，可朕倒想著，樂也不急，需得自己選擇了纔好。況且，這年輕人的意思也得問一問纔是。”

商沐風一眼看向燕遠，這話一聽就聽出前因後果了，還是為了樂公主的婚事。

這一次，連並不關心那些文勾心鬥角的燕遠也覺出不對了。

林悠不是第一個及笄的公主，怎麼那些一心鑽營的文臣近來那般關注這小公主的婚事？上次鳴揚宮時聖上就有試探之意，此次羅向全又將他與林悠“綁”在一起，雖說這小皇子的週歲宴冇有朝堂上那般嚴肅，但正是這樣的宴會，才能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