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塔哨兵宿舍區。
厲莊看著被拒絕的好友申請陷了沉思,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賬號ID上。
難道是他暗示的不夠明顯?
想了想,他把ID名改了【以后隨便給你】,又重新發去了申請。
幾乎在同一瞬間,再次到了拒絕。
厲莊:“……”
原來不是不夠明顯,而是表現得太過明顯了。
這脾氣怕是有點難哄。
厲莊胡地了一把發關上端腦,想了想,考慮等對方忘記他的ID序列后再重新申請試試。
同宿舍里只有一個辰的舍友在場,此時正在努力地領悟神課業導師的教導容。
可惜沒有神協助的時候很難凝聚神力,辰非但沒有在完神力的聚攏,反倒是出于生理本能完了一次出氣作。
“噗——!”地一聲,在空闊的環境里足夠引起一切的關注。
留意到厲莊投來的視線,辰有點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那個……又失敗了哈!”
厲莊抬了抬眼:“沒事,再接再厲。”
辰嘆了口氣,有些羨慕:“同樣都是這屆的新兵,你怎麼就這麼厲害呢?不像我,還要在這里臨時抱佛腳。”
厲莊說:“放寬心,力太大就多出去走走。”
說實話,看厲莊那里氣的外貌,雖然長得確實惹眼,可某方面來說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正經的好人,多還帶著一生人勿近的氣息。
辰從小到大都是中規中矩地過來,膽子也小,看到厲莊這樣的人下意識地就覺得有些怕。
這也算是兩人對話最多的一次了,他完全沒想到厲莊居然是這樣一位會暖心安的舍友。
辰心里下,正想說“能力方面的事不是調整心就可以解決的”,便聽厲莊又不輕不重地補了一句:“隨便轉一圈你就會發現,現在一樓全都是臨時抱佛腳的人,到時候就算要卷鋪蓋走人,也不會只有你一個。”
辰:“……”
說得太有道理,差點就被安到了。
他努力地斟酌了一下用詞,剛想轉移這個扎心的話題,忽然見厲莊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辰茫然地搖頭:“沒有啊。”
厲莊抬頭朝外面看去。
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開始他就突然有一種約煩躁的覺,說不上來原因,就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鋪天蓋地地將他層層籠罩,一點一點地加重,逐漸清晰,連帶著腦袋深也若若現地鉆疼了起來。
難道是……
仿佛為了應證他的猜測,下一刻,原本還算平靜的哨兵宿舍塔幾乎在一瞬間陷了躁。
“怎麼回事?”辰嚇得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出門一看,只見一層的新兵宿舍區還算好,二三層以上的老兵區域直接都徹底炸了鍋。
不住有人抱著頭大聲地呼喊著,走廊里開始逐漸麻麻地站滿了人,抬頭看去,可以留意到六七層的哨兵們開始批批地往下面涌來,在三四層堵在一,又推推嚷嚷地往一層的廣場跑去。
毫無頭緒下,辰只到愈發迷茫。
也就在這個時候,聽到有人聲嘶力竭地開始道:“德錫上尉神力暴走了——!其他無關的人趕撤出去,快去請許音校過來幫忙——!快去通知!!!”
接連喊了幾聲之后,有人火急火燎地沖向了通訊臺。
短短片刻的功夫,周圍只剩下了一陣哄鬧,幾乎攪合了一團麻。
作為哨兵,越是神力強大,就越容易到外界干擾而發生暴走的況。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會在德錫上尉例行巡查的時候發生這種事。
新兵們第一次見暴走現場,顯然都有些懵。
好在他們對神力的知還不太敏銳,沒太多影響下,此時一個個趴在宿舍窗邊探著腦袋,還有心想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況。
另外一邊,到神力波及的老兵們已經迅速統一地列好了隊伍,頂著快被發的神力迫瘋的狀態,迅速果斷地齊步往宿舍區外撤去。
“這也太嚇人了!”辰再抬頭看去的時候,遙遙可以看到七樓某房間里約發生了幾次劇烈的破。不時有支離破碎的磚塊從高空中墜落,他慌忙又從門口了回來,心有余悸:“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出……”
話沒說完,就在回頭的一瞬間被舍友的樣子嚇了一跳:“厲莊你沒事吧?”
厲莊:“沒事。”
話是這麼說得,可他的樣子看起來可半點都不像是沒事,至這張臉白得有些嚇人。
“你也到影響了?”辰腦子還算轉得比較快,想起剛才厲莊事發之前突然提出的那個問題,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
厲莊作為哨兵評測第一,從一營就盡了矚目,毫無疑問,雖然同樣沒有覺醒神,但是跟他們這些普通新兵的況完全不同。眼下看來,這明顯是因為過分敏銳的,也到了德錫上尉的神力迫,慘遭波及。
抬頭看了一眼外面堪稱混的場面,辰咬了咬牙,問道:“要不,我先帶你出去吧?”
從高層傳來的神力迫一陣又一陣地涌來,明顯比剛才又要來得強勢很多,厲莊只覺得整個頭里有什麼一下又一下地錘擊著,如果繼續待在這里怕也得原地炸,也就沒有拒絕這個提議。
陸陸續續地往外撤去的人有很多,在這群老兵當中,還穿著新兵制服的兩人顯得無比惹眼。
不過在這幅混的景下,顯然也沒人有心思再多管別的事了。
本來開闊的空地隨著陸陸續續地來人,很快就被癱倒在地的哨兵們填滿了,麻麻的一片,一個個臉上都滿是終于擺折磨的解。
辰扶著厲莊好不容易找到個空地,正想休息,只聽旁邊的人又說了一句:“再遠點,還是難。”
絕大部分的人撤到這里就已經就地躺下了,照理來說已經跑得夠遠了才對,可是聽厲莊這話的意思,顯然還能覺到余波的影響。
辰看了眼那確實不算太好的臉,繼續把人扶起來往外面走去。
一直來到了幾乎瀕臨東塔邊緣的界,厲莊才終于低低地吁了口氣,靠著路燈緩緩地坐下了。
此時恰好遠遠地跑來了一群人。
厲莊聽到靜,微微瞇了瞇眼,便見西塔的方向火急火燎地來了一行人。
其中為首的向導軍神態急迫,目不斜視地就直接越過他們,朝著哨兵宿舍的方向直奔而去。
辰想起剛才在宿舍樓里聽到的喊話,眼睛一亮:“剛才那位……就是西塔的許音校了吧?是德錫上尉的結合向導,有安,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厲莊靠在路燈桿子上低低地著氣,沒有說話。
這算是他第一次接到哨兵神力暴走的況。
正常況下,只有神力弱的那方才會到強勢方的制,但是不說厲莊神力強度到底多,現在吃虧就吃虧在還沒有覺醒神這個天然屏障,就算有心想頂,也本沒有頂回去的辦法。
直到現在,他的整個腦袋因為余震的波及,還在到陣陣的鉆疼。
這還是在沒有覺醒神的況下單單點影響,等到全部的神力被開發完畢之后,五全部激發,到時候再因為自不控而導致徹底暴走,實在不敢想象會是什麼樣人發瘋的覺。
辰仗著自己不影響決定回去打探消息,厲莊也沒攔著,自己一個人坐在路邊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兒,約聽到走近了腳步聲。
厲莊眼皮沉重下實在懶得,頭也沒抬地問道:“可以回去了?”
然而并沒有聽到辰的回答,半晌后,只聽一個聲音淡淡地響起:“你這看起來,可不像是能走得回去的樣子。”
是那悉的不近人的語調。
厲莊終于抬頭看來。
只見約的暈在來人跟前鍍了一層晃眼的邊,在那高挑修長的上打出了一層很淺的影。
東塔出事的時候,許音校也正好在向導宿舍區進行例行巡查,臨時關頭到急召喚,況自然也在西塔全都傳開了。
戚閻是被好奇心棚的時亦司強行拖來的,沒想到還沒看到暴走現場,倒是先在路邊撿到了這麼一個家伙。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跟前那人半死不活的樣子,眉梢微挑:“要幫忙嗎?”
厲莊換了一個稍微舒適點的姿勢,側頭看去。
雖然直覺戚閻不像是個會日行一善的人,但也回答得毫不客氣:“要。”
果然,跟前的人顯然并沒有著急出手的意思。
“【以后隨便給你】?”戚閻在這樣的對視下彎起了角,不疾不徐地念出了厲莊剛剛新改的賬號ID,要笑不笑地微垂了下眼簾,“你說,從現在這個況看來,到底是誰更想要誰?”
“當然是我想要你。”厲莊幾乎是口而出,回答得本沒有半點思想負擔,“是我不對,回去后我就把ID改【求求你讓我一】。”
戚閻:“……”
如果說前一句話最多讓他慨這傻的能屈能,那麼等聽完后一句話,戚閻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終選擇轉就走。
厲莊上沒什麼力氣,作倒是很快。
眼疾手快地就一把拽住了戚閻的角。
戚閻回頭看去:“……松手。”
厲莊誠懇地仰頭:“我真錯了。”
兩人久久地四目相對。
戚閻的視線從厲莊那明顯有些發白的臉上掠過,沉默片刻,到底還是勉為其難地出了一手指,遞了過去:“只一下。”
話音剛落,整只手就已經被厲莊一把抓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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